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豚刺身 第2頁

「有個小問題,不過,我想私下跟妳談。」他溫柔的看向嚴晨心,她柔順的點頭後,立即從座位上起身離開包廂。

藍莞莞神情平靜的看著這一幕,心里卻犯嘀咕,那女孩跟她一樣是個笨蛋,一旦過不了未來婆婆那一關,她也得賠上真心。

霍予揚那雙洞悉的黑眸一掃過她,浮現笑意,「放心,她是我媽親自欽點的準媳婦兒。」

「是嗎?很好,恭喜了。」她優雅的聳肩,再走到他對面的位置,保持了安全距離,分手不過一星期,她對他還有感覺。

虎姑婆--呃,就是他母親的動作真快,馬上為她這個英俊挺拔的兒子找了一個溫床的遞補人選。

霍予揚凝睇著她,並不難猜出她心中的思緒。

他們兩人是第一次見面就互有好感,而後,在上更是天雷勾動地火,相當契合。

藍莞莞長得美,美得讓人目不轉楮,一雙像抹了薄霧般的黑白明眸引人凝眸,俏挺的鼻梁則帶了點輕狂,一張豐潤的櫻桃小嘴更是習慣性的微揚,像是噙著一抹勾魂的笑,而她的身材縴合度,膚如凝脂,完美無瑕,令人神魂顛倒,而那股天生的壞女人氣質更是挑動著每個男人的神經。

可惜的是,她給他的新鮮感來得快、去得也快,百依百順的女人總是枯燥無味。

只是,他雖然視女人為玩物,但也明白結婚生子是早晚的事,所以帶女人回家給母親鑒定便成了習慣,看哪個女人母親看得順眼,她就可以踏進霍家大門,成為年收入百億美元的「霍森科技集團」的總裁夫人。

而母親的確很厲害,知道他對她沒興趣,就將她判出局。

就在他思緒百轉間,藍莞莞也勇敢的迎視著他打量的傲慢眼神。

她很慶幸自己今天看來是美麗的,只有老天爺知道這一星期來她都是靠著安眠藥入睡,逼自己正常的保養肌膚、運動、喝鮮榨果汁、飲燕窩等等,好維持光鮮亮麗的外貌。

這里的每個人、甚至一些客人都知道她被甩了,而她,絕不讓外界看笑話,一個被甩的女人更不能變成黃臉婆,她不能自暴自棄,她要更美麗,更美麗……不過眼前這個男人還真是可惡,分手才短短幾日就有了新歡,看她的眼神沒有一絲愧疚。

但,又有什麼好愧疚?

她早耳聞霍予揚的獵艷名單長得可以在中山高繞上好幾圈,也听說要進霍家門不是取決于他的喜好,而是他母親的。

只是,在兩人初次見面的剎那,她就知道自己栽了,這個在商場上坐擁一片天、以果決強勢聞名的英俊男人,強烈的吸引著她,她淪陷在眼前這雙凝睇著她的墨黑眼眸中,一股來不及遏止的情愫迅速的在她心中流竄。

餃著金湯匙出生的他,除了貴族氣息濃厚外,渾身上下那股唯我獨尊的狂妄更是不可一世,他當然是英俊的,尤其此時這一身簡潔、V領的羅倫斯襯衫下,微露的古銅色胸肌包是為他英俊的外貌平添一抹誘人的性感,也莫怪女人們前僕後繼的想投入他的懷抱。

全是傻瓜!而她也是那些傻瓜之一!

