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干什麼?」
「看戲!」唐毓修微微一笑,隨即改變話題,了解工作上的事。
莊冠堯當然不依,但好友就是不肯滿足他對「戲」的好奇,僅表明不會歹戲拖棚即道了聲再見。
再次回到韓羽的房里,他卻看到一桌的餐點仍是原封不動,「你怎麼沒吃?」
「我想等你一起吃。」
他看著這張甜蜜的笑顏,提醒自己絕不能被迷惑,他深吸口氣,微微一笑,為她的手機裝上電池後,還幫她開機。
她不解的看著他放在她手上的手機。
「你也算失聯五天了,你的家人,還有上回的唐阿姨一定會急著找你吧?」
「可是——」她臉上笑意一僵,突然覺得好不安。她不想用手機!
手機鈴聲突地響起,她看著微笑點頭的他,不得不硬著頭皮接電話。
不意外,打來的就是唐秋水,一開口,就充滿著熊熊怒火,「韓羽,你總算開機了,你忘了你是為什麼才跟我——」
「唐阿姨,對不起!」她馬上道歉,因為她的聲音太大了,她好怕他會听到。
「我要見你,馬上!」
「可是我人在墾丁——」
「我們明早就回台北。」唐毓修在一旁輕聲的道。
韓羽一臉錯愕,而話筒的另一端再次傳來唐秋水憤怒至極的嗓音,「明天上午八點君悅飯店,我一定要見到你,不然,你一定會後悔的。」
「好、好的。」她無奈的掛斷手機,再不解的看著一旁的男人,「我們要回台北?」
他點頭,「那唐阿姨听來很生氣,我想我們干脆直接北上。」
「好吧。」她勉強擠出笑意,但心里好不安啊!
「吃吧,東西都涼了。」他體貼的為她夾了一塊鮮女敕牛肉,她也勉強自己張口吃下,但是什麼味道,她已嘗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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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在回台北的路上,韓羽是充滿忐忑,多希望回程的路可以長一點,時間可以走得慢一點,好讓她有更多的時間思考如何跟唐秋水談。
她是不可能也不想跟唐阿姨回美國的,她只想留在亞伯特身邊,如果他要飛到哪個國家,她也希望能愛相隨,要不,一想到兩人要分開,她就難過得想哭。
「那個唐阿姨是誰?」唐毓修這一路上跟她東南西北的聊,就是不提她臉上清楚可見的忐忑。
「她是我媽咪最好的朋友。」
「她那麼急著見你又是為什麼?」
「呃?!」
「有什麼難言之隱嗎?」他再問。
「沒有!」她回答得好快,也更讓他相信她跟唐秋水是一掛的。
但唐毓修心里不屑,俊臉上倒見笑意,「沒關系,你不說我也不勉強,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隱私,只是,我們的關系不同了,我們是一對相愛的戀人,所以有什麼風雨,我還是希望能陪你一起度過。」
韓羽眼眶泛紅,初嘗感情甜滋味的菜鳥完全被感動了,她單純的沒有嗅出這一席話少了那麼一點點的真誠。
「我看我陪你一起去見她吧!要有什麼事,我也可以幫忙解決。」
此話一出,他刻意瞥她一眼,不意外的,她臉色悚地一變。
「不不不,請讓我一個人去見她,如果真的不行,你再陪我去,好不好?」
不敢讓唐秋水知道她這少婦有了情夫嗎?!他在心中嗤笑一聲,那他就安排一個更具震撼力的戲碼,讓唐秋水也不敢勉強他接收這個外遇的妻子。
「好,但如有什麼事,你隨時Call我。」
「嗯。」
