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孩子,怎麼那麼傻,就算要走也帶好的走呀。」福晉憂急不已,「她一個姑娘家在外頭該怎麼生活呢?」
「對了,我看見圓幾上擺了個竹籃,里頭還放了件這樣的小衣裳。」萍兒將它交到福晉手里。
埃晉一瞧,質疑的目光立即瞟向飛揚,「你是不是已經和可人……」
「額娘,您是什麼意思?」看著這件衣裳,喬飛揚的心也跟著揪起。
「你看不出來嗎?可人有……有喜了。」福晉抓緊它,傷心欲絕,「老天,這是造什麼孽呀,孫子還沒出世就不見了……」
「可人有了?」喬飛揚喃喃念了幾句後便倏然沖出了房間。
「唉,這事該怎麼辦呀?」
「福晉,您別著急,我想將軍會有辦法的。」萍兒就擔心福晉的身體呀,在這麼多意外的沖擊下,她明顯感覺到福晉憔悴不少。
「但願這孩子來得及找到可人呀。」福晉可是誠心盼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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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半個月了……
威凜將軍府的里里外外喬飛揚全都搜遍了,甚至還派人到江南可人的老家找尋,而他則跑遍北京城外每一處地方,不停大肆搜尋著,結果竟是連她的一根頭發也沒瞧見!
她真的走了……連只字片語也不留地走了……
喬飛揚撫著額,痛心不已,他後悔……後悔自己早該對她坦承愛她的心情,之所以不辦她將她留在府中,只因他正在想辦法該如何說服舅媽與緋玉,讓他和可人能有情人終成眷屬。
沒錯,當他得知她不是他的表妹時是很憤怒、是很激狂,所以表現出來的言詞與行徑是激動了點,但為什麼……為什麼她不給他時間?就這麼帶著他們的孩子離開這兒。
人海茫茫,你一個女孩子要如何生活呢?
「可人,你是有意跟我斗氣是不?快出來……只要你出現在我眼前,我就帶著你遠走高飛,不管什麼婚約,不管誰會怎麼說,你快出來呀——」喬飛揚站在後面的溜馬草原上,順著風呼喊著。
可等了好久好久,回應他的只是風聲……只有冷冽無情的風聲!
看看天色,快秋末了,一入冬北京城可是冷的很,可人那些單薄衣物如何御寒?她甚至是身無分文啊!
「表哥。」一听聞這句輕喚,他立即回頭,「可人」二字沖動的要喊出口之前才發覺「她」不是可人。
「是你。」他斂下眼。
「我听下人們說,你這半個月里像瘋了似的在找那個賤女人?」緋玉不屑地道。
「你說誰是賤女人?!」他眼楮一眯,冷沁地瞪著她。
「還會有誰,就是那個女騙子嘛?」緋玉挑眉一笑,「走了更好,像她這種女人,哪夠資格住在那麼美的府邸。這兒以後全屬于我的……我的。」
瞧著緋玉那張貪婪的嘴臉,喬飛揚不禁想起可人那張雖然平凡但是非常耐看的小臉。她總是帶著靦腆的笑容,總是關懷著周遭的每個人,總是這麼無怨無悔地愛著他。
而緋玉只因為篤定要嫁給他,這才理所當然地霸住他。
「你就這麼有自信,這里將會屬于你的?」就算沒有可人、沒有天底下其他女子,他也不會娶她的!
「表哥,你的意思是?」她不明白他的話中意。
「不懂就算了。」
才走幾步,他就听見她在他身後叫喚的聲音,「你還不死心?」
「不關你的事。」
「好,那你慢慢找吧,我保證你傾盡所有也找不到她。」緋玉氣得沖口而出。可當她看見喬飛揚徐徐轉過身,以質疑的眸光看著她時,她才恍然發現自己一時心急說漏了嘴!
