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頭看看天空,沒下紅雨啊,還是他吃錯藥了?
「你的女朋友呢?」
將滑門完全拉開,她刻意讓他看到她買回來的彩鶴掛簾。
他臉色一變,可出乎她意外的,並沒說什麼,不過隱藏在黑眸後的兩簇怒火隱約可見,她知道她還是激怒了他。
「齊藤靖,咱們打開天窗說亮話吧,你根本不喜歡我,何必……」
「我母親說妳得迎合我的一切所需,所以,我現在要妳陪,妳就陪。」
「陪是無所謂,反正我今天也沒事,但我覺得你怪怪的。」
「是嗎?」他冷笑一聲,心情大大的不好。
那刺眼的簾幕已打壞他今天的計劃,他本想將她當成汝子,溫柔、深情對她,好讓她愛上他,然而看來不必麻煩了,男人不壞,女人不愛,拿這招對唐親親就行了。
「親親,老實說,我突然對汝子厭倦了,想找別的女人陪陪我,而妳就在這里,」他冷笑一聲,執起她的下顎,「我想要女人,妳得滿足我的需求。」
在意識到他話中含意後,唐親親臉色悚地一變,用力的推開他,可是他的力量比她的更大,他將她壓倒在榻榻米上,單手拙住她的手臂往頭上拉,粗暴的唇攫取她的紅唇,她倒抽口涼氣,張口要罵人,他卻趁機探舌而入,想也沒想的,她直接咬了他的舌。
齊藤靖連忙放開她起身,舌頭一陣麻痛。
他犀冷的黑眸怒視著正用力拭嘴的她,「妳這女人--」
她眼內冒火,「我錯看你了,我知道你不喜歡我,不過我不知道你對不喜歡的女人也會霸王硬上弓,下流無恥,我看不起你!」
「哼,我也看不起妳,妳故意激怒我,不就是想引起我這粗暴的反應。」
他X的,他在暗示什麼?她氣得想打人。「你神經病,我可沒有被虐待狂!」
「那妳故意買那東西,不就想激怒我?」他咬牙咆哮。
「我--」好,她承認,「也許有一半,但那也是因為你燒了我努力折了好多天的紙鶴。」
「那些本來就是垃圾。」
「你--」她氣得說不出話來。
「是妳要惹我的,這全是妳自找的。」他冷冰冰的撂下話,轉身離開,在大廳門口遇到母親時,他直視著她的目光,漠然的道︰「對不起,母親,我想我跟她還是不可能,但我跟妳保證,就算沒有齊藤的財產,我也會讓妳過好日子。」
迸喻賢一愣,沒想到他會跟她這麼說,回過神時,兒子已往外走去,她立即轉身往唐親親的房間來,一拉滑門,怒視著正換好一套運動褲裝的唐親親,「妳馬上去把靖給我追回來。」
「為什麼?他剛剛才對我--」
「唐親親!」她怒不可遏的打斷她的話,「若靖今天還是在公司過夜,妳也不必回來了,連那兩個老家伙我都會將他們趕去田里過夜!」
唐親親臉色丕變,氣炸了,「他不回來,干我什麼事?又干老爺爺、老女乃女乃什麼事?再說了,他們是妳的公公婆婆--」
「在我眼里,除了靖以外,其它人都可有可無。」
「妳--妳怎麼可以這樣,他們是兩個老人家……」
「妳可以留在這兒跟我爭執,但要是無法將靖帶回來,他們兩個老的就去露宿街頭。」
她難以置信的看著她,「妳、妳簡直不可理喻。」
迸喻賢根本不甩她,轉身走出去。
這分明看準了她心軟嘛!要不然,兩個老人家跟她非親非故的,睡外面干她何事!
她能怎麼辦?也只能追上去,在齊藤靖將轎車從前院開到大門要出去的剎那,驚險的開了車門跳上前座。
他完全沒給她好臉色,「妳干什麼?下車!」
「那你也下車,不然--」她連珠炮的將他那腦袋明顯壞掉的母親說的一串話轉述給他听,「我想你還沒有差勁到害你的爺爺女乃女乃被趕出家門吧?」
「我不知道。」
她難以置信的瞪著他,「你、你說什麼?」這一家人是沒感情的呀?!
