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偏不走 第21頁

她的聲音虛偽得令人作嘔,金鎮宇看著眼前這張惡毒的臉孔,難怪!溫藍要他想清楚「母儀天下」四個字怎麼寫,要他多加思考。

在他思緒間,溫藍走了下來,他注意到剛剛就看她看到目瞪口呆的掌櫃跟店小二,這會兒又杵在原地不動的看著她。

「曾姿儀,我不知道你何時轉性了,居然會為我抱不平?」溫藍站到金鎮宇的身旁,挑高一道柳眉看著她。

她抿嘴一笑,「我的個性本來就是如此。」

溫藍一臉贊同,但說出口的話可就不是那樣,「是啊,你的個性原本就欺善怕惡,你的個性原本就虛偽傲慢,而且你……」

「閉嘴,溫藍,這兒可不是那個地方了,你少用你那毒舌來教訓我!」她怒不可遏的打斷她的話。沒有一句話,溫藍揚起手就摑了她一記耳光,「啪」地一聲,這記掌摑聲可真是結實洪亮,金鎮宇錯愕不已,連掌櫃跟店小二都猛眨眼楮,不敢相信這看來水靈靈的大美人居然出手這麼狠。

曾姿儀捂著發疼燒燙的臉頰,難以看信的瞪著冷若冰霜的溫藍。

「記住自己的身份,這兒雖然不是那個地方了,但有資格喊閉嘴的人還是我!」她冷冷的瞟她一眼,又回身上了樓。

曾姿儀咬白了下唇,惡狠狠的看著她,她不會就此罷休的,她要她後悔摑了她一耳光!

金鎮宇目送走進房間的溫藍後,再將目光移到眼前雙眸閃爍著憤恨光芒的曾姿儀,莫名的,心中有一股不好的預感涌上。

*

翌日,溫藍跟金鎮宇在天微微亮之際就用了早膳,準備好七天份的干糧、水跟衣物,入山去了。「看來他們準備在上面待幾天才下來。」

梁正杰凝睇著那名長得虎背熊腰的侍衛背了一大袋的東西在背後,步履卻輕松,看來功夫深厚。

曾姿儀也凝望著兩人的身影,指示道︰「你也準備些干糧跟水尾隨在他們後面,他們沒下山,你也不準下來!」

「這……」他不解的看著一臉怨恨的她,她昨兒突地到他房間要他暫緩出發,等她指示,而天泛魚肚白,她即來敲他的房門……

曾姿儀模模過了一夜,仍然隱隱發疼的臉頰,「溫藍摑了我一耳光,我要她死,這個眼中釘,我絕對絕對要她下不了山,你明白了嗎?」

梁正杰皺著濃眉,點點頭,立即準備些東西,另外還到鎮上商家買了過年過節的小煙火,才施展輕功由另一條小徑上山,避開溫藍跟那名侍衛。

而金鎮宇跟溫藍從另一條蓊郁的山林小路入山,一路沉默的走著,溫藍畢竟是金枝玉葉,才走了一小段路就已香汗淋灕、氣喘吁吁了。

「休息一下吧。」金鎮宇悶了多日不跟她開口說話,倒不是怕她會識出他的聲音,而是心情欠佳,原因當然是她不是為了他而來這兒找仙藥。

這幾天走下來,他發現自己愈來愈在乎她,甚至對她動了真感情,但分明是愛錯人了……

身旁老繃著一張臉的年輕侍衛突然開口說話了,正以袖子輕輕拭汗的溫藍還真是訝異,她看著他,「原來你不是啞巴。」

他抿挽唇,「當然不是。」

她點點頭,覺得這聲音有些熟悉,但看這張平庸陌生的臉,她又覺得是自己多想了。

「太皇太妃跟那些千金女一樣,是為了後位而來尋找仙藥的嗎?」金鎮宇明知答案為何,卻還是不死心想再問一次。

她瞥他一眼,沒回答,起身繼續往上爬。

「小——藍太皇太妃,你也是嗎?」他差點喊出她的小名。

她回頭看他一眼,再看看那愈來愈高的山巒,「我不會武功,不想浪費氣力聊天。」

這句話的弦外之音金鎮宇怎會沒听懂,他悶悶的閉上嘴,跟在她的身後走。

堂堂一國之尊,幫她扛吃的、喝的,他才說一句話,她卻給他吃閉門羹。

但不知怎的,看著她努力往上爬的身影,他覺得自己的心情似乎有轉好的跡象,而這頗令自己訝異。

溫藍的毅力及體力在後續的路程里,讓他更是折服,尤其在進入半山腰後,已見白雪,更往上走,積雪愈深,冷風呼呼,而這會兒雖沒有飄雪,但已寒氣逼人,喘著氣兒都可見到吐出的白霧。

