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是我姊開的精品店里的衣服,她打了很低的折扣在促銷,我覺得很便宜,所以幫她做業績,我跟姊大約形容你的模樣後,她就挑了這幾件給你。」他將手中的大紙袋交給她,里面共有五件用綿質袋子包裝的連身洋裝。
但他買衣服送她實在太突兀了,他們只是上司跟下屬的關系而已,她不願意收,「我有衣服。」
「我知道,但你現在跑業務踫到的大多是市井小民,若總是穿著一些高價的名牌套裝,比較難融入人群。」
難怪那些同事也總是很難跟她打成一片,但她保留了這幾套動輒十幾二十萬的套裝,是不想讓範家倫起疑,不明白她為什麼愈穿愈平民化。「我懂了,可是我要付錢。」
「不用了,因為折扣下得低,若你真的要付,不如請我吃一頓?」
「呃──這樣,當然好。」在這種情形下,她怎麼好意思說不。
于是,他們去吃一頓簡單的拉面後他就載她回家休息,因為這一天舟車勞頓,她應該很累了。
在送她到套房後,她注意到他特別看了樓梯間一眼,原先的燈光閃爍不定,但最近已有人換過新燈管了。「有問題嗎?」
「沒有。」他笑笑的搖頭。
這時候,另一間套房門打開了,走出來的就是當天駱子凡換燈管借椅子的大胡子先生。
他一看到駱子凡就笑咪咪的點頭,再看著她,「白小姐,原來他是你男朋友啊,他很有心,上回就是他去買燈管回來換的。」
她詫異的看向駱子凡,他微微一笑,「舉手之勞而已。」
「不是這麼說的,我們這些住戶來來去去的,房東也是拿了房租就走,就是沒人要去換,呵呵……」男人尷尬的模頭一笑,「總之,白小姐,這種男人當老公很好啦。」
大胡子吹著口哨的步下樓去了,白靜瑩看著他,「謝謝你。」
「好了,你一定累了,早點進去休息吧。」
她點頭,轉身回房間,將門關上。駱子凡,一個很溫柔的男人,可是,她的心門已經關上了,早已經為範家倫關上,無法再為任何人敞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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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北今天又是一個晴朗炎熱的好天氣,紫外線也高,平均溫度有35度,中午時,溫……」
第二天一早,白靜瑩看著昨晚才掛進衣櫃里的新衣,室內唯一的聲音是小小電視里傳出來的氣象報告聲。
她看著那幾件衣服,可以想見駱子凡的姊姊應該是很浪漫的人,因為這五套洋裝,有紗質、雪紡,顏色有白色、粉紅,甚至有亮眼的黃色、藍色,但都是粉色系,穿起來肯定很夢幻,的確少了俐落專業感,當然也少了貴氣。
其實,回想她跟一些保險業務的客人交談時,他們對她身上的香奈兒或Gucci的興趣是遠高于保險內容的。
她咬著下唇,還是鼓起勇氣拿了一件白色的洋裝穿上,抹了點淡妝,在自己後悔前,拿了皮包就出外去搭公車。
然而,她很訝異的發現自己比平常受到更多的注目,連一些穿高中制服的小男生都面露靦腆的看著她,讓她有些不自在。
到達公司後,更有許多員工以驚艷的眼神看著她。
她努力的保持臉上的微笑,卻不知道她那略微羞紅的粉臉讓她看來更美,像是戀愛中的小女人。
而一早仍是心情不佳的範家倫雖然也是俊美挺拔的來到公司,但在看到前妻一身在婚前婚後都不曾穿過的連身雪紡洋裝上班,烏亮的發絲柔柔的披在肩上,即使全身沒有任何飾品,就像個不染塵世的天仙美人,那股月兌俗靈氣在這身夢幻的洋裝襯托下,更加吸引人了!
但現在是怎麼樣?這女人在向他示威嗎?
苞他去台南,已經印證她的高人氣了,所以,現在更要證明沒有他的日子,她絕對可以變得更加青春亮麗?!
