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後緝愛 第18頁

「她叫季雲婧,是孩兒在中原余杭認識的。」

德非微微一笑。「她跟皇兒長路跋涉回到這兒,跟皇兒應有兒女之情,是不?」

聞言,季雲婧連忙抬起頭來,看著風華絕代、雍容華貴的她,「呃,不是,不是那樣的……」

瞧她那副緊張樣,德非笑了笑,「季姑娘莫緊張,你是皇兒的客人,就是我的客人,來到宮里也別拘束,將這兒當成自己的家便是。」

「呃,謝謝。」看來是個體貼善良的好皇後呢,季雲婧松了一口氣。

「母後,我想回父皇身邊去守著,季姑娘她……」旭烈汗心頭仍舊憂心。

德非點點頭「我明白,我會代你招呼她的。」

「呃,不必不必,我不必讓人招呼的,我……」季雲婧看了愁眉下展的旭烈汗一眼,不行,她得好好調適自己的心情,自從知道他是這個什麼喀達亞爾汗國的小太子後,她就精神緊繃,緊張兮兮的。

「季雲婧,你要說什麼?」旭烈汗凝睇著她那張無措的小臉蛋問。

「我、我是說我自己四處走走就好,你父皇生病,需要人陪著,如果你和皇後都守在一旁照顧,跟汗王說說話,我想汗王一定會好起來的。因為你們都這麼在乎汗王,汗王也一定會拼命眼病魔纏斗……」她靦腆的住了口,天啊,她在說什麼?

突地,旭烈汗一個箭步向前抱住她,她嚇了一跳,更加無措了。

令季雲婧意外的,他居然笑了起來,而且將她抱得更緊,「太好了,你能懂得我的心思,你能懂我的心思。」

她不知道,她一頭露水啊,她羞澀的推開了他,他抱得自然,她可尷尬了。

而在一旁的德非倒是看明白了,因為季雲婧說出的那一席話是真的說到皇兒的心坎里去,難怪他這般激動。

她微微一笑,「這麼吧,我們一起到汗王身邊為他打氣,就算他沉睡著,也定能感受到我們的心意。」語畢,她詢問的看向季雲婧。

季雲靖連忙點點頭,「如此甚好,如此甚好。」汗王身子沒好,旭烈汗也無心陪她吧!

她又愣了一下,她怎麼會這麼想?

「那就一起走吧,晚些時候再宣重腳醫過來看看汗王的病,也好跟皇兒解釋一下病情……」德非邊說邊轉身先行進人寢宮,旭烈汗則眸中帶笑的拉著季雲婧的手跟上前去。

她呆呆的看著他的手,腳步下意識的跟上他的。

「你就留在這兒吧,這樣就算你是四大材女的輸家,也不必回去履行下嫁一個丑男的責罰。」他突然轉過頭低聲丟下這幾句話。

凝睇著他那雙似乎帶著深情的黑眸,她錯愕的低下頭來,老天爺,被裝在麻袋後,她早將賭局忘得一干二淨,成天只想著她茫然不知的未來將會如何,而她失蹤了,余杭縣那兒現在也不知道怎麼樣?

*

余杭縣這會兒很混亂,從幾個月前,旭烈汗一行人離開後不久,明叔等人就差人到處尋找季雲婧的下落,因為她一夜未歸,這可是不曾發生過的事啊。

後來據說季雲婧最後去了怡紅院找旭烈汗,再來就沒人瞧過她,于是明叔上了怡紅院去問老鴇風艷,但卻毫無結果,因為她也不知道,只說季雲婧跟旭烈汗聊了一會兒就離開了,所以根本也不清楚季雲婧去了哪里,最後她只丟下一句︰「搞不好她是跟旭烈汗私奔,一起回外蠻去了呢。」

這一句話讓明叔等人半信半疑,或許那對歡喜冤家就這麼離開了也說不準……只是,婧兒會這麼做嗎?

