「去訓練場。」
「你當真心里只有訓練場?!難怪德稷會將這個重要的訓練之職交給你了。」安哲沁還不舍離去地直跟著他。
「你口里的德稷是皇上。」喬飛揚眉頭一擰。
「我當然知道,可咱們私底下不都喊他名諱的嗎?」安哲沁明知他冷,卻故意要逗他說話。
「那是你們。」喬飛揚當然明白在皇城中不少百姓給他、安哲沁以及武述他們冠上絕魅九男子的稱呼。最重要的是這九男子中包括了皇上,就因為皇上待他們如兄弟,並不在意他們喊他名諱。偏偏那幾個小子還真是明目張膽地一天到晚「德稷」來「德稷」去地喊著。
「唉,你何必這麼拘謹呢?」安哲沁挑眉一笑,「反正皇上又不在乎,他還經常跟我們說你是我們之中唯一的異類。」
「異類也罷,反正君臣之禮不可廢。」他立刻頂回,可腳步仍未停歇。
安哲沁搖搖頭還真是服了他,沒想到他會是個這樣寡言的男人,好像從不說廢話呀。
「算了,那我不跟你了,再跟就跟到訓練場了。」他試探又問。
「隨你。」
「喂,你別老像我欠了你五百兩銀子似的好不好?」安哲沁索性繞到他前面,兩個同樣高大英挺的男人就這麼面對面、眼對著眼。
「你還有事嗎?」喬飛揚深提口氣。
「算了,我也懶得拐彎抹角了,只是想問你,那個可人真是你表妹?」想想他們喬家可是男俊女媚,就連福晉也風韻猶存,為何那個表妹……會長得如此平凡,尤其那對濃眉還真駭人。
「我額娘是這麼說的。」
「可——」
「我知道她長的不出色,甚至……有些礙眼,但是你撞傷她就是你的不對,今後有空還是常來看看她吧。」喬飛揚截去他的話。
沒想到安哲沁卻亮了眼,揚聲道︰「唉呀呀,真難得!你……你竟然願意一口氣跟我說那麼多的話。」
「你說完了就讓開。」喬飛揚已經不耐煩了。
「我再問你最後一個問題,你……你為何看起采這麼不關心她。」安哲沁打開扇子輕搖了兩下。
「有嗎?」他眉兒一勾。
「當然有,而且太明顯了。」安哲沁扯笑。
「那是你多心了。」丟下這話,他便加快腳步往前走,有意將聒噪的安哲沁撇于身後。
安哲沁順他意地停下腳步沒再繼續跟上,因為剛剛福晉就暗地透露想要撮合喬飛揚和可人姑娘,但喬飛揚對可人似乎有偏見,希望他這位師爺能在這檔事上出出主意?
唉……要他查事辦案他主意是很多,可要干起喬太守似乎有點困難,不過福晉都這麼懇求他了,他能不盡點心嗎?
