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墜 第9頁

杭冬明白的跟他點頭,起身就往門口走,花羽跟金瑩也隨即拉著一臉驚愕的傅磊離開。

老先生在將門關上後,突地恍神一下,眉頭一皺,不解的看著桌上的四杯茶水。「怪了,今晚有客人嗎?」

而杭冬等四人在經由結界回到石頭賞後,反應慢半拍的傅磊才氣呼呼的大罵杭冬的不是,他明明可以讓他不必那麼辛苦的……

他氣急敗壞的罵了一大串,卻見杭冬又指了指鏡子。

這面鏡子就像時光機,雖然知道自己闖的禍得自己扛,但是——傅磊仍備極哀怨的瞪著這三個魔界家伙,「不是你們誰出亂子我都有事?怎麼我有事,都沒人肯幫忙?」

花羽跟金瑩直覺的看向杭冬,由他去是最適合的,他的法力及感應力都強,要找到珍珠墜不難,但他一臉淡漠……

話說回來,他今晚伸出援手已屬難得。

「我跟你去。」溫柔的花羽走上前,瞥見杭冬沒有任何表示,她明白這一次他是不會阻攔。

金瑩拍拍她的手,「那你小心,凡人是很讓人頭疼的。」「幸福戒」的事殷監不遠,她挺害怕與傅磊同行。

花羽一笑,隨即陪同樂不可支的傅磊共赴古代。

朗朗晴空下,位於北京近郊山區,憑空出現一對俊男美女。

一襲紫紗長裙的花羽遙望遠處的樸拙村落,再看向遠處金瓦飛檐的宮殿及圍繞於四周錯落擁擠的胡同後,她的心髒猛地一震,突地感到一陣寒意,而天空也在此時風起雲涌,烏雲密布。

「古代的天氣怎麼說變就變?」

一身藍色長衣的傅磊話語剛歇,雷霆大雨突然就直直落下。

「那邊有一個山洞。」

他拉著花羽往山洞跑,但花羽卻覺得很不舒服,很不對勁,有一股邪氣極強的磁場正在她的身邊作祟,她抬頭一看,這才發現只有這個山頭是烏雲密布的。

身為魔界的瑕疵天使,她的缺陷源自她是一個擁有雙重個性的天使,一旦讓這股磁場將她的黑暗面給引導出來後,屆時,善良的天使將會被迫沉睡,而人格分裂的另一面將是一名心機深沉的邪惡天使。

她忐忑不安的停下腳步,「傅磊,我——我得趕快回到未來去,你先留在這里。」她已感受到那股威脅愈來愈強。

「好不容易不是一個人了,我怎麼可能讓你走?花羽,你怕打雷跟閃電啊?你是魔界的人呢!」傅磊邊叫邊拉著她的手往前跑,只是詭異的是,山洞明明就在眼前,怎麼就是走不到?

花羽覺得愈來愈難過,心里有個東西好像就要沖出來了,她臉色慘白,一手壓著胸口,「不行!我得快走——」

「不行,我好不容易等到這個機會,花羽,把我的身體還給我!」

暗磊嚇了一跳,怎麼花羽會冒出兩個截然不同的女聲?

但他沒有時間多想,花羽突然倒在地上痛苦翻滾。

「花……花羽,你別嚇我……」

「傅磊,快,快把我帶離這里。」她虛弱的哀求。

「哼,我會讓他把你帶走?我等了五百年,花羽,被禁錮的人應該輪到你了。」這一個聲音充滿怨毒。

暗磊再怎麼害怕也驚覺不對,他想上前幫忙卻始終近下了花羽的身,突然間,一道閃電劈下,打落一旁的樹枝還直接敲中他的頭,瞬間,他眼前一黑,昏厥過去。

北京大街上,綢緞店、古玩店、攤販、南北味糕點、茶館、賭坊、客棧林立,行人來來往往,好不熱鬧,不過此時,大半行人的目光都是隨著俊美無儔的傅漢東移動,瞧他闊步而行,面色嚴峻,完全不甩他身後一會兒小跑步、一會兒喘口氣,一會兒又努力追上的童清涼,最近幾日,這畫面都快成為北京城固定的街景了,尤其俏紅娘不喊貝勒爺,傅漢東、傅漢東的叫得挺順口的,也是一大奇覲。

暗漢東其實很佩服童清涼的耐心,她吃了這麼多次的閉門羹下來,仍是鍥而不舍,像是沒逼他娶一名美嬌娘就誓不罷休!

