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我們走吧。」他略微喘著氣,沙啞低語。
沒事?
在東方烈擁著田福樂共騎一匹馬返回晉陽山莊的路上,「白痴!笨蛋!」一聲聲驚天動地的憤怒咆哮持續灌進她的耳朵里,嚇得她除了「對不起」之外,什麼話也不敢說。
在他發泄完怒氣之後,告訴她綠荷也被夏爾文救回山莊了,幸好這次有驚無險,另個人都平安沒事。
回到主寢樓,卻遇到喝個爛醉的陸映欣,她一看到他們就說道︰「你這死孩子,神經那麼粗——」
「爺,抱歉,老不死的喝醉了,我帶她回去休息了。」謝頌當然明白老太婆為什麼今晚喝酒喝得這麼猛,她認為東方烈娶錯娘子,定會後悔一輩子!
田福樂看著話還沒說完就睡著的陸映欣,她從不知道她也會喝得這麼醉。
東方烈對他們沒啥興趣,拉著她直接進到寢房,「我要洗澡,我身上的味道很臭。」
他這一說,她才吸了吸鼻子,沒錯,後街的怪味好像全讓他帶回來了,她將從頭到尾都緊緊抱著的錢筒先放回房間後,隨即幫他燒水。
半晌,「水好了,爺可以去洗了。」
「過來伺候我。」東方烈丟下這句話,就起身進入與寢房僅連著一條通道的大浴池。
田福樂偷偷瞄了他那張暴戾的俊臉一眼,不敢說不,只好硬著頭皮跟在他身後,還不時安慰自己,反正最多只是幫他月兌衣服嘛,應該不會發生什麼事吧……
她先拿了張矮凳放在他腳邊,人雖然站在上面,但還是矮了他一截,接著伸手要解開他袍服上的扣子,但這扣子為何總是跟她作對,怎麼還是這麼難解!
好不容易幫他褪去外衣,里頭還有白色單衣,她抬頭看他,他竟然一副不打算幫忙的樣子。
真是的,不過就是救她一命嘛,他雖然被揍了幾下,但也不是什麼事都做不了吧,還得她伺候?她也受到不少驚嚇耶!而且……她想先去看看綠荷……
他近乎痴迷的眼神凝睇著她,她現在好好的在他面前,真的太好了!在發泄完沸騰的怒氣後,瞬間涌上來的感情是感激、是慶幸……
她沒留意到他注視著她的目光,好不容易把他的單衣給月兌了,眼楮卻瞬間瞪得老大,呃,他那平滑結實的胸膛好誘人……
「我要出——」
他猛地將她擁入懷中,她嚇了一大跳,一抬頭,正巧迎上他俯下的唇,他霸氣而專制的吻著她,他的吻狂暴又熱切,蘊藏著許多不知該如何訴說的心思!
她無法抗拒,因為她的心早已沉淪,她也忘了抗拒,因為他的唇、他的撫觸,她的理智不復存在,她沉醉在她一直思念的氣息、懷抱里,就連何時被他抱到床上,何時被褪去了衣裳,她根本完全不曉得。
東方烈贊嘆著望著她白皙的誘人胴體,體內的欲火早已點燃。
她的心兒狂跳,雙頰燒紅,她的手被他引導,感受著他的心跳、他的體溫。
東方烈狂熾的品嘗她的美麗,兩人耳鬢廝磨,一直到他結實的身軀就要俯身壓上她時——
「霸爺、霸爺?你在嗎?霸爺?霸爺?」
「杜夫人,爺應該已經在休息了。」門外的侍從答得不怎麼肯定,因為田福樂還沒離開啊!