但不管如何,這一天天過去,季雲婧就這麼消失了,四大材女的賭局結果也暫時延後公布,因為四位材女此時皆在外地,無從聯絡,只是,外盤下賭押注季雲婧輸的賭客可不管這許多.紛紛涌向劉定的宅院,要他們拿出賭金,可劉定說了一堆理由,就是不肯付錢。

他這般言行舉止惹火了賭客,眾人一狀告上了縣衙,這天天審理這件賠不賠彩金的事,每每讓莫古道看到狀紙就不想升堂了。

劉俊安則天天喝酒買醉,他悶透了,他就是要看季雲婧嫁個獐頭鼠目的丑男人當丈夫,好狠狠奚落、嘲笑她一番,但她居然跟旭烈汗跑了?!他怎麼不悶呢!

不久之後,林嬌頂著一顆光頭,身著樸素的尼姑服回到余杭縣,一到季家賭坊大門深鎖,對面開了家傲世賭坊也是大門深鎖,她還以為這兒的人全戒賭了,要不賭坊怎麼全關門了?!

她找到明叔等人,一問之下才明白她出家的日子里,縣里多熱鬧多有趣,只是,她的女兒當真跟個男人私奔了嗎?

她可不信,但又不知到哪兒去找人,後來在街坊鄰居要求她重開季家賭坊後,豪邁的她也二話不說,立即要明叔等人重做馮婦,誓言讓季家賭坊再熱絡起來,而她就要守著這個季家賭坊,等她的女兒回來。

接下來,余杭縣仍是吵吵鬧鬧的……

*

唉打獵回來的禮窩台在听到旭烈汗已回國,並召見過童御醫了解摩克都病情一事後,隨即倉促的回到自己的朝晨殿,差人將董御醫找來,問他跟旭烈汗說了什麼。

「沒說,沒說,老臣從頭至尾都沒說到大太子你,對汗王的病情是照以往跟皇後的說詞相同,絕沒有說出任何一句危及大太子的話。」重御醫嚇得冷汗直冒。

見他那副心驚膽戰的模樣,札窩台冷笑一聲,他也相信童御醫沒那個膽子供出他,畢竟他的妻兒還在他的手上呢!

待重御醫退下後,放下心的禮窩台,立即前去探視摩克都的病情,老頭子一樣躺在床上,母後則告訴他,他久未謀面的皇弟正帶著一位從中原來的姑娘回朝陽殿去休息……

他無心听,對那個從小就備受父皇、母後寵愛的弟弟他沒興趣,更遑論那個中原姑娘了。只是,當他正打算離去時,母後竟提及父皇有說話,手也有反應一事,他心一驚,倒抽了口涼氣,隨即又涌上一股怒火,童御醫真是辦事不力!

他壓抑下心中那股怒火,再待了一會兒後便又返回朝晨殿,將童御醫再叫了來。

「怎麼回事?你不是說我父皇現在跟個死人沒兩樣,就等著閻王來收他,為什麼他還能開口說話?還能動手中?」札窩台咬牙切齒的怒問。

董御醫一怔「我……」

「快點回答!」

他咽了一口口水,忐忑不安的道︰「呃,那應該是汗王過于思念小太子的緣故,大太子,你也清楚,汗王如今已服下不少毒藥了,他哪能活呢?」

札窩台抿緊唇,握緊了拳頭,「不行,我不能冒險,明兒你親手前給父皇的藥,我要你加重毒藥劑量,就是讓他馬上魂歸西天也成。」

他臉色一白,「這……」

「你可以走了!」

面無血色的童御醫連忙點頭轉身離開,他沒得選擇啊,跟一個喪心病狂的人在同一條船上,他回不了頭了。

*

翌日,陽光初綻,金黃色的光束射向這一片富饒和平的大地,整個城也從黑暗中蘇醒過來,季雲婧就站在皇宮東苑朝陽殿的樓台上,凝睇著這個晨曦下的大漠風景。

她做了一個深呼吸,感覺沁涼的空氣進人心肺,但心中卻仍有些不踏實,低下頭來,她看著自己這身裝束。听昨晚那兩個伺候她的丫環們說,這可是王公貴族的千金女才能穿的呢!

她一身紫色綴金窄袍.腰來玉帶,足蹬繡花皮靴,頭上還出了一頂綴著各色珠寶的美冠,它與中原的鳳冠有異曲同工之妙,不同的是多了幾條珠鏈垂在肩上,搖啊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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