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支陌生的男用手機!
糟糕!她怎麼忘了把它還給金先生?
而他大概也被這一連串的意外給弄胡涂了,竟忘了向她要。
看了屏幕上顯示的電話號碼一眼,她接听,「喂?」
「你是?」電話的另一端傳來一道看老有勁的老婆婆的聲音。
「我……那個……我是霽東的朋友。她也只能胡調了。
「我是霽東的女乃女乃,你是哪一位?你的聲音听來很年輕,幾歲?叫什麼名字?」
不會吧!在查她的身份?「呃,我二十六歲,其實,我跟他只是普通朋友……
但她話還沒說完,金舒紋麗就打斷她的話,「霽東那家伙我太清楚了,他的手機怎麼可能交給普通朋友,快說,你叫什麼名字?」
「童、童若薇。」這老太婆說話好有氣勢,她竟然不敢不回答。
「你在哪里?」
「我、我……」她想干麼?
「長輩在問你話,這樣吞吞吐吐的,象話嗎?你人在哪里?」又是劈哩啪啦的一串數落。
好凶!她吞咽了口口水,怕吵醒母親,她聲音壓得更低,「在台北。」
「台北哪里?」
問那麼清楚做啥?她覺得不妙。「老女乃女乃想做什麼?」
「見你!
嚇了一跳,她想也沒想的就將電話給掛斷。開玩笑,情況還不夠復雜?再來個老女乃女乃?饒了她吧!突然,手機又震動起來,一看到那組相同的電話號碼,她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是手機在響嗎?怎麼不接?」不知何時,童瑩已醒了,看著女兒問。
「吵到你了?」她連忙走到床邊,歉然的看著母親,「你覺得還好嗎?」
她微微一笑,「蒲艮好,快接手機啊。」她看著在女兒手上一直嘟嘟震動的手機,不由得催促。
「喔!」她只能強笑,硬著頭皮走到窗戶旁,按了通話鈕,沒想到才一接通,就傳來一陣怒不可遏的咆哮聲,「你這個女娃兒怎麼那麼沒禮貌?掛了電話又不接電話?你叫霽東來給我接電話!」
火冒三丈耶。若薇的耳朵好痛,她吞咽了口口水,又看了床上的母親一眼,小小聲的回答,「他不在這里。」
「那他在哪里?」
「應該在家吧?」
「卡」的一聲,電話被用力掛斷,這端的她眉頭一皺,但在看向一臉好奇的母親時,又連忙擠出一臉的笑,「沒事啦,是賽東他女乃女乃找他,呵呵呵。」
「我也想找他,你去找他來,媽咪有些話還想跟他說。」
「什、什麼?!」她的心陡地一沉。不要好不好?!她有點腳軟。
「媽咪還想小睡一下,待會醒來,希望就看到他了。」
看著母親疲累的喃喃低語後就閉上眼楮,若薇簡直快瘋了,但她看手機一眼,這總得要還金先生啊,那……也許她可以跟他再打個商量。
「叮咚!叮咚!叮咚!」
金霽東睡得正沉,卻被響個不停的門鈴聲吵醒。
事實上,他稍早從醫院迥來,就看到桌上的十二萬元現鈔,還有一張寫著「對不起,回加拿大」的紙條,可見金大沅那小子丟了錢就準備落跑回加拿大去,但他一點也不意外,這個沒肩膀的堂弟一遇到事情都只是換個地方去窩,所以,這會來的人絕不是金大沅,那會是哪個笨蛋挑這個時間來吵他?
「叮咚!叮咚!」
「可惡!」低咒一聲,他猛然從床上起身,習慣果睡的他隨手抓了條大毛巾系在腰間,大步的往樓下去,一見到玄關監視器上顯現童若薇的身影時,他黑眸半眯。她又要干什麼?
