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為什麼她不光是眼神像她,就連耳上的胎記也一模一樣?
冉菱,告訴我,你到底是誰?究竟是不是她?
他雙掌捂著臉,痛心疾首地問︰「冉菱,如果你是她,一定認得出我吧?可是你為何不殺了我?難道你不想報復?」
等了好久,她終于醒了,一張開眼就瞧見施靪那對直凝住著她的火漾眼神。
「我……我怎麼了?」她撫著額,範然地看著他。
「你昏過去了。」他的目光仍停留在她耳畔的胎記上。
「我……這怎麼可能?」冉菱凝起眉,想了想又抬頭問道︰「那我昏迷多久了?」
他看看手表,「剛好滿五個鐘頭。」
「什麼?那麼久了!」她吃驚地坐了起來,掀起被子就要走。
「你要干嘛?」施靪按住她的身子。
「我……我要回去了。」林子慶沒見到她回來,肯定又會疑神疑鬼了,她得趕緊回去才是。
「回去哪兒?找你那個伴嗎?」施靪目光灼爍地在她臉上閃動著。
「我要找誰你管不著吧?」她用力推抵著他,激動地想離開這里。
「我是管不了你,可你別忘了,你是病人。」他皺著眉。
她遞給他一個微笑,「你看我不是已經好了?」
「讓醫生來判斷好嗎?」說著,施靪便請來護士通知她病人醒了的訊息。
不一會兒醫生進來了,他先為冉菱听診,再做其他簡易的檢查。「你還不能走,血壓太低,還有貧血現象。」
「那我以後會注意,我現在真的得走。」冉菱急著說。
「要走也得等這瓶鐵劑注射完再走。」醫生吩咐道。「我還有病人,你好好休息。」
冉菱不禁泄氣地垮下雙肩,「我明明沒事,為什麼不讓我走呢?」
「剛剛他也不讓我走呀。」施靪盯著她,突然轉了話題,「能不能告訴我,你們究竟是什麼樣的人?」
「你知道的不是嗎?不過是個人人喊打的小偷。」她抿抿唇,瞥向另一邊。
「你別敷衍我了,我是想知道,你們是不是這幾年一直讓警方大感頭痛的鴛鴦大盜?」他不容她回避,緊握住她的下顎。
「鴛鴦大盜?!」她搖搖頭,直笑著。
「怎麼了?我說錯了嗎?」
「不,我只是不知道你們居然給我們取了那麼有趣的名字。」她笑著,都笑出了淚水。
「你是不是為他所控制?」他突然壓低嗓子問。沖著她耳上那個紅色胎記,他就想幫她,這算是種變相的贖罪吧?
聞言,她猛然一震,隨即搖搖頭,「我和他的感情可好了,他很照顧我,也很寵我,如果你說這也叫控制的話,那我就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了。」」這麼說你們是男女朋友?」他似乎想了解她更多些。
冉菱煩郁得抓住頭發,「你問夠了沒?還有你到底是誰?是處心積慮想將我們手到擒來的警察嗎?」
「我是警察?」他輕笑出聲,「你說像嗎?」
「如果你不是,為何會出現在美術館?」冉菱疑惑地看向他。
「因為我也去參觀呀。」
「我明明在那間藏畫室沒看見你,你又是從什麼地方跑出來?」她問到關鍵處。
「哈……你之前還說我套你話,你現在呢?套得更厲害了。」他撇撇嘴,笑睇著她那一臉的錯愕。
「我只是好奇,沒有要套你的意思。」她趕緊澄清。
「算了,就算你我扯平了。」施靪眼中有笑意,冉菱卻看不出他此刻復雜的心情。
「我真的得將這半瓶點滴打完才可以走嗎?」她看了看那瓶鐵劑。
「嗯。」他理所當然的點點頭。」好吧。」重新躺回床上,本想合眼休憩,哪知道她是真的倦了,不知不覺中又睡著了。
再度清醒時天色已晚,原以為他早已離去,沒想到張開眼時他仍坐在一旁,靠在椅背上打著盹。
