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弦月 第22頁

「貝勒受傷了!」小梅一看見那駭人的鮮紅,差點沒口吐白沫的昏過去.

「敢給我昏過去,我就直接將你踢下山!」

吼聲再起,小梅嚇得不敢昏倒,只能緊緊拉著小姐的手。

「我們回去了。」他抿抿唇,冷眸瞪向岳上弦,她呆呆的指著自己。

這麼笨!胤律氣得以下巴努努他那受傷的手臂。

她這才反應過來,連忙挨到他身邊攙扶,小梅也想繞到另一邊幫忙,但胤律直接將那株故意買來擺放在山崖間的鬼靈芝扔給她,再心滿意足的讓妻子小心翼翼的攙扶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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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功高強的火爆貝勒一大清早就遇襲受傷,福王府上不是一陣騷動,福王爺與妻子連忙請來大夫察看兒子傷口,偏偏胤律脾氣大,不給大夫看診,一雙冒火的眼楮還直瞪著外頭,隨後又命令府里的奴僕家丁們到門口排排站,讓他一個一個瞧,每個都被他看得忐忐忑忑,然後,他又要他們全滾蛋,嚇得奴僕們還真的是一個個「滾」著離開。

他們都被他搞糊涂了,岳上弦更不明白他在發什麼火?但她好說歹說,總算讓他答允讓臉色蒼白的大夫看傷口、開藥單。

隨後,她趕忙拉著小梅出去抓藥,暫離暴風眼,而福王爺終于了解兒子是為了幫女乃女乃找補身的珍貴藥材出事,很欣慰也很不舍,要他好好休息後,才跟著妻子離開。

胤律瞪著裹著白布的手臂,再看著突然變得靜悄悄的房間,心里的火氣愈來愈旺,「岳上弦呢?!「他救了她,她不是該守著他?

一名奴僕一听到吼聲,急忙進來拱手道︰「少福晉在煎藥呢!」

「其它人都死光了?去把她給我叫來!」

「是!」奴僕連滾帶爬的又跑出去。

胤律望眼欲穿了好一會兒,仍不見岳上弦,倒是建宇听到他受傷,前來關切,只是看到那點「小傷」,又得知真正內情後,他笑得前俯後仰的離去。

不久,老夫人也在老嬤嬤的陪同下,來到東軒圓。

「那三個該死的家伙呢?」一見到她,胤律劈頭就吼。

「我給了他們一大筆錢,讓他們逃命去了!」她不疾不徐的在椅子上坐下。

「女乃女乃你……他們是來真的,你看看我的手!」他氣得從床上坐起身,指著受傷的手臂。

老夫人淡淡一笑,「那當然,是我要他們狠一點的,只要你受傷,他們的獎賞就更多。」

胤律眼內冒火,「女乃女乃,你似乎忘了我是這個家惟一的獨子。」

「是啊,所以對你也特別有信心,相信那三人絕沒有傷你的能耐,當然,除非你為了護住某人任胳臂讓他們砍,那我也沒轍了。」

老狐狸!他俊臉微紅,羞憤的瞪著她。

此時,岳上弦端了藥湯走進來,一見他臉色難得的泛紅,又見女乃女乃眼楮、嘴角盡是笑意,她好奇的笑問︰「怎麼了?」

「沒什麼,律兒正在發脾氣,說要出去玩呢!」老人家邊喝茶邊開玩笑的說。

「那怎麼行?你受傷了呀!」她想也沒想的就輕斥。

反了嗎?!怎麼每個人都可以騎到他頭上來了?!他沒好氣的瞪她,「岳上弦,你憑什麼管我?」

「她是你的妻子。」這句話,老夫人答得快。

他怒目看向笑吟吟的老女乃女乃,再瞪著有些手足無措的妻子,「我沒有要出去,但我若真要出去,你敢怎麼樣?」

「我不敢怎麼樣!但你的傷口還流著血,還是先忍著吧!」

她還真敢管呢!胤律覺得面子掛不住。怎麼他被兩個女人治得死死的?!

