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小小聲的掛斷電話,壓根沒想到外面也有人正悄悄的和她一樣的動作,還將她的談話內容听得一清二楚,黑眸甚至露出了狡黠的笑容。
沒想到,她居然還有一名軍師,看來睿東這個王牌投手的猜測是正確的,這個小美人真的很擔心他會把力氣用在她身上。
他邪魅一笑。美色當前,他怎麼可以把力氣耗在那些硬邦邦、觸感欠佳的家具上呢!
段薇瑜一跨出浴室,就看到範英奇已經在沙發上躺平,還呼呼大睡起來。
怎、怎麼可能?她愣了愣,馬上走到他身邊,輕輕拍著他的手,「範英奇、範英奇,你、你別睡啊,你還要幫我整理呢!」
他仍是闔著眼,只用含糊的聲音道︰「我好累,昨晚沒睡好,今天一早就當苦力,妳先讓我睡一下,晚一會兒我再幫妳整理……」
「呃,可是,你剛才說不累的?」
見他根本不理她,段薇瑜咬著下唇,看他又喬了下位子,呼吸立即變得平穩。怎麼說睡就睡?!她靠近他的臉,仔細的端詳。又不像是假睡……
這會兒怎麼辦?看看時間,都快近中午了,他這一睡要睡到幾點?
她想想不妥,又趕忙走回洗手間,打電話給好友。
而沙發上的範英奇也在浴室門關上的剎那,睜開一只眼,然後坐起身,小心翼翼的又拿起電話竊听。
「什麼?他要小睡一下?不好了,他是要養精蓄銳,待會兒好吃妳這個大餐,不行、不行,妳會被吃干抹淨的,偏偏我又不能丟下病患走人。」電話里的聲音又急又慌。
範英奇蹙眉。現在是上演小紅帽跟大野狼的戲碼嗎?!這個軍師真白目!
「那怎麼辦?潔茹,妳快告訴我,我已經沒主意了。」
她真的很害怕和他獨處一室,她擔心自己抵抗不了他的魅力,而此刻看來,請他幫忙搬家根本是個爛主意。
「冷靜、冷靜,妳先叫醒他,跟他說妳要出去買東西,然後妳就來我這兒,過了今晚再說。」
呿!他撇撇嘴。這女人會不會太多事了?就連電話——他瞪了話筒一眼,更沒存在的必要。
他狡獪一笑,听兩個女人還在交談,先是小聲的將話筒放在一旁,再從她皮包里拿出手機將它關機,這才又重新拿起話筒,這時那個叫潔茹的女人,還在安撫小紅帽的情緒。
好不容易兩人道了拜拜,他輕聲的掛上電話,馬上將電話線給拔掉。
一一處理掉這些待會兒可能會破壞他好事的雜音後,他才躺回沙發上,等那只膽小表出來。
段薇瑜神情不安的來到他身旁。
「英奇?英奇?」她輕輕的搖晃他,看他擰眉、張開雙眸後,才道︰「我要出去買個——啊——」
她突然尖叫一聲,沒預警的,他竟然一伸手就將她拉入懷中抱著。
她又別扭又緊張,「範英奇,你干什麼?」作春夢嗎?
「我睡覺時習慣抱著女人睡,妳先借我抱一下,等我睡熟了,妳再走。」
他似睡未睡的半闔著眼,喃喃低語道,把她整個人都往自己懷中緊拙著。
「不行——」她呼吸紊亂、雙手慌張的想推開他,但他的手臂好有力,她根本動彈不得。
這怎麼辦?她驚惶失惜。她是不是引狼入室了?!
他的魅力是渾然天成的,那雙時而沉靜魅惑、時而笑意盈盈、時而充滿力量的雙眸,讓她這個對愛情死心的女人也情不自禁被吸引。
段薇瑜靜靜的凝睇著他,猜他到底想從她身上得到什麼。一時的激情嗎?證明他的魅力?還是想要她的心?
