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格當差 第11頁

"將軍到底在看什麼?"晨懿被他看得全身發麻,不出聲不行。

她提到寧格格——這倒是提醒了他,除了要查明她所言是真是假才能讓她離開外,她也有留下來的必要,因為就他得到的消息,寧格格也動了來軍營的念頭,她如果真來了,他便把秦曦視為擋箭牌,讓那名跋扈難纏的格格近不了他的身。

"將軍一定要這麼近的瞪著我?"

她已經抵著後面的桌子,根本無路可退了,而且,幾次的交戰,都證明了他的武功高出她太多,她實在不必浪費體力抵抗他。

"一日後,你仍著男裝,住這里當伺候我的小廝。"秦莫心中已有決定,邊說邊退了開來。

晨懿原本是松了口氣,但在意識到他說了什麼時,馬上又追了過去。

"為什麼?"這不是她想听到的話。

"有關你的事,我得查證過,但在這之前,你必須繼續以這樣的身份留下來。"

他解釋了,可她還是不懂啊!"我都已經把我來的目的說得一清二楚了,為什麼——"

"因為你不誠實。"

"什麼?"

"你有機會把這件事說明白,可是你沒有,我一定要找出原因。"

撂下這句話,他闊步走出去,她雖心虛也不平的跟著走出內帳,卻見他開始月兌衣服,她定眼一看,才發現原來外帳已備妥大桶的洗澡水。

"你可去睡了,還是想像丫鬟伺候我?"

久久沒有聲響,她早已溜回內帳去了。

半個時辰後,秦莫回到內帳,只見她蜷縮在小床上,把自己包得像棕子似的裹住,可以看出她的僵硬。

他沒說什麼,只是回到自己的床上躺下。

晨懿偷偷張開一眯眯的眼縫,看到他竟是面對著自己睡。

那張俊顏在暈黃的燈光下,更顯得俊魅非凡,她的一顆心又怦怦狂跳起來。

但下一秒,她臉色悚地一變,急忙轉身背對他。

不好了,她的這顆心真的出問題了,為什麼唯獨會在面對他時失速亂跳?

不成,她得想法子離開,而且,是盡速離開。

反正目的已達成了,她有一種奇怪且可怕的預感,再不快走,她的心恐怕會淪陷在這個俊美冷漠的將軍身上。

其實,遠在揚州的定王府早就亂成一團了。

全府上下最疼愛也最讓人頭疼的晨懿格格,又是率性的留下一張字條就走人,而這回,連貼身丫鬟小雨也沒帶去。

可憐的小雨天天被追問——

"再想一想啊,格格有沒有說要去哪里?"

"她有沒有跟恩頤格格約定什麼?這兩個丫頭一前一後的離家,究竟干什麼去了?"

面貌清秀的小雨低著頭,雙手緊握,眼眶微紅,什麼也答不出來。她心里好難過,至少恩頤格格離家還會帶著小毓定,可她家格格卻丟下她。

金碧輝煌的大廳里,晏和貝勒不忍的看向坐在紅檜木椅上的雙親,"阿瑪、額娘,妹妹古靈精怪,連我們都模不透她的心思了,更何況是單純的小雨,就別逼問她了。"

小雨抬起頭來,感激的看了俊逸文雅的晏和貝勒一眼,這才怯怯的說︰"小雨有跟幾名格格的江湖友人拜托了,他們承諾小雨,會集合其他江湖朋友的力量,一起幫忙找出格格的下落的。"

雍容華貴的定王妃嘆息一聲,再看著兒子道︰"我跟你阿瑪不是在逼問小雨,而是她跟晨懿最親,說她們情如姐妹也不為過,雖然先前你這個妹妹就不安于室,可是令我跟你阿瑪不安的是,一向安份溫婉的恩頤也不見了,怎麼不令人擔心?"