「我有事,要先回府了。」緋玉驚慌地轉過身。「你給我站住!」喬飛揚快步攔住她,用力拽住她的手,「說,你是不是知道她在哪兒?」
「我……我怎麼會知道。」緋玉驚慌失措。
「你到底說是不說?」他伸出手,用力掐住她的頸子,「緋玉,別以為你是我的表妹我就不敢殺你,如果被逼急了,你大可一試!」
扁看她那張臉,他便斷定她不但清楚可人的去向,說不定可人會走也是她搞的花樣!
「好,那你殺,你殺呀。」緋玉就是不信他真會殺了她。
「哼,要試試是吧?」找不到可人的喬飛揚早已是亂了理智,如果要他殺人才可以得到可人的下落,他可是一點兒也不會手軟。
他猛一施力,指尖掐進她脖子里,緋玉漸漸呼吸困難,臉兒也漲得通紅——
「別……你放手,我說……我說就是……」她直抓著他的手,啞著聲喊著,眼淚都被逼出來了。
「那你說呀。」喬飛揚並沒放開她,只是微微放松讓她好說話。
「我……我偷偷溜到你的訓練場,以你未來的妻子身份要脅門房讓我進入你的房間,再逼他念出你擱在案上的每一道懲處令,找出最適合的一個,拿……拿去交給可人……呃——你放開我……」她不停喘著氣。
「你……你居然這麼做?!」
喬飛揚手上的力道已控制不住地加重了,「說,你拿哪一道命令給她?」
「我……我……就這個。」她從衣袖里拿出可人沒帶走的那道懲處令。
他用力斗開一瞧,眸子倏然大睜,「發……配漠北……她一個人怎麼到漠北去?」他的目光已泛出了紅色火焰,「快說……」
「我……我收買了人送她……過去。」緋玉緊抓著他的手,「我已……已經都說了,快……快放手……」
喬飛揚狠狠地將她往旁邊一甩,「殺你這種女人只會弄污我的手。告訴你,如果可人有個什麼差池的話,我不會放過你。」
丟下這話,他便急忙趕到馬廄,跳上黑衣後便對小陸說︰「通知福晉我前往漠北,若歷薩護衛回來,要他前去支援。」
「是的。」小陸一見將軍離開,立即奔往前院,把將軍方才的命令傳達給福晉知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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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快……那些石頭快點兒搬呀!」
一群嘍羅們揮動著皮鞭,嘴里不停吆喝著,而前方則站著一大批發配到漠北做工的犯人,他們個個扛著兩擔大石緩緩朝前走著。
漠北當真要比北京城還寒冷,可人雖然來這兒才半個多月,就已經吃盡了這一生從沒吃過的苦頭。
身懷六甲是不該搬運重物,可她避不了,只好跟著大伙兒搬了,但她仍堅強地告訴月復中孩兒︰「你要勇敢,要跟娘一樣勇敢,我們只有勇于面對才能活下去呀。」
然而身體的虛弱是抗拒不了的,走了幾步後她便摔了一跤。
她撫著肚子,還好,沒摔傷孩子。
「你這女人真不中用,每次都是你出問題,你到底是要搬,還是要吃鞭子?」一位長相粗蠻的嘍羅對著她大吼大叫著。
「官爺,別打我,我搬就是。」可人護著肚子就怕那鞭子又抽上她的孩子。
「那還不快點!」
「是,我馬上搬。」可人已經是筋疲力竭了,但是為了生存,她還是得強迫自己用力把石頭一塊塊扛進擔子內。
就當可人好不容易將石頭填滿擔子後,卻怎麼也扛不起來,好重……為什麼她的力氣是愈來愈小呢?而且腦袋也愈來愈眩……身子愈來愈冷了……
「喂,你到底是怎麼回事?搬不搬呀!」他氣憤地走過來,二話不說地就往她身上狠狠一踢。
「啊——」可人被他這麼一踢,下月復突覺一陣劇疼,終于忍不住昏厥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