嗯,這事得從長計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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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喬飛揚一回府便打算到福晉房里請安,可福晉是說什麼也不肯見他。他知道定是白天的事惹惱了她老人家。
「萍兒,能不能請我額娘見我一面?」他只好請求福晉的貼身丫鬟幫忙了。
「將軍,不是我不幫您,您也知道福晉現在正在氣頭上,她……她不肯見你呀。」萍兒有些為難。
「你讓我進去,我娘只會罵罵我而巳。」喬飛揚執意要進去。
「這……」雖然是福晉限制將軍進去,但依將軍的身份可不容她這小丫鬟忤逆。
「好,那萍兒讓您進去,可如果福晉怪罪我,您要為我多擔待些。」考慮再三,萍兒還是放行了。
「謝謝。」淡漠說了句,喬飛揚便步入房間,就听見偏堂里傳來福晉念佛經的聲音。
在布簾外站了好一會兒,他才出聲喊道︰「額娘。」
埃晉停下轉動佛珠的動作,轉首看著他,「是萍兒讓你進來的?這丫頭!」
「別怪她,是我逼迫她的。」喬飛揚立即道。
「哼,你不是不把額娘看在眼里,為何不連我一塊兒逼迫,逼我離開這個家呀?」福晉氣得站起來,步出偏堂。
那里是她修身養性的地方,可不想為了他破壞那兒的清靜。
「您別這麼說,孩兒下午真有事,所以不得不離開,況且……您不是一開始要我離開。」喬飛揚苦于不知該用什麼樣的理由。
「我讓你離開你就離開?你……」福晉氣得頭一偏,「你真是氣死我。」
「對不起額娘,您說吧,要我怎麼做您才不再生我的氣。」喬飛揚揉揉眉心,已是疲于應對。
「額娘只是希望你能去看看可人,可人被馬蹄給踩了,雖然安哲沁及時拉了韁繩,可也造成不輕的內傷,你這個做表哥的為何不去看看她?」福晉本不想理他了,可他們終究是親人,何苦弄得這般尷尬。
「您的意思只要我去看她,您就不再生氣了?」他揚眉問道。
「話是沒錯,可我還是希望你能真心看待可人。我也知道你不擅交際,可怎麼說她也是我大哥唯一的後代,你就不能——」
「額娘,您不用再說了,我這就去看她。」深吸了口氣,他便轉身步出房間直趨可人的房間。
這時可人正躺在床上無聊地數著天花板上的蜘蛛網絲,呵呵……沒想到堂堂將軍府的房間也會有蛛網。
她干脆爬起來,從桌上找來抹布打算把它清除干淨,可是好高呀,她壓根夠不著,就在這時候她全身仿似燃起一絲想爬牆的沖動,于是她強忍著胸痛,沿著床桿往上攀爬,就在她已經要擦到那蛛網時,喬飛揚正好從外頭經過。
從窗子他看見了這驚險動作,立即沖進屋里重喝了聲,「你在做什麼?」
壓根沒想到會被人瞧見的可人被這吼聲給重重嚇了跳,手腳這麼一軟,整個人就往床上墜落。
說時遲那時快,喬飛揚立刻沖上床炕,接住她嬌軟的身子——
她落在他身上,雙腿張著跨坐在他大腿上,頓時成了一種會讓人想入非非的畫面!
「啊!表哥……」她尷尬地從他身上爬起來,可這一動卻動到了胸口淤傷處,疼的她僵住了身體。
「你怎麼了?」他趕緊點住她胸口的幾處穴位。
「痛……可能剛剛那一震又傷到了。」可人痛的眼淚都飆出眼眶外。
「你明知自己受傷了為什麼還要爬上爬下,你很喜歡爬是不是,那你回江南繼續爬呀。」向來少言,凡事無動于衷的他居然會為一個丑丫頭大發雷霆!
「我……我是因為看見上頭有蛛網,所以想將它清一清。」她忍著痛解釋著。
「下人是做什麼用的,你可以使喚他們呀。」他忍不住吁嘆了口氣,突然意識到自己剛剛說話的確太沖了些。
「可是這種小事我可以自己做。」
「你想,倘若你摔死了,誰最傷心,嗯?」喬飛揚眸心一黯,瞳心閃出一道刺眼的光束。
「是姑姑……」她抬起眼,「表哥,那你會傷心嗎?」
「我1」他冷冷一哼,冷酷的嘴角輕輕一扯。
可人心一擰,雖然他沒說話,但她已知道自己在表哥眼中似乎沒什麼地位,看來她千里迢迢跑來這兒寄人籬下的確是個錯誤的決定。
「表哥,我想躺下,已經沒事了,你可以走了。」可人不知他為何會來這兒,不過她猜想定是姑姑逼他的。
「等一下。」喬飛揚轉過她的身子,而後運足內力貼在她背上,「不要動,放松雙肩,呼吸放緩。」
可人不明白他要做什麼,但是仍听話地放松自己,讓呼吸能平順點。但不知為什麼,當他灼熱的大掌隔衣貼在她身後,她竟有種臉紅心跳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