"就是。"一向沉穩的定王爺也附和。

"我會再加派一些人手出外去找,當然,對外也一律宣稱晨懿是去表舅母那兒訪親,你們就在家等消息,我再出去采些消息。"

定王妃朝兒子點點頭。

晏和貝勒再看了小雨一眼,"你也回房休息吧,你看來精神也很差。"丟下這句話,他隨即出門了。

二老頭只能嘆息搖頭。這丫頭,到底哪時候才能不讓他們操心呢?

第5章(1)

晨懿也好想問︰到底要到哪個時候,她才能月兌離秦莫的魔掌?

她被迫成為他的小苞班,吃住都在一起,有時候,有重要軍情稟報或是他與眾人商討軍務時,她便會被帶離營帳,還有兩名侍衛隨行,但那根本是監視,她可以在林子里練練拳腳功夫,也可以請兩名侍衛教她讀書寫字。

說白了,他對她仍有戒心,也有質疑,而她比較擔心的是,他會不會已經找了人到浚王府去查證她的身份?

他跟她要了名字,她只能給小毓的的名字。

不過,她若理性些就應該說出自己的身份,偏偏,她總有一股直覺,秦莫把她留下來,似乎還有別的打算?

好奇之心,人皆有之,更甭提她的好奇心還是常人的好幾倍,所以她一直在想,有什麼方法能早早落跑,又能知道他的打算是什麼?

"在想什麼?你跟他們一組,快走。"

思緒間,秦莫冷冰冰的聲音突然竄入耳中。

晨懿這才驀然回神,瞪大眼的看著站在她眼前的這二個菜鳥兵。

是了,他們正在行軍,而且,秦莫還親自選了三十名的菜鳥兵要教導他們如何偽裝或潛伏,日後,他將從他們這些人中挑選人才潛入其他邊塞族群,負責探查軍情的重大責任。

她不得不承認他極有遠見,懂得培訓新手,在此太平盛世也有憂患意識,而且目光獨到,因為包含她在內的三十新兵里,高矮胖瘦皆有,而且不是人人看來都很伶俐干練。

她看著跟她同行的兩人,尤其胖胖的這一位,看來還挺害怕的。

秦莫看著她跟兩名新兵往林子里的另一條小道走去,不忘提醒。

"如果听到哨聲,那就代表一個時辰已過,你們偽裝的沒被尋獲,就徑自回到這里集合。"

"是。"

兩名新兵回頭惶恐的行禮,而秦曦——他仍然喚她這個名字,因為對她的身份仍有質疑,再者,在眾人都得知她這個名字,再換名字只會徒增困擾。

但那個女人竟然只是頭也不回的應聲,恁地大膽。

莫名的,他沒有生氣卻想笑,她的膽識的確超乎一般女子,就連兩個男人都對他恐懼有加,她倒自在。

一組一組人員各自出發了,這林子離他們駐軍之地有三、四個時辰的路程,而且只能步行,不得騎乘馬匹,就連秦莫也是一樣。

凱絡也是同行者之一,看到新兵全出發後,他看著將軍,欲言又止。

"什麼事?"

秦莫問得直接,心里大概已猜出副將想說的,無非是他偏愛秦曦的事。

"稟將軍,屬下要說的並不是自己心里的話,而是軍營里尊崇將軍的人太多了,但將軍卻獨獨對秦曦特別關照提攜,總是容易招妒,自然就會有不好的流言——"

"曖昧是嗎?"

凱絡臉色一變,急急拱手低頭,"當然不是,這是太大的污蔑了,將軍是個如鋼鐵般的男子漢,絕沒有人敢往那方面去想,只是,會不平、會嫉妒,而末將斗膽提起,只是傳達士們希望將軍‘一視同仁’的要求而已。"

"公平——"秦莫深吸一口氣。也是,他的確一開始就對秦曦就特別關照,但他一直以為是因為她的身世、她的遭遇,但真只是如此?

他突然懷疑起,是不是與她洗淨了身子那一晚,乍見的絕麗容顏有關?

還是之後,他不知她是女兒身時,強勢撕裂她胸前布條而窺視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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