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明心 第9頁

「不……」她緊緊抱住它們。

「我再說一次,給我。」施靪眯起眸。若她不為難他,他也不想為難她,畢竟正主已逃了,抓到她這個替人做事的女賊也沒用。

「我偏不。」她得靠它們換得以後的自由,她真的不想再偷了。

「好,那你就試試。」這洞小的只能讓人蹲著,卻不礙于他的身手。

可冉菱也非半調子,光看她剛剛偷竊的身手,就知道她敏銳度非常高。不過她畢竟是個女人,力氣與耐久力都不及他,他頻頻出擊,她卻已疲于應付了。

最後她手一軟,三幅畫就這麼掉出洞外,所幸它們全是以防震玻璃裱褙,並無受損。

知道自己是在劫難逃,她泄氣地垮下雙肩,「要抓你就抓吧。」

這時電力剛好通了,四周圍響起電力運轉的聲音,還有那由遠而近的腳步聲。

冉菱的心在顫抖,隨著那腳步聲愈來愈近,就仿佛是預告她悲慘未來的跫音。

第四章

看著她那雙飽含驚恐的眼神,為什麼他會覺得似曾相識,還覺得心痛無比呢?

接著,他居然做出連自己也想不透的事來。「你快逃吧。」

「你是——」

「別說話,在我後悔之前你快走!」他的目光黝黑,洞內的視線雖不是很清楚,但她心里清楚他正在幫她。

「謝謝。」冉菱道過謝後便快速逃逸。

而施靪也躍出了通風口,幾乎在同一時間,藏畫室的大門被撞開來。

「怎麼了?我剛剛在外面听見槍聲,沒事吧?」張詳連同大批警察身著防彈衣,飛奔了進來。

「沒錯,對方是有槍。」施靪撿起地上的三幅畫交張詳的手上。

「那人呢?」他小心地四處張望。

「跑了。」施靪爬了爬頭發,根本不想再談論這件事。

他放了人,有失眾望,還有什麼好說的呢。不過他就是無法從她那雙眼神神中找回冷靜。

「跑了?!」張詳不敢相信,當初李勁可是跟他打包票,只要施靪出馬一定手到擒來的。

「我說跑就跑了,你不相信是嗎?要不然你搜啊!」他剛剛和對方較量拳腳,又發功隱身已經很累了,現在還得听他在一旁嘮嘮叨叨,令他厭煩。

「那這些畫應該沒有損傷吧?」張詳看著手上的三幅畫。

「放心,沒事的。」施靪望著張詳,瞧他一臉泄氣樣,「我知道我沒將那兩個小偷抓到手,你非常的不滿,但我也只能說我盡力了,你盡避把我的事情上報給我的學校,我無所謂。」說著他便打算走出去。

「你剛剛說什麼,有兩個?」張詳震驚地問。

「是兩個,你可以請他們好好查一查。」施靪指了指他身後那些警察,隨即揉了揉眉心,走出這間藏畫室。

張詳立刻追了出去,「等等,既然你和他們交過手,應該知道他們的長相,是男是女吧?」

施靪頓住步子,「一男一女。」

「鴛鴦大盜!」張詳愕然地蹙緊眉,「該不會是他們吧?」

「你指的是誰?」施靪回睨著他。

「這幾年來經常有一些名畫、古董遭竊,經調查是一男一女所為,只是他們的偷竊技術實在是太好了,警方即使是埋伏所有人手,依然被他們月兌逃。」

「哦,真有這回事?」

「當然是真的,我想,你會失手也是情有可原的了。」張詳輕嘆了聲。

施靪看著他,不禁冷笑暗忖,就讓他誤解吧,否則他又能怎麼跟他說呢?說他其實並沒失手,只是一時惻隱之心大發放了那女人。

想著,他不禁猛槌了下自己的腦袋,真該死!小偷就是小偷,他方才實在是不該放了她。

「你怎麼了?別泄氣,我說過要對付那兩個鴛鴦盜並不簡單。畢竟你還是學生,很多經歷都不夠,所以……」張詳還想繼續說下去,可是施靪不想再听,轉身離開。「你這孩子,脾氣怎麼那麼倔呢?失敗又不丟臉,這可以讓你記取經驗呀。」他還窮追不舍地道。

