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嬌寵生活 第13頁

偏偏許給這愣頭愣腦的傻小子,想想都唏噓,早做決定果然不是好事呀!瞧他坑害了孫女一生。

在寵孫女如命的溫太傅眼中,自家的嬌兒樣樣出眾,是玉石就會發光,他寬慰之余不免覺得其它雜石礙眼,美玉與石礫擺在一塊哪能看,破壞玉的光華,使其黯淡無光。

「祖父,人笨一點可以教,只要品性好,歪脖子樹也能掰直。」若天生歪心眼,再多的良方靈藥也枉然。

自從買了莊子後,溫千染在外走動多了,自然知曉外頭對女子的諸多不公,蚍蜉難撼大樹,光憑她一人之力是改變不了時代的趨勢,只好順勢而為,隨波逐流。

反正早晚要嫁人,與其嫁個素不相識的陌生人,不如嫁給青梅竹馬,至少從小看到大,知其性情,兩家又交好,並無間隙,她用心觀察了幾年,確定左晉元是個不差的婚嫁對象。

起碼她沒有厭惡感,還能接受,而且秀色可餐!每天面對一張養眼的俊顏,胃口也開了,能多吃一碗飯。

听到孫女似是而非的歪論,溫賦從鼻孔一哼。「祖父都這把年歲了,教不動,我還想多活幾年。不想被氣死。」

「辣子雞,松仁魚片,紅油肚絲,黃 炖雞,香樁豆腐,菜心燒鮮蘑……」

溫千染一口氣念了十幾道菜肴,讓人听了口水直淌,欲大快朵頤,明明白白的在利誘祖父這個大吃貨。

「你這丫頭、你這丫頭……哎!別念了,念得我又嘴饞……」他瞪著眼,好不甘心,梳理服順的長須都快飛起來了。「生女外向,心都偏了。」

「心就偏了,祖父有不少孫兒孫女,可誰敵得過染染在你心目中的地位,我是你胸口的惡瘤,長得再丑也割舍不了。」她嬌氣的一仰下巴,笑意盈盈,秀麗初現。

「什麼惡瘤,會不會說話,而且我家染染哪里丑了,再過兩年都成了京城第一美人。」癩痢頭的兒子是自家的好,何況是細眉杏目櫻桃小嘴的溫千染,護短又疼孫女的溫賦理所當然地認為她美玉無雙,月華難比。

「對,染染不丑,可美了,就是不長肉。」插話的左晉元先樂後苦惱,想著怎麼幫小未婚妻增肉。

「你喜歡小肉團子?」溫賦橫了他一眼,雖然他也覺得瘦了點,再增十斤肉才有福氣。

盎態、福態,文人以圓潤為福,要有點肉才是家里養得好,瘦巴巴的一見就覺得寒酸,沒福氣。

「染染的肉軟乎乎的,又白又女敕很好捏……」他還沒說完,一只徽州硯朝他腦門砸去,他頭一偏,成功閃避——學武還是有好處,身手矯健,躲得快。

「臭小子,你還敢,我家染染是你能捏的嗎?再敢胡來剁你雙手,看你怎麼調戲小泵娘。」再閃呀!他就把他腿打斷了,無足老虎還如何東西跑,他好日子要到頭了。

左晉元嘻皮笑臉地往小未婚妻身後一躲。「「溫爺爺,你別動怒,小心你的老腰。」

話才落下,就听見咯噠一聲,準備拿青玉筆洗砸人的溫賦像被點了穴的僵住,停頓了一下發出低呼,「「哎呀!我的腰。」他一手扶著腰,一邊緩慢的彎腰,面容微露痛楚,「壞嘴小子,你這嘴真靈驗。」