四周突然變得沉寂,陽光慵懶的午後,靜得听得到時鐘滴滴答答的聲音,靜得听得到他沉穩的吸吸聲……看著他的俊顏,她竟然有些痴迷了。
叮咚、叮咚、叮咚、叮咚——不知道過了多久,急遽的門鈴聲突地響起。
門外站著蕭潔茹。她心急如焚,因為好友遲遲沒來找她,打她手機、電話都不通,她在忙完那名病患後,就直接殺過來,拚了命的按門鈴,一定要破壞某人的好事!
是哪個擾人清夢的臭家伙!範英奇在心中嘀咕著。
他當然沒睡著,靜靜享受抱著段薇瑜的感覺很好、超乎想象的好,是一種難以形容美妙感覺,但這刺耳的門鈴聲卻將它破壞了。
他下得不張開眼,這才看到懷中人兒也睜著清澈眼眸看著他,「妳都沒睡?」
段薇瑜搖頭。他也太看得起她了吧,被他抱在懷里怎麼可能睡得著?又不像上回在陽明山那樣,她是被他煩得疲憊不堪,才累到睡著的。
叮咚!叮咚——奪命連環按還是不停歇。
範英奇咬著牙,擁著她往門口走。
「不行,你得先放開我。」她大概猜得出來人是誰,聲音忍下住壓低。
「放開?」他壞壞的笑看她一眼,「都過午後了,我又餓又累,妳幫我撐著我這疲憊的身體也不為過吧。」一說完,他還故意將一半的重量壓往她小小的肩膀,害她差點沒跌倒,好在他又及時撐起身子。
她瞪他一眼,「請你別鬧了,我說話這麼小聲,是不想讓潔茹听到我大叫的聲音,不然她誤會了,還會破門而入呢!」她可不想引起不必要的騷動。
「潔茹?原來是妳的軍師來了。」他狡黠一笑。
她驚訝的瞪著他,一時也忘了反應,傻呼呼的任他攬著去開門。
門一開,蕭潔茹的手指還貼在門鈴上,但一看到兩人相擁的畫面,還有範英奇那目光猖狂的非凡俊顏時,整個人也愣住了。
「有事嗎?大軍師?」
「咦?」她眼楮倏地瞠大,飛快的看向好友。
他微笑的看著目瞪口呆的她,「如妳所見,薇瑜她完好如缺,我連一根寒毛也沒傷到她,更甭提一親芳澤了。」
目光再落回他懷中的美人兒身上,直接勾起她的下巴,啄了她的粉唇一下,再示威似的看著仍然沒有反應過來的蕭潔茹。
「這是我跟她討的搬家酬勞,我走了。」
兩個女人就這麼傻愣愣的看著他離開。
第七章
「怪了,他為什麼會知道我是妳的軍師?」
餅了好半晌才回過神來的蕭潔如,一邊看著好友一邊思索著。範英奇跟她想象的完全不同,這個男人不像康憲夫那樣輕佻,整個人氣勢非凡,綜合了高貴、傲慢和聰明,看似標準的壞男人,卻又另有一種很真的氣質,讓人無法討厭他。
段薇瑜答不出來,而且很沮喪,看著好友發亮的眼楮,更是感到困惑,「怎麼了?」
「這個男人可以交。」
「什麼?!」
「相信我,那是一種直覺,我說過,我是精神科醫生。」
「潔茹,可是妳一開始不是那樣說的。」她都被她搞迷糊了。
「那是因為妳的陳述不完整,我現在是眼見為憑,」她撫著下顎,直勾勾的看著一臉無措的好友,「另一點就是,我看妳根本已經淪陷了。」
「才沒有。」她答得心虛。
「不用否認,這怪不了妳,我也很少遇見這樣優質的男人,連我都看呆了。」蕭潔如想了想,「妳有他的電話吧,叫他回來,我馬上閃人。」
「妳別鬧了!」
「我沒鬧,妳敢說妳在跟我說範英奇的事時,不是全挑壞的說?」
她無法否認,因為她怕好友會听出她已經快把持不住自己的心了。
「妳約他來。」好男人就要把握,她把話筒直接拿給她。
段薇瑜搖搖頭,眸光變得黯淡,「不、不行的,他對女人抱持的態度是,挑戰沒了,興趣就沒了,」她眼眶微微泛紅,「妳明白的,這句話代表他不要永遠,可我是一個死心眼的人,沒辦法隨時在愛隋中抽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