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單對戒 第4頁

「除非找到一個比那個男人更有錢的金主才有抗議的必要,這句話我印象深刻,連香吟。」

聞言,連香吟啼笑皆非,「卜雋皓,我不知道該感到慶幸還是悲哀?在那麼美好的一個半月里,你最記得的居然都是與錢有關的部分。」

既然他連名帶姓的叫她,她自然也不必太客氣。

「那是因為有個小老師教會我,愛情再美麗也比不過萬能的金錢。」

「那你現在是要怎樣?」

她不由得惱火,再見面的喜悅被他的自以為是完全磨滅,她莫名其妙的變成因為錢而吃回頭草的馬兒了!

卜雋皓眸中冷光乍現,「離我遠一點,不準再出現在我的視線內。」

連香吟怔怔的瞪著他,怎麼也沒想到當年溫柔的情人居然變得這般霸道!

說完他面無表情的轉身上二樓,見到她的喜悅只維持三秒,因為他很清楚她因何而來。

她跟這幾個月來投懷送抱的女人一樣,唯一不同的是,她說服了爺爺,她就是他放在心坎深處的女人,所以爺爺直接導了一出鬧劇讓兩人成為夫妻。

夫妻?!

他抿緊薄唇,深不見底的黑瞳躍上一抹冷峻的怒火。她愛錢是嗎?行,有需要時,他會讓她盡盡一個妻子該盡的義務,然後,付費!

第二章

清晨,成群乳牛在青綠的草地上享受溫煦的初夏陽光。

一如往常的,卜雋皓在二樓的臥室灑入一片金色陽光後醒了過來,他坐起身子,突然听到「鈴鈴」一聲。

他眉頭一皺,掀開薄被下床,又听到「鈴鈴、鈴鈴」兩聲,他低頭一看,這才發現不知何時,他的腳踝居然被掛上了一個不大不小的銅鈴。

是誰吃了熊心豹子膽,居然……

他腦海里立即閃過一雙狡黠的美麗黑眸。

他抿緊了唇,用力扯下銅鈴,換上白襯衫、牛仔褲,將銅鈴塞入口袋後,快步下樓。

見樓下沒人,他立即往外走,隨即看到迅速閃身到一頭乳牛後方的嬌小身影。

看來他昨晚一整晚沒理她,她倒聰明的找到兩人不會踫面的好方法了。

卜雋皓抿緊唇往那頭牛走過去,嬌小身影立即又竄到另一頭乳牛後,他走向那一頭牛,她又立即閃身到另一頭去,如此的閃來閃去,最後沒了耐性的他,火冒三丈的怒吼一聲,「出來!」

「出來就出來,我也閃得很累了。」

連香吟從一頭溫馴的乳牛身後晃了出來,雙手環胸看著他。

素淨著一張臉的她在金色陽光下看來美若天仙,略帶怒火的水靈秋瞳讓人屏息凝睇,粉女敕如水蜜桃的肌膚、紅艷的櫻唇,雖然時隔五年,但她看來一如十八歲時,美得令人炫惑。

而她身上……

他半瞇起黑眸,她身上穿的居然是他的襯衫,縴腰上系著他的皮帶,過長的襯衫下襬則成了裙子,詭譎的是,她看來該死的漂亮,該死的讓人垂涎三尺……

他仍然記得十八歲時的她已發育成熟,兩人擁抱時,她胸前的柔軟抵壓在他堅硬胸膛時,他有多麼煎熬。

因為兩人可以擁抱、可以親吻,卻不能有更進一步的接觸,因為她的身體也屬于另一個男人,而那個男人會驗貨,所以她不能將自己給他。

卜雋皓不悅的抿起薄唇,「這五年妳學會飛檐走壁的輕功?當了梁上君子?」

「而這五年你學會了話中帶刺,以鄙夷的眼神看待他人?」

她反唇相稽,眸中閃過一道得意。

因為她這五年來的確練就了一身躡手躡腳的好功夫,雖然這是被逼著練出來的。

汪威迪是個沒有安全感的神經病,怕她跟她早逝的姊姊一樣消失在他的生命中,所以她連上個廁所、睡覺、讀書,一定都有他的下屬在門口站崗。

他沒有錯過她眸中那抹得意,但她的確可以得意,因為他從不知道自己可以睡得像個死人,完全沒有察覺到她在他的房間進出,甚至在他腳上掛上銅鈴。

但不管如何,她仍是一個可以待價而沽的女人!