在心思各異下,他們回到台北,他將車子停靠在君悅飯店門前,卻也跟著她一起進入飯店,韓羽先向櫃台問唐秋水的房間號碼,唐毓修卻是向他們訂了一間房。
她不懂,「為什麼?」
「看你一副像要上斷頭台的樣子,我擔心你們談完後,你就昏倒了,所以,談完後就過來找我吧。」
韓羽真的好感動,她的不安他其實全看在眼里的,還這麼貼心,「謝謝你。」
待會兒你會恨死我了!他露齒一笑,接過櫃台給他的鑰匙後,陪著她一起上電梯,但一到唐秋水住的樓層,她即向他示意,「我自己去。」
「嗯。」
她深吸口氣,轉頭看著電梯繼續往上後,她這才放心的往唐秋水的房間走去,同一時間,她的手機又響了,她急忙拿起來接听。
「韓羽,你人在哪里?」
「唐阿姨,我剛好在你的門口了。」
房門倏地被打開,唐秋水一張干練的臉冷颼颼的,她吞咽了口口水,怯怯的走進去。
門一關上,唐秋水就開始發飆,口沫橫飛的指責她關機,也氣韓羽把她的計劃都打亂,害她還得想一堆理由向公司解釋,她為何得逗留台灣多日。
「對不起,對不起……」她也只能一直彎腰道歉。
「沒這麼簡單,姑且先饒過你,我們先談談你要到美國的事。」
「我不想去美國!」
「你說什麼?!」唐秋水眼眸半眯。
「我、我不想去。」韓羽勇敢的直視著怒目切齒的唐秋水,「當初的協議里,沒說我得到美國——」
唐秋水火冒三丈的打斷她的話,「愛情讓你沖昏了頭嗎?你忘了你媽咪的名聲及未來全掌握在我的手里?」
「你、你怎麼會知道?」韓羽瑟縮一下,也呆了。
她氣憤的走到沙發上坐下,雙手環胸的怒道︰「你媽咪提了一些,但我對你的愛情史沒興趣,因為你已經是有夫之婦,而且,你一定得跟我回美國。」
「為什麼?你總該給我一個理由。」
她難以置信的看著韓羽,「愛情讓你的膽子變大了?你不在乎你媽咪了?」
「我、我當然在乎,可是我也相信我媽咪會了解的,她希望我幸福、希望我快樂,如果——」她說不下去,她無法那麼自私,但她更不想離開亞伯特。
「你的意思是你要跟你的男人結婚?不甩你媽咪的事了?!」
「不是的,我、我只是想跟在他身邊,我擔心我到美國後,他會忘了我,或者愛上別的女孩,或者是別的女孩也會愛上他。」
她愈想就愈害怕,也許她該跟媽咪好好談談,讓她明白這一切,但這也意謂著,她極可能得為了亞伯特放棄一切。
唐秋水凝睇著她,心緒強烈的波動著,她該死的很明白這樣的感覺,因為她也愛過、害怕過,只是韓羽跟她媽咪一樣的幸運,至少她們都擁有了男人的愛,而她深愛的男人,自始至終都不知道她深愛著他。
想起過去,怒火再次席卷向她,她冷冷的瞪著太過美麗的韓羽,「要是你照著我的話做,也許我還可以讓你恢復自由身。」
「可是——」她真的不想離開亞伯特。
看她還猶豫不決,唐秋水怒哼一聲,「沒有我,你也離不了婚,你跟你的男人會有未來?!」
韓羽臉色刷地一白。
「你先回家去,對了,記得先找家相館拍個照,我會請熟識的旅行社經理派人到你那兒拿辦護照跟美簽的相關資料,再以最速件處理,明白了嗎?」
她能說什麼?只能點頭,光唐阿姨那一句話就將她擊倒了。
她知道自己跟亞伯特不會有未來,因為唐阿姨不會那麼簡單就放她自由的。
韓羽離開房間,搭乘電梯往上後,快步的往唐毓修的房間跑。
她現在好需要他的擁抱,而她幾乎才敲門,門就開了。
「怎麼了?」他不解的看著緊緊的擁抱自己的韓羽。
「抱我,抱我就好了……」她淚如雨下的緊抱著他,他擰眉將她打橫抱起,走到沙發上就這麼坐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