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明心 第5頁

「听你那口氣,如果她比得上我,那我就等著被淘汰了?」嘉娜回頭睇睨了他一眼。

「怎麼?吃味了?」

「誰吃她的味呀,她能擁有的比我還多嗎?」對他魅惑一笑,她嬈嬌的走近他,坐在他身側。

「也是,對你,我就比對她大方多了。」說著,他打開床旁櫃子的一只抽屜,從里頭抓了一疊鈔票塞在她襯衫內。

「你真大方。」嘉娜諂媚直笑著。

「那也是對你。」

他又要吻她卻被她再次閃過,「別玩了,人家才剛打扮好、上好妝呢。」

「什麼時候再來找我?」

「那麼快就想我了?」她噘起紅灩灩的唇,「等這些錢花玩了,我自然會來找你,拜。」說完她便站起身,扭臀擺尾地離開了。

望著她的背影,林子慶邪謔地勾起嘴角,喃喃地說︰「別傲了,嘉娜,我明白你滿肚子全是醋意,哈……」

施靪不在的這段時間,冉菱將她的牛仔褲與內褲拿到窗邊去曬太陽。

等了好久,好不容易它們才干透。就在她換上衣褲的同時房門突然被打開,還好她有拴上門鏈,才不至于讓他就這麼闖了進來。

「拜托,你還沒走呀。」施靪不耐煩的聲音傳進她耳里。

「等等,我馬上就來了。」她趕緊將衣服拉好,這才走過去將門拉開。

「喂,你如果喜歡這間房,我可以讓給你。」他大步進入屋內,拿起行李箱就要離開。

「不用了,我這就走。」冉菱急忙喊住他。

一听說她要走,他住步子,回頭望著她,「冉……冉……」

懊死,她叫什麼來著?

「我叫冉菱。」她強調。

施靪深吸口氣,「冉菱,你不是說你沒地方去嗎?」

他事後想想,她會這身開鎖技巧說不定也是她的維生本能,看來她也算是挺可憐的。

「我……我自有辦法。」她望著他好半天,想從他此刻的臉上找回當年的猖狂,那猖狂依舊,卻多了份意外的成熟。

可是傷害畢竟已造成,她這輩子怎麼也忘不了。若不是他,她不會被山石劃傷臉,如今得頂個手術後的面皮;若不是他,她也不會為林子慶所救,事後又不敢回家,只能報答他的恩情被他利用;若不是他,她更不必拿這身偷竊技巧做出犯法的事,演變成了現在的不歸路。

所以,她恨他呀,恨之入骨!

「你看什麼?」他老覺得她的眼神令他頭皮發麻。

「沒……我走了。」冉菱搖搖頭。

她才走出房門,施靪竟于心不忍地伸手拉住她。

「你這是做什麼?」她震驚地甩開他,跳到另一邊。

她這種突兀的表現,讓他錯愕不已。「喂,我是長得一副青面獠牙樣嗎?好歹我房間也讓你用了老半天,你就連聲謝也沒有?」

「如果你要我謝謝你,我現在鄭重的向你道謝。可是,你不要再踫我了行嗎?」她抱緊自己,提防地瞪著他。

「我踫你?!」他撫額大嘆,「你以為我是饑不擇食的混帳?」

「你就是——」冉菱沖口而出,立刻後悔了。老天,她干嘛跟他說這麼多?

施靪一听,臉色立刻僵住。他疑惑地望著她,表情凝重不已。

不可否認,她這句話又喚起他舊時的記憶——那段慘痛難忍的一切。

她說得沒錯,他是個混帳,一個十惡不赦的大混帳!