藍莞莞收斂起繁雜的思緒,告訴自己,他不過是一個客人而已。

她以專業的口吻道︰「霍先生,我還得去招呼其他客人,有什麼問題可否請你直說了?」再這樣大眼瞪小眼下去也不是辦法。

他似笑非笑的勾起嘴角,「霍先生?對一個曾跟妳有肌膚之親的男人這麼稱呼不會太見外?」

她眼神一凜,「既然我們已是兩條平行線,回憶過往都是多余。」

他眉頭一蹙,但隨即一笑,「看來我還是傷了妳,妳一向柔順。」

柔順?!呸!那是她頭殼壞掉,傻傻的听信他的話。

說她若要承諾、要未來、要婚姻,她就得經過他母親那一關。在各方探听下,她知道未來婆婆是日本人,而日本女人以夫為重、必須溫柔嫻淑、須百依百順,因此她努力壓抑自己的真性情,不多話,不多問,一切他說了算、以未來婆婆的意見為依歸……

唉,再想下去,她會發現自己有多麼的愚不可及!

「霍先生,如果你的問題不在餐點或服務上,那我就不打擾了。」

她優雅的轉身要走,不過霍予揚今天的確是為她而來的。

「好,那就談公事,明天我有一名來自日本的重要客人,事關一筆大生意,所以對他的任何要求,我們都很謹慎的安排,而听說我的秘書在妳這兒預約位子時,踫了軟釘子。」

他刻意不提今日的位子也是她在一個月前為他預留的,只是陪他用餐的女人換了別人,但看著她略帶怒意的美眸,他相信她也記得。

臭男人,也不想想他現在怎能坐在這里!

盡避心里仍氣得牙癢癢的,笑容還是掛在臉上,「我想霍先生也很清楚,京豚坊的訂位最晚要在一個月前就預訂,何秘書是在上星期才來電--」

「過去這種情形並不是沒發生過,身為老板的妳也曾經幫過忙的。」他傲慢的挑高一道眉。

是,那是一個陷入情網的大傻瓜才做的蠢事,她公私不分!她努力持平的聲調終于因壓抑不了心中的怒火而冒出了絲火氣,「我想我無權犧牲其他客人的用餐權益,既是錯誤的事更該糾正。」就如同愛上他一樣,那是她此生最大的錯誤!

「沒得商量?」

「沒有。」

「莞莞--」

「請叫我藍經理。」她煞有其事的調整一下胸前的名牌。

但霍予揚從不是一個听話的男人「莞莞,我說白了,那位客人叫流川恩,不知道他從哪兒得知台灣有妳這麼一個料理河豚的美女達人,所以要求一定要引薦給他--」

「要搞定一筆生意還得找舊情人當陪客,這實在不像是你的作風。」她毫不客氣的打斷他的話。

他再次擰眉,這還是兩人相識半年多來,他頭一次听到她說話如此犀利,「我提分手也有一星期了,妳還在生氣?我以為我們是好聚好散。」

「我們是。」她回得干脆。

因為她不容許自己哭得昏天暗地,也不容許自己像個歇斯底里的女人要求他回頭,所以,她努力維持自己最後的尊嚴及風度,像在談生意似的,跟他握手說拜拜,感謝他曾經給了她一些美麗回憶……等等的狗屎話,因為這才是成熟男女處理感情的態度。

他微微一笑,看出她美眸中的怒火愈來愈熾烈,但他聰明的不去提及,「既然如此,我以一晚三十萬的代價,請妳到我家烹調一桌河豚料理款待我的貴客,不佔用這里的位子就應該沒問題。」

「我明天--」

「我已經問過赫副理,明天妳輪休。」一雙黑眸透著狡黠。

懊死!她一定得去警告赫副理,這個男人已經不是她的男朋友,她何日輪休不該透露給他知道。

「還是妳對我仍有感情、仍有依戀,擔心舊地重游會傷心,所以不願接這筆生意?」

她火冒三丈的瞪著他。這話真是一針見血,但也因為如此,逼得她不得不口是心非,「這筆生意我接,但絕不是因為你那番刺激的言語,基本上,我是生意人,雖然明天我也有一個很重要的約會,然而不可諱言,某些時候,金錢的確比男人還要來得可靠。」

一席指桑罵槐的話他听懂了,只是,他更听懂跟她約會的是個男人,「看來妳恢復得也很快。」

「再快也不會比一個移情別戀的男人快。」

他忍俊不住的笑了出來,「分手後,妳似乎多了些刺了,莞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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