「祖父,疼不?」一臉不舍的溫千染伸出藕白小手,細心地扶著祖父,朝他腰疼的部位揉按了幾下。

她不會辨穴,但上過幾堂中醫課,因此多少知曉揉捏的力道和竅門,力氣不大卻按到痛處,溫太傅覺得痛又舒坦,眉頭一皺也沒叫停,就在一陣陣吃痛中慢慢直起腰。

「不枉祖父疼你,染染就是聰慧又伶俐。」自家的孩子怎麼看怎麼好,人中龍鳳。

一旁的左晉元見小未婚妻玉額都揉出微汗了,心疼的站出來,「溫爺爺,我來,我力氣大。」

看了看他僨起的臂肉,溫賦心一驚,「免了,你粗手粗腳的,把我當柳條折了還有命在嗎?」

「不會的,溫爺爺,爺爺說,我學左家的內功心法已經入門,我用氣勁幫你打通阻塞的筋脈,你的腰就好了。」他邊說邊虎虎生風的耍起拳法,招招到位,精妙有力,回、承、轉、勾、拈,每一拳都蘊含勁道,確實把底子打得好。

溫賦卻是眼帶嫌棄的揮手,「左家拳是用來打敵人的,我這副老骨頭不堪折騰,你就省點心。」讓初學者通脈?他腦子可沒洞,才不找死。

「左三哥,你再練練吧!我看你腳步有些浮動,出拳力道夠卻少了韌勁和柔軟,過剛易折,柔能克剛,你要練腰力和腿功,以及迅如重電的反手攻擊,要快才能制勝,雖然你不一定會上戰場殺敵,但有備無患,戰局瞬息萬變,最重要的只有一個字——快,比別人快一步你就有活命的機會……」

溫千染沒想到今日的「快」字訣造就了日後一代名將,多年後背負家族使命的左晉元以一個快字大獲全勝,他行軍快、出擊快、不做任何蹉跎,兩軍一對上就開戰,一馬當先沖進敵軍,先斬敵首,他快得像一陣風,叫人措手不及,風一揚起,人頭落地。

「說得好,不愧是我溫賦的孫女。」溫賦十分驕傲的拈須叫好,只是心里有顆小絆瘩,她明明出自書香世家,怎麼一口兵法說得溜,說得精駐,宛若武將家的女兒。

「染染,你真厲害,一眼就能看出我的不足處,以後……」

興奮不已的左晉元想走到小未婚妻身側,拉拉她柔若無骨的小手,可是一道「牆」硬將兩人阻隔開了。

「沒有以後,我家孫女年歲也不小了,不好隨意見外男,從今日起你自個兒要自律,別動不動就往後院跑,不合宜,小子,你十四了,不是四歲。」溫賦惡聲惡氣地提男女有別,府里的孫女一個個到了說親的年紀,可不能壞了閨譽。

溫千意十五歲,已定了一門親,對方是一位五品官的嫡次子,考過舉人,兩年後要參加春闈。若能一舉考中,在溫家的幫襯下,好歹能放任地方官,從七品縣令做起,熬個兩任做出政績再回京,便可在六部安插個職位,最少也是六品官,本身成器還能爬得更高。

二房的溫千雨今年十三,被她的嫡母帶著四處相看,這兩年也就會定下來,拖不了太久。

三房便是溫千染,早早定了親,不用多說。

四房沒女兒,三嫡一庶,四個兒子,五房有一個出生不久的小男娃。

左晉元一听,大驚,臉色急得都發紅了。「溫爺爺,我只找染染又不找別人,你就睜一眼、閉一眼通融吧!」

「不行,你進來時難道沒踫到別人?」不怕一萬,只怕萬一凡事防範于未然,這小子向來不把禮數當一回事,哪天撞到來訪的女客,有嘴說不清。

「這……」他表情一僵,郁郁不歡。

看他氣悶的神情,溫賦反倒樂了。「遇到了?」

左晉元抿著唇,一臉不快地看著笑得正歡的老者。

「遇到什麼?」一頭霧水的溫千染大為不解。

看到多智近乎妖的孫女也有不知道的事,溫賦樂得笑出聲,「丫頭你不是手眼通天,無所不知?怎麼還問。」

這丫頭心眼多,不曉得安排多少眼線,府里發生的大小事她無一不知,連別人家的小道消息也知之甚詳,沾沾自喜自稱萬事通,說要弄個密棧專門買賣各家各戶的「秘辛」。

「月朔之日,天狗食月,本姑娘的仙能遭到封印,爾等凡人不得隱瞞天機。」她煞有其事的扮起方外仙人。

「今天是十五。」況且現在還是大白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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