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搖頭,直視著他,「我認真的想過了,你跟女人之間都是好聚好散,我想那就是所謂的緣起緣滅。所以,我們現在是有緣在一起,一旦緣滅時就該分手,我不想給你壓力,如果這一個半月里,你喜歡上了別的女人,我也絕不會怪你的。」她強壓抑心中那股不斷涌起的酸澀感,堅強的說完這一席話。
「妳——」他被她氣得說不出話來,只能惡狠狠的瞪著這個腦袋裝了漿糊的女人!
「你已經擁有過我了,我對你,也沒有挑戰性了。」
「所以,妳已經做好我可能會跟別的女人在一起的心理準備?!」他咬緊牙根,很神中進射出銳利目光。
她點頭。
還敢點頭?!這個該死的女人!她的觀念簡直錯得離譜,但又令他心疼不已。
範英奇深吸了一口氣,「我告訴妳,在我的心中,妳是最特別的。」
段薇瑜突地伸手搗住他性感的唇瓣,眼眶微微泛紅,「請你不要說那樣的話,那會讓我在失去你時更難過的。」
「妳不會失去我!」他氣,氣她的缺乏自信,難道她看不出來自己有多特殊、多吸引人?!
「請不要給我承諾,你也不確定自己是否能做得到。」她眨回淚水,再次看著他道︰「你得趕快到機場去,不然就來下及了。」
他看了手表一眼,是沒有多少時間了,他雙手放在她縴細的肩上,「听我說,這一個半月,有很多時間我都在飛機上,沒辦法時時刻刻打電話給妳,好提醒妳這顆胡思亂想的腦袋不要亂想,雖然,我無法保證我這一生只要妳一個女人,不過,這一個半月的時間,我絕對可以保證,我回來時,身邊及心上一定沒有另一個女人的。」
範英奇深情的吻著她。他不輕易承諾,因為一生太遙遠了,她得有信心陪他一路走下去,才能確定陪伴一生到最後的人是誰。
她閉上眼眸感受這個離別之吻。她的心太脆弱了,而他太優秀,是個聚光體,她沒有信心可以擁有他一生一世,所以一個半月的時間,她該知足了。
在她憂郁而不舍的眸光中,範英奇離開了,可臨走前,他又給了她一個東西。
「我從沒給過女人家里的鑰匙,妳是第一個。」
段薇瑜一想到這句話,嘴角便忍不住的揚起。
下班時,她握緊那把鑰匙,收拾桌面,拿起皮包,準備回範英奇的家,一個有他味道的地方。
然而,在她到地下停車場準備開車離開時,一輛賓士車突然急駛到她旁邊,車門倏地打開,兩個白衣人硬是將她拖進車內,就在她要高聲呼救時,一塊刺鼻的布突然搗住她的口鼻,下一秒,她已然昏厥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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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了?醒了!」
段薇瑜張開了眼楮,映入眼簾的是一名貴氣十足的婦人,還有一名俊逸的中年光頭佬,她擰眉感到因惑。
「段小姐,妳有沒有哪里不舒服?」範士強夫妻站在床邊,憂心的問著。
她一手撫著仍然暈眩的頭,勉強坐起身來,不解的看著這間豪華又不失典雅的房間。她為什麼會在這里?這兩個人又是誰?驀地,她被擄上車的一幕竄入腦海,她臉色倏地一變,驚慌的看著兩人。
「是你們派人把我擄來的?!」
兩人面面相覷,傅惠蘭趕緊跟丈夫使個眼色。
範士強這才一臉歉然的將他們的身分,及討厭兒子職業一事娓娓道來,至于為什麼會請手下去把她請來,是因為他們終于發現臭小子也有弱點了——就是她。
她越听越迷糊,「你們說,英奇的弱點是我?」
「當然。」兩人點頭如搗蒜,笑得好開心。
「所以你們綁架我?」即使如此,還是太荒謬了吧?
「不不不,是我們派出去的人搞錯了,我是要他們把妳『請』來這里,誰知道他們誤以為我在跟他們講黑道術語,所以就直接把妳擄來了。」
兩老又尷尬又緊張,就怕嚇跑這名嬌小的美麗寶貝,忍不住又一人補上一句。
「我們只是想請妳幫幫忙,讓英奇可以乖乖的在地面上生活就行了。」
「對,我們只要他當爬蟲類,別當飛禽,我們老了,心髒實在禁不起這樣的折騰。」
段薇瑜苦笑的看著這對一臉認真的夫婦,「我恐怕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因為我根本不是英奇的弱點——」
「妳是,女娃兒,我兒子第一次跟一個女人黏得這麼緊,害我們連想找跟妳談談套招的機會都沒有,還得等他飛上天。」
「範伯父、範伯母,我覺得你們真的找錯人了,英奇對我的興趣不會持續太久的。」她下了床,很快便往房門走。
兩老不死心的又在她身邊碎碎念,當她打開房門時,臉色一變,因為外頭站了一、二十名身著白衣制服且全理了平頭的男女。
暗惠蘭忙將目瞪口呆的她再拉回房問,並示意手下們離開。
她看著她,開始談及範家的黑道歷史,但他們很久不做擄人勒索、殺人放火的壞事了,只是一些較特殊經營的老店不能說關就關,所以他們還是有吸收及栽培一些兄弟,幫忙處理一些大小事,就像是錢莊、賭坊、酒家等。
不過,他們不放高利貸,也不玩詐賭等缺德事,絕對是黑道漂白的優良代表,而目前最大的事業就是以「範氏集團」為名的建築公司,他們在全台各地都有房地產推案。
段薇瑜听完一臉驚愕。她從不知英奇的家世背景如此顯赫特別,印象中他的人事資料里,父母的工作欄只寫上「待業中」三個字。
夫婦倆介紹完家世,便開始談起自己的可憐史,數落兒子不孝,不肯回來繼承家業,兩人說得可憐兮兮,就是希望她能幫幫忙。
從沒遇過這麼能「說」的人,她已經听得頭昏腦脹了,也知道她若不答應,他們還會一直說下去,「我盡量幫忙,但我不確定自己在他心中的重量,是否真的足以讓他——」
「妳答應了?哈哈哈,太好了,來來來……娃兒,這就是我們研定的A計劃,若不行,還有B計劃、C……」範士強夫妻沒听完她的話,就興奮的大聲道。
段薇瑜詫異的看著範士強,從一旁的桌上,抱來一迭像小山高的計劃書,看了看,不多不少,就二十六個字母,這代表共有二十六本計劃書,她咋舌不已。
「若是這些計劃還搞不定英奇,在另一棟大樓里,我們聘請的一些企劃高手還在日夜趕工。」
她臉色有些蒼白,「不用了,如果他真的在乎我的話,我在你們這里,他為了看我,一定會來的,不是?」
兩老互看一眼,裝出一語驚醒夢中人的樣子,但心中其實在暗笑。
這方法他們早就用過,但老是釣不到那個臭小子,所以這次,他們要讓「餌」自己說話,心甘情願跟他們配合,而這女娃兒也真是上道。
「那妳自願當我們的禁臠?」兩人的眼楮因興奮而熠熠發亮。
她尷尬一笑,「我得回公司上班,英奇也必須在國外待上一個半月才會回來,我想,他回來的那一天,我再過來當禁臠如何?」
夫妻兩人滿意的點點頭。這娃兒很聰明、看起來也很有誠意,理應不會騙他們才是,更何況,幫里人多,找人的效率一流,他們也不怕她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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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一天天過去,範英奇已經在國外當了一個月的空中飛人,但只要有機會,他一定會打電話給段薇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