溫藍咬著牙,拄著一枝金鎮宇為她拾來的粗枝條為杖,先將其插入雪地、撐住後,再往上踏一步,但每走一步她就手痛、腳痛,更覺得全身虛軟無力,不過腦海一浮現那蠟黃憔悴的面容,她居然就又有力量一步一步的往上爬。

然而她終究是個嬌弱女子,即便有毅力,體力還是耗盡了,整個人終是擋不住的往前跌倒在冰冷的雪地上。

「太皇太妃!」金鎮宇緊跟在她後面,就怕她一個沒踩穩往後跌,沒想到這會兒她卻往前跌倒在雪地上,他一個箭步沖上前去,蹲子,憂心的看著一臉蒼白的她,「還好嗎?我們該休息了,我們已走了好幾個時辰。」

「不,不行,這事緩不得的……」她硬要起身,但連絲力量也使不出來。

「什麼事緩不得?」他邊問邊將她攙扶起來。

「皇上……」溫藍皺起眉,她的手跟腳好像愈來愈疼了。

「太皇太妃是擔心皇上的病?」他眨眨眼,很難形容此時的心情。

她輕咬下唇,冷眼瞟了他一眼,「你的話不會太多了?」

他知道,她又不會回答他的問題了。

此時,一片片雪花突然由天降落,金鎮宇抬頭望了望天空,再看著冷若冰霜的她,「要下大風雪了,我們得先找個山洞避一避。」

她沒有異議的讓他扶著走到前方一個側壁的山洞內,她知道自己沒有能力也沒有體力再走下去了。

而他們剛走進洞內,外頭就揚起了狂風暴雪,呼呼作響的,由洞口往外看,是一片奔騰的漫天雪花。

好在兩人走得快,衣裳也沒怎麼濕,一切都還好,但金鎮宇剛這麼想,就听到溫藍逸出一道悶悶的申吟聲。

他連忙將目光自洞口移開,看向坐在洞內大石塊上的溫藍,她正將手上的厚手套月兌下來,而一雙柳眉糾得緊緊的,粉臉蒼白顯現痛楚。

「怎麼了?」他立即走近她,隨即看到她那雙粉女敕的小手居然起了水泡,還紅腫不堪,他濃眉一皺,「怎麼會這樣?」

她痛得柳眉差點沒打結,「許是擋著那粗枝條兒使力上山,磨蹭來的。」

他不舍的看她咬白了下唇,月兌去她腳上的繡鞋及襪子,不出兩人意外的,小腳上也有水泡,有的都磨破了。

金鎮宇真的很舍不得,但由于他戴著一張人皮面具,在溫藍看來,他根本面無表情。

她冷嗤一聲,倒也沒說話,只是……她蹙起眉,她跟他在一起,為什麼會有一種難以形容的熟悉感?而這會兒又為什麼對他的面無表情感到生氣?

他只不過是一名隨身侍衛而已,她是腦袋不清還是怎麼了?怎麼會莫名其妙的想在他的臉上看到一絲絲關切之情?

金鎮宇不知道她在想什麼,也沒去注意她那看著他的思索眼神,他急著從王容風幫他準備的包袱里找出一些藥,而王容鳳也沒讓他失望,他找到外番進貢的消腫冰鎮膏藥跟紗布。

拿了這兩樣東西,他起身就到她面前,再次蹲子,打開膏藥就要替她的手上藥。

「我自己來。」她雖然覺得自己腦袋混沌,但她還清楚她的玉手可不是這個侍衛可以模的。

他點點頭,讓她自己涂藥,但她的雙手發疼,在將藥抹上手跟腳後再包上紗布,已是滿頭冷汗,眉心因痛楚而鎖得緊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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