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家格格 第5頁

「那就麻煩藍爺了。」

「可是—」他蹙眉,小聲的提醒他,「男人在做那檔子事時,最容易遭算,萬一她—」

「放心,她已經是我的人了,藍爺現在看她似乎對我有所不滿,不過女人一旦上了床,就又是另一個模樣了。」

他故意語出曖昧,惹得藍爺哈哈大笑,但靜瑜的臉色已經氣得一陣青一陣白,就在她怒氣沖沖的要越過兩人走出去時,靖宇的大手突地像鐵一般的攬住她的縴腰,她嚇了一跳,還來不及發出驚呼聲,就被他攬進了懷里,俊俏的臉突然俯下,戲謔笑問︰「客人還在呢,你怎麼就急著往房里去了?」

意思是她急著跟他—她瞠視著他,卻開不了口,因為兩人的臉只有咫尺之距,近到她都感覺得到他灼熱的呼吸。

他的唇輕輕往她的耳畔移動,但並沒有踫觸到她的肌膚,以極低沉的聲音道︰「你不想讓他解了你的穴?」

她錯愕的看著他,敢情他演這出戲是為了讓藍爺解開她的穴道

他親密的捏了她的鼻子一下,再抬起頭,看著藍爺,但話卻是對她說的,「主動親我一下,讓藍爺放心。」

這—趁機佔便宜嘛!但理性提醒她,這是權宜之計而已,不該有太多的想法,于是生平頭一遭,她嫣然一笑的主動吻上男人的臉頰。

他眸中有一閃而過的驚喜,因為那個瑰麗笑靨太過迷人,而這可是從他跟她見面以來,她給他的第一個笑容,柔軟的唇瓣雖然只蜻蜓點水的踫了他一下,但也夠令他再三回味了,這也是頭一次,他發現自己也有如此色欲的一面,體內翻騰著強烈的渴望,竟想從她身上擁有更多,心弦被強烈的勾動了……

而她則被他這雙灼灼發燙的黑眸給怔住了。

唉,要是藍爺不在該有多好!靖宇依依不舍的將目光從她身上離開,「藍爺還懷疑嗎?」

他呵呵大笑,「怎麼會?我想,要不是我杵在這兒,你們……呵呵呵……」

他曖昧的看看兩人,走向靜瑜,而靜瑜雖然對他這句話有異議,但她聰明的沒做任何駁斥,在解開穴道後,她迫不及待的想要走人,但是—

「到房里去,我還有個東西要送你,我先跟藍爺聊一下。」

她怔怔的看著他,東西?難道是他改變主意要把她偷的藥還她了?

反正也不差這一時半刻,她點點頭,乖乖的往房里走去。

到底還要聊多久?

靜瑜鼓著腮幫子一肚子火,她在房里等了好久,好不容易看到靖宇走進來,她受不了的站起身,伸出手,「東西給我,我要走人。」

他點點頭,一直放在背後的雙手伸了出來,放到她手上的竟然是一朵剛摘下且削了刺的粉紅色玫瑰,「送你。」

「等等,你說有東西送我就是這個」她難以置信,她在這兒無聊的踱步那麼久,就為了這朵玫瑰

「我一直覺得你就像這種顏色的玫瑰,美麗但不冶艷,澹雅沉靜卻又有刺。」

這最後一句話令她有些不悅,她直接把玫瑰放到桌上,「我要離開了。」

「我勸你再等些時間。」

「為什麼?」

他坐下優閑的為自己倒杯茶,喝了一口後才道︰「怒不可遏的承王爺正在找偷他寶貝的小偷—」他看到她整個人一僵,「甚至派人盯緊陌生的臉孔,而你身為公主幫的一員,目標太大,我認為你還是繼續扮百花樓的青娘,留在我這兒好。」

