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姑娘,你看什麼?」葉汶宜不解的看著她熠熠發亮的黑眸。
「我突然想到一件很重要的事,我想在這兒下轎。」
「可是你的腳——」
「不礙事的,真的,不麻煩你們了。」夫妻倆還想勸阻,但她居然拐著腳兒就下轎,雖然腳疼,然而她還是齜牙咧嘴的拄著拐杖就往前面的街角走去。轎上的兩人見她一拐一拐的往前定,咦?那方向不是——葉汶宜連忙拉拉丈夫的袖子,龐鈞明白的跳下轎子,小心跟上,這一看可不得了,她居然去敲百花院的後門。
他急忙奔回轎子又策馬返回恆南王府,將這段小插曲告知傅漢東。
「我明白了。」百花院的老鴨見錢眼開是有名的,上回童清涼找她是帶了幾名妓女回府,這一回到那里,也絕不會有好事。
要龐鈞夫婦放心離開後,傅漢東施展輕功,幾個飛身後,很快的到了百花院的後院,隱身在一暗處,目光巡視後,便在一間房內看到童清涼正從懷中揣出銀票交給珠光寶氣的老鴨,還嘰嘰喳喳的交代了些事後,才一瞼笑意的從後門搭上百花院的馬轎回到茅草屋。
他暗中一路隨行,看她一拐一拐的進屋後才離開。
哼,小紅娘竟然算計他!他會讓她知道只有誰才能消除他的欲火!
翌日,童清涼因腳傷,難得的閑賦在家,看著這個古代的住處,再想想那個老爹為她裝潢的美麗套房。
她輕嘆一聲,走到銅鏡前坐下,看看鏡內的古裝美女,她忍不住做了一個大鬼臉,又嘆一聲,低頭看著抽屜,猶豫一會兒後,還是打開抽屜拿出一個盒子,打開盒蓋,里面躺著老爹送給她的珍珠墜,不知老爹現在過得如何?
會不會已經幫她辦了身後事?還是她只是被列為失蹤人口?
她深吸口氣,將這只珍珠墜鏈再放回盒中,實在不該把它拿出來看的,這一看心情又沉重了,獨居在古代實在好孤獨,盡避已將生活盡量弄得熱熱鬧鬧的,但畢竟還是一個人——
「叩叩叩!」門外突地傳來敲門聲。
她一怔,連忙起身開門,沒想到站在門外的人竟是傅漢東,「怎麼是你?」
他只瞟她一眼,便走進這問簡單的茅屋內,再回頭看著隨行的兩名小廝,兩名小廝立即上前,將手上的好酒、好菜二擺放上桌,隨即退了出去,順手將門給帶上,驅策馬轎離開。
童清涼不明白的看著這一桌好酒好菜,「這是——」
「你腳受傷,又沒人可使喚,有事弟子服其勞,你還沒吃吧?」
「是沒有,只是——日上三竿就吃得這麼豐富?」她狐疑的看著心情好像不錯的傅漢東,「恕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月復,你從不是個體貼的弟子耶!」
「你怕我會下毒?」他坐下來,不僅用餐還大口喝酒。
她眉頭一皺,是不至於下毒,只是黃鼠狼給雞拜年,總是不安好心嘛。
見那雙戒備的黑白明眸,傅漢東故意視而不見,他很清楚美食佳肴對她的吸引力,他逕自吃著、暍著,也下招呼她。
她坐在一旁,看著那些令人垂涎三尺的佳肴一一被他掃進口中,又配上了美酒,讓她猛往喉嚨里吞口水。
吃一點應該沒事吧,何況,她本來就打算找他來個「把酒言歡」,好讓他「酒後亂性」,只是離與老鴨約定的時間還有好幾個時辰——
算了!既然他都主動送上門了,慢慢暍、慢慢拖延時間不就得了。
她立即拿起筷子,笑看著他,「你這樣就對了,要關心老師,這樣才不枉費我那麼用心的教你。」
他點頭,突然又一本正經的看著她,「你知道什麼叫『酒後吐真言』?」
她一愣,咽下口中的美食後才點點頭,但總覺得他話中有話,「有些話的確需要藉酒壯膽才說得出來,那又怎樣?」
「有些心里話,我希望醉了之後能說出來。」
童清涼的眼楮熠熠發亮,「你想喝醉?那不正——」她連忙咽下到口的「好」字,卻難掩眸中的笑意,「今朝有酒今朝醉,很好,咱們也該交交心嘛,今天就不醉不歸,干!」她的酒量可是一級棒,在竹黑幫赫赫有名的!