煩躁的爬了爬劉海,他按了開門鈕,「進來!」
門外的若薇听到對講機傳來金賽東的不耐煩嗓音,忍不住吞咽了口口水。也難怪他會覺得她陰魂不散,但能怎麼辦?除了拜托他,她根本無法可想,硬著頭皮推門進去,不過,在進到客廳,一看到他上半身那結實光滑的強壯胸肌,「轟」的她臉紅紅,一顆心竟坪坪狂跳起來。
「什麼事?」相較于她害羞的局促反應,他一張俊臉顯得淡漠。
這一問,她隨即回神,連忙從口袋里拿出手機,可沒想到卻是拿到自己的,連忙又去掏另一個口袋,這才將他的手機遞給他,「這還你,還有,你女乃女乃打電話來……」
罷接過手機,聞言,金霽東俊臉丕變,猛地一把扣住她的手臂,冷冷的瞠視著她,「你接了我的電話?」
「呃,因為它響了,而我不知道是不是什麼重要電話……痛!」她小聲喊痛,但他臉色變得陰沉不說,俊美的五官還朝她逼近,灼熱的呼吸撩動著她的粉頰,莫名的又令她的心跳紊亂起來。
「你跟她說你是誰?」
她吞咽了口口水,驚慌的回答,「我告訴她是普、普通朋友。」
「普通朋友不會有我的手機!懊死的,你也跟她說我在哪里?」
瞪著這張幾乎都要貼上她的俊臉,下顎肌肉隱隱抽動一覽無遺,她雙眼拚命的眨啊貶,心髒也失序的跳啊跳,她手足無措,不知該不該誠實回答。
「叮咚!叮咚!叮咚!」門鈴聲陡起。
倏地甩掉她的手臂,他走到玄關的監視器一瞧,看到女乃女乃那張精明又布滿皺紋的小臉時,不由得低聲咒罵,「該死,你跟她說了!」他回頭狠狠的瞪她一眼。
揉著手臂,她沒好氣的瞪回去,「她凶巴巴的,你要我怎麼樣!就因為這樣,我還趕快過來還你手機,通知你一聲,你看看你這是哪門子的待客之道?!」不忘多討點人情,她待會可是有求于他呢!
「開門!霽東,我知道你在家。」
屋外突地傳來女乃女乃中氣十足的叫聲,金霽東咬了咬牙,又瞪了若薇一眼,「待會給我閉上嘴,什麼都不許說。」
「可以,但你也要答應我一件事。」此時不說,更待何時?「應付完你的凶女乃女乃後,去看看我媽咪。」
「你是在威脅我?」他難以置信的瞪著她。
「講威脅就難听了點,當然啦,我知道我很過份,但請你好人做到底,這五天一過,我媽咪就飛美國了,拜托你行行好。」完全不敢再跟他計較他把她的手臂扣得好痛的事,她恭恭敬敬的行了個九十度的鞠躬禮。
他半眯起黑眸看著遲遲沒有挺起腰桿的她,又听到女乃女乃拚命按著門鈴,「叮咚」個沒完沒了。
「好吧!」畢竟在道義上,他對她母親這次病發是有責任的。她立即直起腰桿,那張美麗的臉上露出一抹動人笑意,「謝謝你。」
將這收進眼底,金霽東竟有一剎那的失神,但他很快記起女乃女乃還在門外,收斂心神,趕緊按下監視器上的開門鈕,只是這才想到他身上只有一條毛巾。該死的,這下他那個唯恐天下不亂的女乃女乃不想入非非才怪!
「我上樓去換衣服,你擋一下我女乃女乃。」他三步並作兩步的連忙往樓上跑。
「可是……」她話還沒說完,他的人早就消失在樓梯間。
擋?他不是叫她不能說話嗎?才這麼想,一名穿著旗袍,白發束成發聖悶的嬌小熬人就走進客廳來,而且身後竟還跟了兩名高大粗壯的保鑣!
金舒紋麗那雙滿是皺紋卻精銳無比的黑眸,立即將清靈月兌俗的若薇從頭到腳的掃了記,「霽東呢?」
「樓!」忘了不能說話,她忙伸手指指樓上。
金舒紋麗頭也不回的對著身後兩名保鑣吩咐,「留在這里。」語畢,已經往樓上走去。
若薇一愣,「啊!等一等,等等啊,老女乃女乃!」怎麼這老女乃女乃看來已有七、八十歲,可腳步像會飛似的,有夠敏捷,她急著也追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