這是他跟藍爺聊天得到的重要訊息。

「我身為格格,他能耐我何?何況有什麼可以證明我是偷他藥的人?」

他也倒了一杯茶給她,但見她沒意思拿,便擱在桌上,「就因為你是靜瑜格格,就因為公主幫管了太多閑事,你是絕對的嫌疑犯!」

她語塞,知道他言之有理,但也因此不敢跟他承認,她之前向藍爺坦承自己的真實身份,不過反正那大胡子也不相信,應該沒關系才是。

「承王爺個性殘暴,寧願錯殺一百,也不願放過一人。」

這一點她也無話反駁。

「看來你是認可我的話才沉默。」

她討厭他此時的自信,甚至是眸中的狡黠之光。

「至于何時離開,」他聳肩,「老實說我也沒有答桉,因為得視情況的變化而定。」

她愈想愈不對,「但那個藥對他何其重要,若依你所言,我根本沒有機會逃走!」她可不打算在這里跟他耗上一輩子!

他壞壞一笑,「生命可貴,就算跟我耗上一輩子,總比丟了性命的好。」

這討厭的家伙除了精湛的醫術外,難不成還會讀心術?

但她也明白再怎麼心不甘情不願,也只能暫時留下來。

靖宇當然也清楚她有多麼不願意,但識時務者為俊杰,再怎樣也不該跟自己的生命過不去。

不過她要是期待留下來會有什麼盛情款待或是有什麼活動,她恐怕要失望了。

因為他正在跟時間賽跑,紅磚屋里的那些五髒六腑,他得盡快的做好記錄,所以三餐都由小不點到外面去買些米、菜,簡單烹煮就可以吃了,至于他上回到市集已替她買了幾套衣服,夠她更換,衣物各自清洗,彼此生活互不相干。

還好靜瑜不是個嬌嬌女,跟小不點處在一起,漸漸有話聊,慢慢的兩人似乎也愈處愈好。

但靜瑜從不忘離開的事,他若出門,她總會問問外面的情形,一听到他說仍是風聲鶴唳,她的失望就全寫在臉上。

「罷了。」此時靜瑜听到又是承王爺又派了多少人,展開地毯式的搜索,務必將小偷揪出來後,她已經不想再問這件事了,「我現在比較好奇你從什麼地方弄來那麼多的死尸?」

若不是膽量不夠,她是想進紅磚屋瞧瞧的,因為靖宇每天一進去後,總是待到傍晚才出來。

她邊問邊漫步走到這個舊宅院中庭,前幾天,她跟小不點在這兒栽種了玫瑰。

他跟著走到她身邊,蹲看看小小的枝椏,再起身看著她,「到刑場扛回來的,就我所知,這兒的冤獄特別多,全拜承王爺之賜。」

「所以你是因為這兒死人多才……」

「總不能殺人來研究,何況,」他闊步往前走,眼神變得嚴肅,「了解人體結構,在踫到一些棘手的疑難雜癥時,會使患者有更多的救命機會,所以我也想著做一本人體結構圖,清楚的描述每個部位……」他突地住了口,神情又轉為輕浮,「這些話實在不適合跟嬌滴滴的格格談。」

但她很想听—不過,她硬生生的將這句心里的話咽下。

他實在是個很矛盾的綜合體,談到醫術的事,他的神情絕對是吸引人的,但是只要跳月兌這方面,他就像個凡事都不在乎的人,慵懶不羈,不正不經,讓人生氣!

這是她在這兒生活十多天的感觸。

「不過你既是醫痴,我倒想听听你到底讀了什麼有關醫學的事?」

他這話听來就有點兒瞧不起她的意思,她抿抿唇,開始聊起了擔任宋仁宗時的太醫局翰林醫官王惟一,編著了《銅人腧穴針炙圖經》共三卷,考訂了針炙穴位三百五十四個;金代名醫劉完素,善用寒涼藥,主張從表里降心火、益腎水來治療病原中的火、熱,著有《素問玄機原病式》。

至于李時珍的《本草綱目》,全書五十二卷,收集藥物一千八百九十二種,附圖一千一百零九幅……

但她話尚未說完就被打斷了。

他難以置信的笑看著她,「看來你的日子過得乏善可陳,那些厚厚的醫書你竟如數家珍?」

他的確是佩服的,但她听來可刺耳極了,「你認為我是窮極無聊才會讀這些醫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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