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冰涼的。
可能嗎?姜曉羽那女人該不會趁虛而入了吧?!
她抿緊紅唇,再模了模月復部,眼神微瞇,隨即忿然轉身下樓。
客廳里,宋光倫已經跟她的家人彼此介紹完,聊起來了。
「……我實在不贊同你們沒結婚就住在一起,尤其社交界還流傳著不利筱曼的流言,說她鵲巢鳩佔、搶人丈夫,這對她、對我們宗家的名譽都有極大的傷害--」
听到父親說了什麼,宗筱曼臉色一變,急忙走過去阻止,「爸,你在說什麼!」她忙跟父親搖頭,她實在沒想到父親一開口談的就是這等私事。
「老爸怎麼能不說?萬一他弄大妳的肚子又不認帳,那可怎麼辦?妳好歹也是上流名媛、怡邦投顧的副總裁。」吊兒郎當的宗震凱瞟了大名鼎鼎的宋光倫一眼。
他有一雙冷傲的黑眸、深刻俊雅的輪廓,渾身散發著一股天生的尊貴氣勢,他老妹要真的能把到這種男人,還真不簡單。
「哥,你別亂說行不行!」她知道宋光倫不喜歡談這種事,所以她自有一套計劃,他們就別來亂了她的大計。
「我可沒亂說,爸媽都想知道他打算如何處置姜曉羽,他對妳是玩玩還是真心?」宗震凱一言道出父母的憂心,引來宗家兩老的頻頻點頭。
宋光倫沉下臉,一開口就充滿不悅,「我很不習慣別人干涉我的私事,也不想習慣,更何況我爺爺親手栽培了八年的女人都管不了我,一個只陪我睡十多天的女人的家人又有什麼資格管我!」
「你--」宗家兩老臉色悚地一變。
「夠屌!」宗震凱倒挺佩服他的敢言。
宗筱曼至此已經是一個頭兩個大,「哥!爸、媽,拜托你們不要說了,今天是純粹帶你們來認識他的,結果你們卻是對人家興師問罪,別說了,行嗎?」
宗家兩老交換一下目光,再怎麼一肚子火,還是勉為其難的點點頭。
不一會兒,姜曉羽回來了,她從最近的超級市場買了許多食材,先跟眾人點頭微微一笑,眼光惟獨避開了宋光倫,很快的回到廚房。
她的心情莫名沉重,雖然看似是她誘惑了他,但那肯定是撞邪了。
而且,仔細回想,她其實只是當了某人的替身罷了。
宋光倫的眼神追隨著她的身影,略微思索,也從沙發上起身,「我到後面去,你們聊。」
宗筱曼一把拉住他的手臂,「你去後面做什麼?」
「當然是聊聊啊,妹妹,」宗震凱也站起身,走到宋光倫面前笑道︰「老實說,未來的妹婿,你老頭幫你找的女人我挺喜歡的,要不,你幫我安排一下,听我妹說,只要你說什麼,那女人都得照做。」
宋光倫黑眸半瞇,「你意思是要我命令她去伺候你?」
他拍了他的肩膀一記,「何必說得那麼直接,可以先陪我喝咖啡再看場電影,若是燈光美、氣氛佳,有意思再上床--」
他冷冷的睨視著宋震凱,「你當我是皮條客?」
「哥,你別說了,先坐著好嗎?」宗筱曼突然好後悔將他們帶來這里。
「光倫--」她想再跟他道歉,但他甩開她的手臂就往廚房的方向走,她爸媽見了氣得吼人,她又得忙著安撫,只能看著他離開。
姜曉羽一個人在廚房里忙著,卻心不在焉,昨晚的激情老是不請自來的在腦海盤旋,害她好幾次都差點把自己的指頭當成菜一起切了。
還有,那個宗筱曼也太可惡了,她的廚藝可不是為她那一家人練的!