「看妳的表現。」他突然又道。
「你--」這對該死的母子!唐親親氣得咬牙,「你們想吃定我嗎?他們又不是我的親人,若真的被你們趕出家門,我不必內疚,更不必承擔不孝的罪名。」
「說的沒錯,那妳可以下車,反正他們跟妳一點干系也沒有。」
「你--」她一怔,話是沒錯,可是他們兩老這麼疼她,何況人都有惻隱之心,她氣憤的咕噥一句,「你跟你母親怎麼會這麼差勁!」
齊藤靖臉色一沉,眸光瞬間一冷,「妳不知道我母親曾經受過什麼樣的苦,而妳更沒有資格批評她!」
沒有?哼,兩人都一樣差勁!
她不想浪費唇舌,送給他一記大白眼表達心中大大的不滿。
「唐親親,我給妳選擇,妳若不下車,我要妳做什麼妳就得做什麼,一下車,我母親怎麼對我爺爺、女乃女乃那都是她的事。」
懊死的,她的心為什麼不夠硬呢?「好啦、好啦,我答應啦,但你也得答應跟我回去。」
「可以。」
她松了一口氣,不過他卻沒將車子倒回去,反而往前開。
「不是回去了?」
「回去的時間由我決定,還有,我沒有要妳說話,就請妳閉嘴。」
她咬咬牙,再抿緊了唇,實在不確定自己能忍耐他多久。
齊藤靖知道自己很差勁,他跟母親一樣利用了爺爺女乃女乃,也利用了她的善良,他寧願她自私些、討人厭些,那麼在勉強她時,他也不會有這麼濃濃的愧疚感。
車子沿著蓊郁的森林前行,蜿蜒曲折的山路,風景如畫,讓呆坐在駕駛座旁的唐親親得以擺月兌身旁那張討人厭的俊顏所帶來的壓迫感。
沒多久,一片美麗的湖泊映入眼簾,湖邊的飯店、旅館林立,看來是個觀光區。
齊藤靖將車子開到中禪寺湖旁的一家豪華飯店,下車後,將車子留給泊車小弟,可唐親親卻坐在車內不出來。
他冷睨著她,見她撇撇嘴角,心不甘情不願的下了車,跟著他走進飯店大廳。
他要是敢帶她來開房間,她一定跟他沒完沒了!她還沒善良到為了兩個老人家陪一個男人上床。
但齊藤靖還真的跟飯店要了一間房,拿了鑰匙就往電梯去。
他眼角余光一瞄,她仍杵在櫃台前不動,他抿緊唇,往回走到她身邊,扣住她的手臂將她拖往電梯。
「放開,這樣很難看。」她掙扎著要甩掉他的手。
「那就自己走。」他放開她。
唐親親氣呼呼的瞪著走進電梯的男人,不得不跟著,「齊藤靖,你到底想干麼?我不可能跟你上床的。」
他眼光一冷,「我也不想跟妳上床,妳別太看得起自己。」
不是?!那到這兒干麼?
電梯上到十二樓,兩人走出去,齊藤靖似乎很熟悉這兒,直接往右邊的走廊走去,來到一間房門口,他刷卡開門進去,她頓了一下,也跟著走進去,注意到他將卡片擺在入門的行李櫃上。
這房間面湖,由于居高臨下,中禪寺湖如夢似幻的美景盡入眼底,粼粼波光的湖面、青翠山林及湖邊垂釣的人,看來似乎定格了,一片靜謐。
他在面湖的沙發上坐下,面對這美景卻面無表情。
她瞥他一眼,抿緊紅唇,踱到另一張沙發坐下,瞄了那擺在房中間的大尺寸雙人床,再回頭看他,「你帶我來這里做什麼?我們若不趕快回去,你那個精神狀態不穩的母親一定會將你爺爺、女乃女乃趕出家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