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俏說書人 第14頁

「是。」站在門口的李伯容先將房門關上後,立即追上去。

侯念媞氣呼呼的抱著被子遮住胸前風光,咬牙切齒的瞪著這個惟恐天下不亂的男人,「你有病嗎?為什麼要這麼做?」

他優雅聳肩,回答得理所當然,「我妹愛上個假男人,身為她的哥哥,我當然得讓她認清楚妳是雌、是雄?」

她咬牙進射,「你可以不必用這種方法!」

「這是最直接的方武,眼見為憑。」

「你、你去死吧!」她抱著被子,怒氣沖沖的下床,但才走一步,整個人便連人帶被的又被拖回他懷中,她氣炸了,「朱元駿,我警告你,快放開我。」

「不放會怎樣?」

「不放會--」會怎麼樣?看著他又欺身而來的俊顏,她喉間干澀得居然說不出話來。

見狀,他露出一個可惡笑容,「看來不放也沒事,那何必放。」

「放開我,算我求你。」她消失的聲音突然出現,而且還可憐兮兮的,乍听之下,她還沒听出那是出于自己的聲音。

朱元駿蹙眉,這才看到她連眼眶都紅了,淚眼婆娑的,「念媞?」

她哽咽,「我不知道你把我當成什麼?但我是良家婦女,用這種方式讓你妹知道我是女兒身,她是心碎,可我卻是失身--」雖然從沒想過要有個婆家,可現在成為殘花敗柳,以後也甭想了。

「我會負責的,傻瓜。」

「負責?」她忿忿不平的瞪著他,但晶瑩的淚水卻一滴一滴的跌落眼眶,「你要娶我嗎?我還不想嫁你呢!」

「妳--」朱元駿突地笑了起來。

她不知道自己此時看起來有多麼美麗,像只母獅子,但果著細肩、酥胸微露,閃爍著淚光的秋瞳更是迷人。

「這事不急著討論,妳好好休息。」他俯身在她的唇上輕啄一下。

由于這動作太快,侯念媞壓根來不及躲開,就讓他偷了一個吻,但她仍氣憤的擦拭紅唇,怒視著他走出房間。

「小、小魚!」那丫頭去了哪里?這兒發生這麼大的事兒,竟不見她的人!

不一會兒,被李伯容調去熬湯的小魚急急忙忙的走進來,一見小姐赤果香肩,加上剛剛才走出去的朱公子。這……

她瞪大了眼,倒抽了口涼氣,「小姐,難道妳……」

「甭說也甭問了,妳快去弄些水來……不,妳先將那桶水給我倒了,再加些水來,我要好好洗洗身子。」

是該好好的洗,她這身子有那個惡劣家伙的味道,那是股陽剛味,可恨的是,卻一點都不讓人討厭!

侯念媞要逃了。

清洗好身子後,趁著月黑風高之際,她跟小魚兩人拿著包袱偷偷模模的出了房間,但一個黑影突然閃到兩人面前,她們嚇得差點尖叫出聲。

「侯姑娘想去哪里?」

一听,是李伯容的聲音,主僕倆這才撫著怦怦狂跳的胸口,定眼細看。沒錯,黑暗中的那張臉的確是李伯容!

兩人同時吐了一口長氣,「嚇死我們了。」

「是你就沒關系,小魚,我們走。」侯念媞拉著小魚要走,卻發現李伯容又擋了過來,「你干什麼?」

「對不起,侯姑娘,我家主子早猜到妳會逃,所以要我守著妳。」

「什麼?!」她目瞪口呆。

「還是請侯姑娘回房休息吧。」

「這……莫名其妙,他憑什麼限制我的行動,他人呢?你去把他叫來!」

「我想侯姑娘不是真的要見我家主子吧?」

唉,被發現了,這招調虎離山之計用得真爛!她嘆了一聲,「李叔叔,我必須走啊,我有事,而且,我離開家里可不是要找男人的。」

「我明白,不然,侯姑娘就不會女扮男裝了。不過……」他笑了笑,「我家主子的女人不少,但卻看不出『侯公子』是女扮男裝。」

「那是因為我家小姐的扮相俊秀,不輸真男兒。」小魚忍不住插話。

他笑了,「那也是原因之一,但真正的原因該是我家主子從沒正眼瞧過女人,且在主子身邊的女人,不是努力的將自己打扮得國色天香,要不就是月兌得身無寸褸,像侯姑娘這樣偽裝的女子還是頭一人……」