冉菱掀起被子,看了他好久,直到現在,她愈來愈無法相信他就是她恨了八年的男人。
掏出身上僅有的三千元,將之擱在他旁邊的桌上,而後她躡手躡足地走向門口。
離開前,她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理不清此刻自己紊亂無度的心。
搖搖頭,她不再多想,倏然朝前直奔而去……
當她回到那間廢棄屋時,已不見林子慶的人影,由現場亂七八糟的情況判定,他肯定是火了,火大得踢翻了這里所有的東西。
輕嘆了口氣,她再度猜測他是見風聲已平息,就回去飯店了。
冉菱心神不寧,在回飯店的路上她很想打退堂鼓,借機離開林子慶,不再回去了。
其實這樣的念頭在這八年中常不經意地冒出來,可是她卻沒有一次能真正離開,不是因為她離不開他或是喜歡他,而是她的報恩心態讓她無法離去。
當初若非是他,就不會有現在的冉菱。
閉上眼在心里糾葛了老半天後,她還是決定走進飯店。只是她萬萬沒想到,在她從醫院離開時施靪早已醒了,一路上悄悄跟著她,最後也隨她進入飯店。
見到冉菱回來,林子慶技巧地暗藏怒焰,笑望著她,「你終于還是出現了?」
「我只是——」
「想溜嗎?我諒你不會,即使有念頭也不會付諸行動。」林子慶彎起唇,對手上香煙的煙灰直落在地毯上絲毫不以為意。
冉菱盯著那些落在地毯上僅成一陣煙的煙灰,心里清楚,他這只是在提醒她,如果她真想逃,就會跟那煙灰一樣,只能苟延殘喘的揚起一聲申吟卻什麼也不能做。
她輕抿嘴角,沒有發表任何意見。
見她不語,他又開口,「我不單單確定你不會走,也不敢走。」
一听他這麼說,她立刻挑起眉,「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很簡單,你如果要你遠在新加坡的父母能平安無事,那最好不要有二心。」他半掩上眼,奸惡大笑。
冉菱從沒想過他會拿她父母要脅她,說不出心底的是憤怒、還是無言的抗議,她緊握住雙拳拼命顫抖著。
「別緊張,只要你乖乖的,我自然不會對他們怎麼樣。」他吸了口煙,把笑意含在嘴里。
「林子慶!你做任何事都可以針對我,但不要為害我家人。」第一次,她這麼大聲對他說話。
「你干嘛那麼激動,難不成你已有二心?」他半眯起眸,狠冷地笑說。
「我沒有!」
「那很好,他們也可以活得好好的。」林子慶哼笑著。「我想睡了,你也可以回去了。」
「你不問我今天一整天去了哪嗎?」她疑惑于他的冷靜。
「不需要知道,因為我相信你終究還是會跟著我,哈哈……」
耳聞他那激狂的笑聲,冉菱皺起雙眉好一會兒,然後迅速轉身欲離開。
她才走到門口,林子慶又說了,「這里不太安全,我得重新找個地方。」
她不解地身問道︰「既已失手,還留在這里做什麼?」
「就是因為失手,這才非得到手不可。冉菱,告訴你,我可不希望你背著我亂來,外面的男人沒一個可靠的。」
她心一驚,連忙回身離開。
見她走出來,施靪趕緊躲進一旁角落,直到她進入另一間房,這才暗暗吐了口氣。
他似乎判斷錯了,她與那個叫林子慶的並不帶曖昧的關系,反而是被他限制與利用。原本他可以立刻通知警方來這抓人,可是他不想將她拖累進去,況且那男人也以冉菱父母性命為要脅,如此一來,他更不能輕舉妄動了。
第五章
施靪回到住處,立刻向張詳請了三天假,理由是想去度個假。
這小子!事情沒辦好,只想到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