東方烈該死的想繼續,但杜凌玉叫個不停,已經讓田福樂從中清醒過來。
老天!她羞赧的別開臉,拉起被子蓋住自己,不敢看向東方烈。
他極度不悅的下了床,將衣服穿上,看到她慌亂的撿著床下的衣服,貼心的替她放下床帷。
他著裝完畢後便走出寢房,火大的打開門,對著杜凌玉怒聲咆哮,「干什麼?」
杜凌玉嚇了一跳,「……小姐有重要的事想跟爺談,可否請爺過去一趟?」
東方烈深吸了一口長氣,試圖壓抑著仍然沸騰的高漲,向前走了一步,側頭用眼角余光瞄了身後一眼,再大步離開,兩名侍從立即將門給關上。
第9章(2)
不一會兒,在兩名侍從困惑且驚愕的眼神下,田福樂尷尬萬分的走了出來,一離開兩人的視線後,她立即拔腿狂奔直往後院沖去。
幾個弟妹圍攏著她,爭先恐後跟她報告綠荷受傷的事,她抱抱他們又安撫了一下,便走進房間要找好友。
綠荷看來剛梳洗過,身上有股淡淡的清香,而且,她的臉上明明有傷,但她整個人看起來就是不太一樣,有種說不出的迷人光彩。
「我把自己給了夏少爺。」綠荷害羞的看著好友。
「什、什麼?」她難以置信的望著轉變成女人的好友。
綠荷眼眶微紅,「因為我身上有被一個可怕男人模過的痕跡,雖然我拼了命守住身子,可是我還是覺得自己很髒,所以,我拜托夏少爺要了我……」
她頓了一下,拭去淚水,又續道︰「他救了我,替我哥還了賭債,也派人把我哥押到最北的礦場去做工,他要是敢逃,他的人就會打斷他的腳……」她緊緊的握住好友的手,「我不必再過著提心吊膽的生活了,福樂。」
田福樂咬著下唇,「可你把自己給了夏少爺……」
她搖頭,「我不後悔,我也不求什麼,能成為他的人,我就心滿意足了……」
「傻綠荷……」
她緊握著好友的手,雖然她覺得綠荷這樣做很傻,但她呢?她不也差點把自己給了東方烈?這時她才突然想到杜凌玉急著要找他,不曉得是有什麼重要的事?
「你說明天一早就一起回江南?」東方烈看著坐在對面的傅郁林,一臉錯愕。
「嗯,今晚我們遇到來自江南的一位長輩,他說我爹娘近日身體微恙,我想他們一定是太擔心我才會……」她羞紅著臉,「所以,我想我們早點回去,告訴爹娘我不再怕爺了,也願意將終身托付給爺,爹娘的身子肯定馬上好。」
「就是,過去兩年,老爺跟夫人都有陪小姐一起來,這回他們沒跟來,是為了讓爺跟小姐有多點時間培養感情,可偏偏小姐是他們的心頭肉——」
「知道了,就這樣吧。」他沒耐性的打斷杜凌玉,同樣是念經,但他發現田福樂念的可順耳多了,「很晚了,早點睡。」
「我先出去,小姐也許還有話想跟爺說呢。」杜凌玉連忙離開,還順手將門給帶上。
暗郁林臉兒一紅,「那個,我想我們相識三年了,再過不久就要成為夫妻,我們是不是……應該要那個……我是說我天生較膽小……是不是該先……就是像你抱田姑娘——」
听到最後一句,他的黑眸倏地一眯。
「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那次看到你安慰她,也看爺抱著福樂,我……我從沒跟男人有過肢體接觸,所以、所以……」
他不等她說完,便突然將她擁入懷中,她的心怦怦狂跳,但他卻發現自己的心跳依舊平穩,不像抱著田福樂時……
他抿緊了嘴唇,很快的放開她,「明天一早就要出門,早點睡。」
他沒注意到傅郁林失望的神情,快步離去,卻見到夏爾文站在庭園中,抬頭望著星空。
「看什麼?」東方烈也學著他望著滿天星斗。
夏爾文搖搖頭,若有所思的笑道︰「也沒什麼,只是不習慣一個女人在把處子之身給了我之後,還一直哭著向我說謝謝……」他拍拍好友的肩膀,「你這里沒好戲可看了,是時候該離開了。」
東方烈不解的看著好友走回房間,他直覺的想去找田福樂,但找她做什麼,繼續剛才沒做完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