這段日子,她的把戲也的確不少,听說她還「集思廣益」、「不恥下問」的去找了百花院的老鴇,請教她是教院里的姑娘什麼功夫,才能讓男人流連忘返不舍離開?

眾所周知,老鴇會的就是媚功,但她只教女人如何勾男人的魂,在听到童清涼是要將這門媚功教授給他,好讓女人離不開他時,老鴨笑岔了氣,久久說不出話來。

而童清涼也不浪費時間,轉而請教花魁,硬是向她學了一門攬鏡的勾魂功夫,接著在他的面前搔首弄姿,說是示範教學,也要他拿鏡子練習。

一想到當天的事,傅漢東的腳步加快,臉上更加陰沉,而身後的人兒則怒叫一聲「傅漢東」後見他不理會,還是認命的加快腳步追上。

那一天,他其實是大發雷霆,可會那麼生氣,全是因為看到她一張俏臉裝出一個勾人心魂的魅惑表情後,他居然莫名的口干舌燥、渾身發熱,這太奇怪,他對妓女們的勾搭媚眼一向不屑,怎麼可能對她有反應?

「等一等,傅漢東!我真的快走不動了!」童清涼一手揪著長裙,已經是不顧形象的在追他了,臭家伙還愈走愈快!

真是他XX的,這段時間她教他要憐香惜玉、要溫柔體貼、要噓寒問暖全是白教了,更可惡的是,也不過是要他對著鏡子練習一種深情溫柔的表情而已,那家伙卻沒水準的一連打壞她N個銅鏡,叫她怎麼教下去!

「傅漢東!」

他任由她去叫,事實上,他也不得不承認,身後多了這個令人頭疼的小不點後,日子似乎不再那麼無趣,雖然對她連名帶姓的叫他頗為不悅,但吼了她幾遍,她還是不改,他也沒轍。

轉過一個彎,耳力甚好的他注意到那急追而來的腳步聲突然沒了。

他頓了一下,不放心的掉頭,這才瞧見追得氣喘吁吁的童清涼竟然臉色慘白、一手揪著胸口的站在綢布莊前,而不少人已上前關切。

他眉頭一皺,很快的走過去,「怎麼了?」

看到他,她喘著氣露出個蒼白的笑容,「不錯,有進步了,要在以往,你肯定走人的。」

暗漢東黑眸半眯,「你在試探我?」

她點頭,但笑得勉強,其實是她的心髒突然不規則的跳動,她感到胸悶,還以為她的心髒又要作怪了。

見她眉頭深鎖,還有那抹未曾抵達眼眸的笑意,他知道她是真的不舒服,驀地,他覺得自己很不應該,他要到好友的家,可以施展輕功、可以乘轎、騎馬,可因為知道她一定會跟進跟出,卻故意步行。

童清涼在休息一緩 ,覺得好多了,她聰敏的注意到傅漢東的黑眸沉澱著一抹歉疚,她露齒一笑,「你會覺得不好意思?很好,跟一個姑娘家走在一起,是該注意自己的步伐。」

一見她的嗓音恢復原有的清脆,他沒好氣的睨她一眼,轉身繼續前行,只是腳步已放慢。

兩人仍是一前一後,一直來到一棟紅牆綠瓦的大宅第前,一名中年漢子一見傅漢東,眼楮倏地一亮,「貝勒爺,你可來了,我家少爺等你好一會兒了,請跟我來,呃,當然,他也邀請了童姑娘。」他笑看著跟上來的童清涼。

「你家少爺也知道她?」傅漢東眉頭一擰。

「呃,是。」秦總管當然知道貝勒爺為何會如此問,畢竟少爺跟少女乃女乃是在昨夜才從江南返抵京城,「貝勒爺、童姑娘,請跟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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