她是打算讓他後悔,他不要她是多大的錯誤?!
白靜瑩不明白她是哪里惹到他了,幾乎所有人,不分男女,從他們的眼神里,她相信自己是漂亮的,但就只有範家倫那張俊臉卻是陰沉沉的,好像她欠了他幾百萬。
所以,這一天,不意外的,又是雷聲隆隆。
幸好下午範家倫與某位佳人有約,她總算可以不受打擾的把一些堆積如山的工作消化掉。
也不知道是不是這件洋裝的功勞,總之,晚上的保險業務竟然意外的順利,她成功的接到一筆保單。
接下來幾天,她就將那幾套駱子凡送的洋裝輪流替換,也方便她晚上談保險業務,事實證明,不是名牌在身,的確少了距離,多了親切感,保險業務也比過去要順利多了。
而身為她的上司,範家倫當然也看到有人每天穿著紛紛女敕女敕的洋裝來上班,就他對她的認識,她以前根本不穿這種小女孩才會穿的洋裝式樣,可偏偏穿在她身上,卻又那麼該死的好看!
「前嫂子有新戀情了?整個人的穿著打扮味道都不同了。」
會客室里,來了高大英挺的郭軒立,他是範家倫的好友,看到為他們端進兩杯香醇咖啡的白靜瑩,柔柔的陽光照射進來,吻上她那白女敕無瑕的粉頰,一頭烏黑長發僅以一條黃絲帶綁起來,出色的精致五官有著她特有的沉靜氣質,再配上一身粉女敕黃洋裝,沒有多余的綴飾,簡單大方,像極了擺放在歐洲櫥窗里的洋女圭女圭。
听到郭軒立的話,白靜瑩尷尬的向這名她跟範家倫結婚時擔任伴郎的男人勉強擠出笑容,但沒有就他的話做出駁斥,他這個人太會哈啦了,經常讓她招架不住。
對她的「默認」,範家倫很不開心,「我是不知道有沒有新戀情,但穿這樣一點也不適合她,丑死了!」他是口是心非,但怎樣?他已經悶了好幾天了!
她抿緊了唇,沒有發表論點,事實上,他最近一直看她不順眼,在工作上也會不時的刁難她,所以,對她的衣著有評論,也沒什麼好奇怪的。
「我說,範總,你是不是采太多花兒了?所以現在眼楮也‘花花’?」個性爽朗的郭軒立開玩笑的揶揄起好友。
範家倫當然听得出好友口氣中的一絲玩味,這令他很不爽,「把話說清楚。」
「前嫂子不過才二十五歲,這花開得正美,穿這身典雅又浪漫的洋裝再適合不過了,你卻說她丑?」他還算口下留情,沒說他眼楮月兌窗呢!
「都已經結婚又離婚,又不是少女了,穿這種衣服就是奇怪!」
「是嗎?那前幾天跟你開房的名模,她三十歲,還生了一個孩子,穿的可是現在流行的女圭女圭裝,你就不覺得奇怪?」
「你故意跟我唱反調!」範家倫喝到口中的咖啡差點沒噴出來,他惡狠狠的瞪了胳臂往外彎的好友一眼。
但白靜瑩不想听這些八卦,「你們慢慢聊,我先出去──」
「等等,前嫂子,我還有話問你呢!」郭軒立突地起身擋住就要往外走的白靜瑩,帶著饒富興味的眼神笑問,「你前夫是不是不行了?去飯店開房間竟然踫也沒踫人家一根汗毛就要走人,我強烈懷疑嫂子跟他離婚,是不是早就知道他的‘工具’壞了?」
「什、什麼?」
她粉臉驀地漲紅,雖然早就知道從小就在國外長大的郭軒立說話葷素不忌,還是範家倫那群朋友里的「黃帝」,可怎麼也沒想到他就當她的面問這種話!
範家倫受不了的站起身來,直接將她拉到自己身後,護衛的意味明顯,「郭軒立,你是欠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