「唆,本貝勒說要出去就出去!」

他還真的拉開被子要下床,老夫人也在同時從椅子上起身,看著一時不知如何是好的岳上弦笑道︰「管管他,為了他好,你應該知道怎麼做,」頓了一下,又欣然道謝,「謝謝你的靈芝,我會讓嬤嬤好好處理。」

「不客氣,其實是胤貝勒取得的。」她有些羞赧。

老夫人看了孫子一眼,笑了笑,跟老嬤嬤緩步出去了。

「伺候我穿衣!」胤律沒好氣的瞪著還杵著不動的「妻子」下令。

「可以,但你要先把藥給喝了!」

岳上弦決定以退為進。與老女乃女乃相處半年多來,這個火爆貝勒的個性她是了解更多了,簡單的說,只要以哄小孩的方式跟他相處就對了。

胤律撇撇嘴角,以眼神示意的瞟了那碗黑黝黝的藥湯一眼後,坐在椅子上。

她溫柔一笑,拿起湯匙舀了一勺,再輕輕吹了吹涼,送到他口中。

他豪邁的張嘴就喝,但還來不及咽下,就被苦到不行的味道給嗆到,全噴了出來,若不是她閃得快,此刻絕對是滿臉藥漬!

「呸呸!這什麼鬼藥?!苦死了!」他兩道濃眉都打結了。

「良藥苦口,沒關系啦……」她邊說邊拉袖帕為他擦拭身上的藥漬。

「沒關系?你自己喝看看。」

「我剛剛喝過了。」

他一愣,錯愕的看著眼前令人心動的恬靜笑容。

「這藥一看就很苦,所以我就先嘗過了,沒想到真的好苦,所以還請小梅放了些冰糖,這味道已比先前好太多了。」

「是嗎?」他的俊臉浮現幼稚的傻笑,「沒想到你對我這麼好。」

岳上弦粉臉微紅,「快喝吧,不然,藥涼了更難喝。」她把藥端給他,他卻輕推回來,「喂我。」

「是,胤貝勒!」她微笑的又舀了一湯匙。

他眉頭一擰,臉色一變,把她的湯匙壓回碗里,「為什麼叫我胤貝勒?!」

她一愣,「有什麼不對?」

「我是你的誰?!胤貝勒是那些不相干的人喊的,你該喊我什麼還搞不清楚?!」

意思是他跟她是有相干的人了?她臉上的酡紅更紅,「那該叫什麼?」

「笨蛋,洞房花燭夜會叫我相公,現在不會叫了?!」

還真的蠢,不過,他凝睇著這張如玫瑰花般的美麗容顏,覺得她蠢得好可愛,讓他好想咬她一口。

他炯炯有神的黑眸移到那嫣紅的唇瓣,一個念頭一起,他笑開了嘴,「快喂我喝,不然,藥要涼了。」

「好。」她連忙拿起湯匙舀藥湯,卻見他搖頭,饒富興味的笑看著她的唇,她的心髒猛地一撞,臉紅心跳的忙搖頭。

他臉上笑意一收,「那我不喝了。」

這男人怎麼耍賴了!她臉紅紅的不知所措。

「不喝傷口就好不了,還會潰爛。」他很好心的提醒她。

她咬著下唇,瞪著愈說愈嚴重的漂亮男人。

「潰爛後,也許一條手臂就廢了。」

她倒抽了口氣,看著那張壞壞的臉孔,「那你可以……」

怎麼這麼唆!「我救了你,你是我的妻,嘴對嘴又怎樣?」

也是,畢竟她沒休夫,他沒休妻,他們仍是夫妻。深吸一口氣,她微微顫抖著將那口微涼的藥湯含進嘴里,卻見他邪魅一笑的俯身接近她的唇,就在兩人即將要貼在一起時——

「胤貝勒,我听說你受傷了!」

一听到靖憶格格的聲音,岳上弦嚇了一跳,一個不小心就將口中的藥湯吞進喉里,還嗆到,「咳咳咳……」

胤律咬咬牙,瞪著這個咳個不停的笨女人,也氣那個推門而入,破壞他好事的討厭格格,「你來做什麼?!」

靖憶格格特別打扮得美麗動人來探病,一听這吼聲,她嚇得一愣,也察覺到有些不對勁,她仔細的瞧岳上弦,見她滿臉通紅,帶著迷人的嬌羞,她再看看凶狠的瞪著自己的胤貝勒。怎麼,她打斷了什麼好事嗎?!

「沒事可以走了!」他可是迫不及待的下逐客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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