「你怎麼了?」她擰起眉看他。

「沒什麼。」他揉了揉眉心,「我只是想告訴你,如果你真沒地方可去,這間房可以留給你。」

「不用,我有地方可以去。」她搖搖頭,轉身繼續走。

「等等。」施靪喊住她,「我想我們以後見面的機會或許不多,既然遇上你也算是緣分,這個拿去。」說著,他從皮夾里掏出一疊千元大鈔。

「我不需要。」她搖頭。

「你不是說你的行李跟錢都被偷了嗎?怎會不需要?」他當真不能理解她腦袋里究竟在想些什麼東西。

「我可以自己想辦法賺錢,反正餓不死。」

「哦。」他眯起眼,放肆地打量著她全身,接著像是了解般地點點頭,「我懂了,你走吧。」

「你懂什麼?」她能感受到他眸底那片掠取的灼光。

「現在援助交際太多了。沒錯,你是可以自己想辦法賺到錢,而且是比我們當男人的還厲害得多。」

他眼底那道鄙視的光影讓她氣悶不已,難道他以為她是要……

「施先生,我非常感謝你的幫忙,不過,請你不要拿你看女人的標準評斷所有女人,再見。」狠瞪了他一眼,冉菱快步離開。

听她這麼說,他一點兒也不生氣,反而有點佩服她。

真是看不出這個外表柔弱的女人,性子會這麼硬。這樣的她好像全身上下都深藏著秘密,讓他不探究都不行了。

才回頭打算整理行李,他的手機響了起來。

施靪拿起接听,「喂。」

顯然對听見是男人的聲音,猛然愣了下,沒出聲。

「你找誰?」施靪眯起眼,又問了一次。

「我找……冉菱。」林子慶頓了會兒才回答。

「哦,你是說她呀,走了。」可想而知,剛剛那女人一定是打給這男人,如今對方回CALL了。

「那你是……」林子慶似乎不想就這麼掛電話。

「我?」施靪撇撇嘴,「不過就是個路人,她昏倒在電梯里,我救了她,如此而已。」

「她昏倒?!」

「現在已經沒事了。她剛走,可能去找你吧,你等等看,我現在很忙,對不起了。」施靪沒興趣、更沒義務跟他在那兒一問一答。

「好,那謝謝你。」

直到對方斷了線,施靪的臉部線條也僵硬了起來。

懊死的女人!居然欺騙他,什麼一個人、無處可去,原來全是謊言!

惱火之下,他連行李也懶得整理了,索性拿出美術館的內部圖出來研究。過兩天那里將有一場大型的古畫展出,想必那偷兒會食髓知味,再度行竊。

既是如此,他又怎能讓他再次月兌逃?

冉菱一回房間,便看見林子慶坐在里頭等著她。

「你怎麼進來的?」她可是鎖了門。

「別忘了我們是干哪一行的?」他嗤鼻一笑,「再說憑我們的關系,還需要避諱什麼嗎?」

「你為何這麼說?」她疲憊地閉上眼。

瞧她那副精神不濟的模樣,他忍不住問︰「你是上哪去了?又是跟哪個野男人鬼混?」

她難以置信地張開眼直瞅著他,瞧他那副陰沉怪笑的臉孔,開口質問︰「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你讓我找不到人就是你的不對。」他一雙利目進射出寒光。

「是你讓我找不到吧!我打了多少次電話給你,你一開始是不理會,後來索性關機了,你說錯在誰?」她氣不過的反駁。

林子慶大了她將近二十歲,她知道他是她的救命恩人,她該盡力報恩。可是近來她累了,該偷的她都為他偷了,為什麼他總是不肯罷手呢?

「哦,我關機了,我怎麼不知道?」他審視著她那雙含怨的眸,裝模作樣地說。

「算了,我好累,你能不能離開?」

「要我走可以,可是你得老實告訴我,‘他’是誰?」林子慶終于說出來她房間等她的目的。

「他?!誰?我不懂你在說什麼。」她肚子好疼,實在沒力氣細想他的話,更不知道自己打手機給他的動作已泄漏了部分秘密。

「你不承認?非得要我拿出證據嗎?」他笑里揉人一絲絲威脅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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