「有什麼差別?還不是讓他給吃了!」侯念媞沒好氣的道。

李伯容搖搖頭,「我家王子有多少姑娘家垂涎,侯姑娘難以想象。」

「那是別的姑娘,但絕不包括我在內,請李叔叔大發慈悲,放過我吧……」

接下來的時間,她喳喳呼呼的又說了一大堆哀求的話,要不就是利誘,再不就是出言威脅,這軟硬兼施,奈何李伯容就是不為所動,讓她不得不認栽。

「回房吧。」

她苦著一張臉,回房補眠養足精神,明天再找那個佔她便宜還得寸進尺,又限制她自由的朱元駿算總帳!

一大清早,鳥語花香,空氣沁涼,這天氣入秋,可見涼意。

此次住宿的地方其實是朱元駿的行館之一,因而也沒有閑雜人等得應付交際,所以,他早已喚了僕人將早膳移到紅瓦白柱的亭台,等待佳人。

等待的時間里,他也勸慰坐在身邊、一聲不吭的妹子,但她什麼也不肯回應。

「為兄再說一席話便不再唆,侯姑娘是女人這是事實,妳若不看開就是跟自己過不去,妳自己好好想一想。」

朱韻喻咬著下唇,阻止自己說出駁斥的話。

說的當然簡單,可是她喜歡她那麼久,她不甘願嘛,她好傷心……

罷在心中吐口長氣,她就看到李伯容「請」過來的侯念媞主僕,一見那張動人的俊顏,又看到小魚手上的包袱,她心兒一酸,眼眶又濕了。

「昨晚睡得好嗎?侯姑娘。」

朱元駿看著仍著一身白綢男裝的侯念媞,神情愉悅。

「還是叫我侯公子吧。」她沒好氣的先瞪他一眼,再看著抑郁的凝睇著她的朱韻瑜,見她眼楮紅腫,想必哭了一夜。

才想上前道歉,她卻突地起身轉身就跑。

「朱姑娘--」

「讓她去吧,」朱元駿太了解這妹子,短時間要她放下,可能也太難了。「伯容。」

「我明白,我這就叫下人準備早點送到小姐房里。」他恭敬的領命而去。

李伯容也走了,這開得花團錦簇、氣氛甚佳的亭台就只剩三人。

朱元駿看到小魚手上的兩個包袱,卻故意視而不見,「侯姑娘,坐。」

「坐?不,我們不坐,我們連包袱都準備好了,朱公子眼楮挺大的,不至于看不見吧?」她話中帶刺。

「我沒說妳們可以走。」這是肯定句。

扁听這一句話,她就知道這個應該是在吐番國出生的番人,是絕不會在乎她有沒有意願?既然如此,多說無益。

「小魚,跟這種人說再多也沒用,倒不如省了,咱們走。」

她氣呼呼的就吆喝小魚前行,沒想到兩人朝大門走去,他非但沒攔阻還跟著她們同行,她狐疑的從眼角余光瞄他。

「侯姑娘,妳已是我的人了,妳這一走,我怎麼為昨晚的事負責?」這話帶了抹懊惱。

小魚低頭想笑,因為朱公子這語調分明帶著調侃。

侯念媞也听出來了,「你不必負責,只要別攔著我就行了。」

「可是--」

「朱公子,你該慶幸我沒有纏著你不放,我們就此告別,再見!」她打斷他的話,一腳跨出大門,這才發現一大清早,這條大街上的行人已不少。

「但我希望妳能纏著我不放。」他無視于她的拒絕。

她咬牙,按捺著最後一絲耐心,瞪著眼前這張俊餅頭的容顏,「朱公子,我就干脆打開天窗說亮話,我若不跟你分道揚鑣,難保不會被你啃得尸骨無存,昨晚的事,我可不想再來一次。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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