她忙碌著,心思也同樣翻絞,忽地一個聲音響起,她嚇了一跳,這下真的切到自己的手指頭了。
「痛!」
「怎麼這麼不小心?!」
在姜曉羽尚未回神時,她的手指竟被溫熱的唇給含住了。
她怔怔的抬頭看著宋光倫。
而在意識自己做了什麼,他臉色丕變,猛地甩掉她的手,悶悶的問︰「妳忙得過來嗎?」
「可以的,只是,你進來只為了問這句話?」這好像是關心。
「不--不是,妳先弄個果汁或雞尾酒出來。」突然感到不自在,他胡說一通。
什麼?!有沒有搞錯,原來是要她更忙。
看他說完話就走,她想罵人,然而還是忍下來了,氣什麼?
人家的正牌女友回來了,姜曉羽,妳還是滾遠點吧!
她認命的拿來OK繃貼住受傷的手指,再俐落的做菜、榨果汁,來來回回、進出好幾趟,將一些日式、中式,西餐一一送上桌去。
見他們大快朵頤了,她的苦難卻還沒結束,宗筱曼說,听說她會彈琴、吹長笛、拉小提琴,也要她表演。
彼慮到切傷的手指,她先拉小提琴、吹了長笛、再彈鋼琴,看到宋光倫懷抱著宗筱曼,她一臉的巧笑倩兮,再想到稍早前,那個位置還是她的--
她到底算什麼?!
一個被公認是他的妻子的人,卻在這兒彈琴,看他擁著另一個女人?
再看看這一家人,她根本是局外人,活像個來表演的外人,而這個她住了八年的地方也全被侵佔了。
這是她想要經營一個幸福家庭的地方,她--為什麼這麼可悲?!
她悲傷的目光突地與宋光倫的相遇,她也不知道自己眼楮怎麼了,酸酸痛痛的,然後眼前一片模糊。
他凝睇著她泛著淚光的秋瞳,明白她有哭泣的權利,懷中的女人有另一種味道,卻再也吸引不了他,而他清楚的記得眼前的她在他懷中的感覺及契合。
兩人定眼凝眸,久久,久久……
他的目光愈來愈專注,還有一股說不上的掠奪,姜曉羽感覺心髒一陣緊縮,狂跳的心髒猛地撞擊她的胸口,她不習慣、也不想被這種目光給鎖住。
她突地停下演奏,勉強擠出一絲笑容,「對不起,我臨時想起還有些事要處理,我出去一下,桌面我會收拾的。」
她拿了車子鑰匙很快的跑出去,開車離去。
她要離開這個讓她快喘不過氣的屋子。
宋光倫沒有追出去,雖然在那一瞬間,他有一股想推開宗筱曼起身的沖動,但心里一個聲音又反問了他,他為什麼要追,她可是老頭安排的女人……
只是,他怎麼也沒料到,她這一出去,竟然再也沒有回來了。
還是沒回來?看來是沒指望了。
「唉--」夜色中,一聲嘆息聲響起,一雙布滿皺紋的手開始將這第五個遠紅外線望遠鏡拆卸下來,擺回長長的箱子里去。
「這個牌子下回叫那些探子別買了,前幾天好戲上場居然蒙蒙地,那小倆口到底有沒有在一起……」一道低沉蒼勁的聲音在這間僅有昏黃燈光的房間內喃喃低語。
接著,硬朗的身影坐到筆記型電腦前,雙手飛快的在鍵盤上敲打,寫了一封信,再叫出檔案,將他這一年精確篩選餅的「侯選名單」叫出來,再將信伊媚兒給這些人。
「算了,就別逼你這個臭小子了,近幾年表現不錯,給你的財產也改一改。」
老人家念念有詞的,手指再次在鍵盤上飛舞,又伊媚兒另一封信給陳律師,言明更改遺產內容,請陳律師安排。
突地,外面傳來汽車引擎聲,硬朗的身影立即從椅子上起身,小心的躲在窗簾後偷偷一瞄。
嘖!又是宗筱曼。
那個孫子,有人纏住他是想讓他當現成的爹,笨!
不過,看這幾晚,兩人只躺在床上好像沒上戲了,但他也別高興太早,他那孫子是當不成和尚的,今晚會不會……
想想又不妥,他又將望遠鏡組裝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