連香吟不喜歡他看她的眼神,深邃如海的黑眸除了輕蔑還是輕蔑。

「如果你想繼續這樣瞪著我看,我不介意,但先讓我吃早餐。」他昨晚沒理她,讓她餓了一夜,蜷縮在沙發上睡了一夜。

「妳在我腳上掛個銅鈴做啥?」沒理會她的提議,他反問她。

「警告我啊!昨天不是有人警告我離他遠一點,不準出現在他視線內?」

「妳可以戴幾個在妳身上,我听到時自動會避開。」

「那不是鳩佔鵲巢?這兒是你的地盤,該閃的人理應是我才是?」

她一樣的愛唱反調反應,讓他的腦海突然憶起--尼羅河的水流跟風向……

連香吟也想起了那句話,燦亮的眸子突然一黯。

當初分開時,只想讓他對自己斷念,所以才會說那些市儈的話,但看來他全當了真,而且還牢記在心里。只是……

「為什麼你要到越南買新娘?」橫看豎看,他應該都屬于重量級的黃金單身漢,要老婆怎麼也不需要用買的。

「妳跟爺爺合力整我,我認了,但不需要將我當成白痴繼續耍。」

「白痴?!」

「花個幾十萬找中介買一個商品新娘回來,讓我連反對的機會都沒有。接著爺爺等著抱曾孫,妳得到一千萬元的見面禮,當然,還有卜家少女乃女乃的頭餃,及日後卜家的金山銀礦。」

看他一臉不屑,連香吟不耐的打斷他的話,「我不像雜志里寫的那些女人,你爺爺我更不認識。」

「那妳為什麼會在這里?」

她一愣,「這是巧合……」

「這樣的巧合太匪夷所思,說服不了人,別當我是笨蛋。」

卜雋皓從口袋里拿出銅鈴轉而綁在她的手腕上,冷冷的睇視她一眼,轉身往位于牧場東區的辦公室走去。

她搖了搖銅鈴,听著「鈴鈴」的聲音,嘆了一口氣。也難怪他誤會,這樣的巧合是挺難說服人的。

只是舊情人多年後重逢的戲碼也時有所聞,兩人也許是情緣未盡……

算了,現在想這些做啥呢?她得想一想該怎麼安頓自己,好在台灣生活下來。

「鈴鈴、鈴鈴……」

一連幾天,青綠牧場的數十名員工都可以听到清脆悅耳的銅鈴聲,大家都對這漂亮的連香吟感到很好奇。

在包裝部當副組長,身為八卦王、包打听的春姊--許來春,在跟她比手劃腳的溝通幾日後,綜合得到的訊息給大家一個答案,她是皇家建設老總裁叫沈奕凡替孫子買回來的越南新娘。

眾人一听,不覺莞爾。

這對爺孫倆的戰爭已打了好幾個月,他們也像看八點檔連續劇一樣看得津津有味。這會兒老總裁使出殺手鍆,直接買了一個外藉新娘給老板,而老板為了不想見到她,在她身上系了銅鈴,更是一絕。

不過,那個以別腳中文說自己叫段氏阿滿的漂亮女孩,還不知道她身上的銅鈴根本不是飾品,而是讓放牧人听鈴辨聲,知道牛兒是否走太遠的牛鈴。

「其實阿滿長得細皮女敕肉,比前幾個月老總裁帶來跟老板對質的女人都要美,怎麼老板對她反而冷淡?」

許來春年過五十,雖然兩鬢斑白,但活力十足、笑口常開,在牧場里相當有人緣,也是阿媽級的人物。

「我也覺得奇怪,而且這外籍新娘很能吃苦,她這幾天跟我們一起工作、用餐,老板來巡視時就閃得遠遠的,好可憐。」

另一個男工作人員的語多憐惜,馬上引來其它三姑六婆的促狹,「阿滿是很美,但就算老板不喜歡,也輪不到你這個王老五啦!」

上一章 返回目录 回到顶部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