他一笑,拿起酒杯一仰而盡。
「好,再來!」她開心的又替他倒了一杯。
暗漢東一杯杯下肚,再暗自以渾厚內力將酒從手指問逼出,下過見她一杯杯的跟著喝,臉上卻不見一絲紅暈——他真的沒料到她的酒量這麼好。
半炷香的時間下來,傅漢東裝出醉醺醺的樣子,而從小就跟著老爹把酒當開水喝的童清涼也有些微醺,這古代的酒精濃度不低,她真的不能再喝了。
「你醉了,我想——你先到床上休息吧,我腳還在痛,可沒法子扶你。」
話是這麼說,但其實大夫的藥還挺有效的,今早就沒啥異狀了,所以她還在想要用最快的速度跑到街上,叫頂馬轎沖到百花院,迅速的將姑娘給帶回來。
暗漢東沒有錯失那雙骨碌碌轉的水靈明眸,他搖搖晃晃的起身,又裝做站不穩的一手忙拉住她的手臂,接著往後一倒跌臥床上,自然也順勢的將她拉到身上來。
「嘿,你怎麼——」
她直覺的想起身,他卻藉酒裝瘋的一把擁住她。
「喂,你等一下,不是我——」
童清涼使盡吃女乃力氣的想掙月兌他,但他抱得好緊。
「傅漢東,你別趁機吃我豆腐!」
她邊叫邊掙扎,卻見他勉強的坐起身後,手還是不放,就在她要推開他時,他突地又將她一拉——
「噢——」她跌入床上,而這跟熊沒兩樣的男人居然就泰山壓頂的倒下來,天,她的胸部好疼、肺里的空氣也被他擠光了。
「傅、傅……漢東,我……我快被你壓……死了……」
他微撐起身子,讓她得以喘息,就見他眼神迷蒙的凝睇著她。
她怔怔的回看他,四道眸光交錯,一股異樣氣氛包圍住兩人,她傻愣愣的看痴了片刻,好下容易回過神來,又見他露出一抹佣懶的笑——
慘了、慘了!他要出現這種表情就慘了。
「等一等,你先起來——」
這姑娘還沒送來呢,但看來已經來不及了。
暗漢東溫柔的撫著她的下顎,迷蒙的黑眸中只見赤果果的欲火,她驚惶失色的想逃,他卻俯身溫柔的封住她的櫻唇,一手解開了她的發辮,著迷的凝睇著那長發如瀑布般散開而讓她的小臉顯得更為柔美的一幕,她是如此的美麗,他溫柔的以唇描繪她柔美的唇形,在她微啟櫻唇時,探舌而入,展開甜蜜的探索。
童清涼的心正不規則的跳動著,她該抗拒的,因為他也許連自己在吻誰也搞不清楚,可她沒想到喝醉了的他是如此溫柔,如此的令人眷戀,也許是酒精也茶毒了她的理智,她竟不舍推開他,嘗試的回吻,而這個動作徹底引爆兩人之間澎湃洶涌般的。
他們吻著對方,著彼此,寂靜的房內只有的喘息聲,而當人生的初體驗令童清涼痛喊出聲時,傅漢東適時的放慢動作,讓她減輕疼痛、習慣自己的存在,帶領著她展開一段銷魂蝕骨的雲雨之樂。
第六章
翻雲覆雨之後,童清涼靠在傅漢東溫厚的胸膛上,卻是動也不敢動。
這件烏龍事說來實在怪不了他,兩人都喝了酒,她甚至還故意勸酒,酒後亂性她也有責任,只是最令她納悶的是,她為何一點都不後悔將自己給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