「你能不能別再說了?我已經很煩了。」施靪停住腳步,回頭抓住他的手臂,眯起眸瞪著他。

「好好好……我不說,那你能不能放開我?」張詳緊皺著臉,真不知道這年輕人哪來那麼大的力氣。

施靪松開手,「如果這里不需要我,那我回風學園去了。」

看來,他這學期的課業肯定會被李勁死當。

「對了,李勁剛剛有來過電話,要你事後給他一通電話。」提起風學園,張詳便想起這事。

「怎麼這麼麻煩?」施靪搖搖頭,「電話能借一下嗎?」

「當然可以。」張詳趕緊從口袋里掏出手機給他。

施靪按了下風學園校長室的專屬電話號碼,等了會兒,李勁終于接听。

「校長,我是施靪。」他口氣沉悶的說。

李勁沉默了會兒才說︰「看樣子……你失手了?」

施靪揚起眉,「你怎麼知道?」

「從你說話的口氣我就能百分之百確定。」李勁笑了笑,「你在風學園也已經好幾年了,還記得你剛學習隱身術的時候,只要是一成功,那雀躍的笑臉、高昂的聲調在在表現出你的喜悅,可是現在你的聲音卻落寞得要命。」

施靪聞言,只是撇撇嘴,「你又怎麼知道我是不是真失手了呢?」

「什麼意思?」李勁鎖起眉心。

「沒事。」他爬了爬頭發,「既然都已經失手了,我是不是可以回去了?」

「听他這麼說,李勁忍不住搖搖頭,現在年輕人是不是主觀意識太強烈了,辦不好事就退回來,這樣子什麼時候才能跨出成功的第一步?

「你還不能回來。」

「為什麼?」施靪滿月復不解。

「我既已答應張詳要幫他將那小偷逮捕到手,你就必須辦到。」他可不會讓他這麼輕松。

「什麼?」

「別叫,在那兒你無論做什麼事都得听張館主的。」李勁下達命令。

「我听他……」施靪轉首看向張詳。說真的,他對這位館主的評價並不高,遇事就只會大驚小敝,要他凡事听他的還真是為難。

「那你有異議了?」李勁等著他接續的話。

「我能不能知道我為何要听他的?我有自己的想法與做法。」施*煩躁地嘆口氣。

「因為他是長輩,又是一館之主,你不听他的要听誰的?」李勁沉穩的聲音從彼端發出。

張詳似乎听見了,不禁輕咳了兩聲,沾沾自喜地笑了笑。

施靪轉首睨了他,忍不住撇嘴,「是,我知道了。」

「那就好好做。我知道你的能力,可別故意想與我們唱反調呀。」最後交代了這句話,李勁便掛上電話。

施靪愣住了,校長言下之意,是知道他並非真的失手?

「李校長怎麼說?」張詳接過他遞來的手機。

「我還必須再待下。」施靪有點無奈,「他要我將盜畫的人捉到為止。」

「說的也是,總不能任他們說來就來,說走就走。」張詳自以為是地說。

施靪回頭看著他,又看了眼跟在他後面的警察與保安,突然覺得很好笑,好像他們都把責任放在他身上,自己該盡什麼責都忘了。

「放心,我會盡力。」對,下次他不會再亂發揮要命的惻隱之心丁。

「那就好。對了,听說你住在前面的小飯店內。這樣吧,你既然要再住上一段時間,干脆就搬來美術館對面。我就住在那兒,剛好有間平房出租,平時整理得非常干淨又挺雅致的,如此一來,咱們要商討什麼事也方便些。」

「隨便,你做主吧。我現在想好好睡一覺。」

「好,我就命人跟你去搬東西,搬過去你就可好好睡一覺了。」就因為他是李勁的愛徒,他才會對他這般照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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