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很好!他咬咬牙,猛地將她拉起來,拙住她的手臂,一路將她拖出屋外,再粗暴的將她塞進車子後,他進了駕駛座,鎖了中控鎖,開車直奔辦公大樓。
「你到底要做什麼?放我走,我什麼都沒跟你拿!」
在她的哀求聲中,他將她帶到公司頂樓,再從一個樓梯上到頂樓平台後,上面赫然停放了一輛直升機。
他鐵青著臉,拉她上機,沒多久,直升機就從平台起飛了,她吞咽了口口水,機身突地一陣搖晃,她嚇得連忙為自己系上安全帶,
曼斯故意讓機身上下搖晃,他忍著胸口那股狂暴怒焰,冷冷的問她,「妳是不是騙子?」
「我……我……」嚇得簡直魂飛魄散的她,眼淚都快用噴的了。
「妳是不是騙子?!」他再度將直升機飛往內阿爾斯特湖上方上下霞蕩。
「是是是嘛……嗚嗚嗚……」這個惡劣的男人,居然拿她最怕的事來逼她。
曼斯咬牙進射,「為什麼當女騙子?」
「你管我!」
他繼續讓機身上下晃動。
蕾妮慘白著臉,「好,你別搖、別晃,我招了、招了啦!」世間哪有這種拷問法?!「錢不長在樹上嘛!」
他半瞇起藍眸瞪著她,「所以用騙的?!」
「不然要怎麼樣?!你以為每個人都跟你一樣含著金湯匙出生?」
她恨恨的瞪著他,即使眼淚已經掛在眼角。
「所以沒有含著金湯匙出生的人,都該去作奸犯科!」他出言譏諷。
才不是這樣的呢,可她也有自己的自尊,所以不願意道出那悲慘的童年歲月,她不想被同情,不想被可憐!
一個餓了一個星期的小女孩,從孤兒院逃出,卻再也找不到回孤兒院的路,在她幾乎以為自己會餓死時,一個老人給了她一個溫熱的面包,他說自己是個騙子,沒有名字,但她可以叫他老師傅,她要願意跟他走,就得跟他一起當騙子。
為了填飽肚子,她答應了,然後,她遇見了同樣是孤兒的尼克,三人四處騙吃騙喝,那年她才六歲,而如今,老師傅也已去世十年了……
「妳用這張臉跟身體欺騙了多少男人?」曼斯這個羞辱意味極重的問題立即將她從沉思中喚醒。
「你說什麼?!」她難以置信的瞪著他。
「回答我的問題!」
這什麼爛問題!「你在乎嗎?」
他嗤笑一聲,「笑話。」
「那問干麼?想知道我有多骯髒們好啊,上百個、上千個,你滿意了?」
曼斯暴怒的目光如噬人野獸,充滿鄙夷的瞠視著她。
他相信?!有沒有搞錯?他居然相信!她在他眼里真的這麼髒……
「放我下來,放我下來!」可惡!太可恨了,但她為什麼這麼難過?淚水又干麼流個不停呢?!
曼斯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便將直升機開回頂樓的停機坪,不理會仍僵坐在座位上,臉色慘白、渾身顫抖的她,只冷冷的這︰「只要讓我知道妳又當起騙子,找會立刻通知湯姆森,也會當他的證人,證明妳是個騙子!」
輕蔑的睨她一眼,他將護照扔存她身上,轉身離開。
她咬緊了下唇,淚水再度決堤。
懊如何?如何平息這心如刀割的痛楚……誰能告訴她?
第七章
時序來到了八月,漢堡的平均氣溫二十三度,POHO集團的公司業務也飆到一年的最高峰。
除了忙于亞洲設廠的業務拓展外,也為九,十月舉行的「慕尼黑啤酒節」做準備,這場堪稱全球最大的傳統慶典活動,每年有來自全球六百萬的訪客,身為該節慶重要參展的啤酒商之一,所有相關事宜都得在這個月準備得宜。
所以每個人都忙得不可開交,尤其是幾個一線級主管,更是讓重新掌權的曼斯操得半死。
他發揮以往「好還要更好」的經營原則,嚴以律己,也嚴以待人,公司的十樓會議室常常是到了晚上還燈火通明,就算十樓的燈火熄了,十一樓的燈火卻也亮了起來。
曼斯成了工作鐵人,但洛伯可沒有他那沸騰不熄的怒火做後盾,可以轉化為動力,讓他在工作上做不要命的沖刺。
連熬了幾夜,洛伯決定不玩了。
他布滿紅絲的眼楮看著還坐在辦公桌處理公文的好友兼上司,「我要回家好好的睡上一覺。」
曼斯冷眼瞪他。
「我真的不行了。」他疲累的搖搖頭,頓了一下,明知不該提,但他還是忍不住說了,「是蕾妮對不起你,不是所有的人都對不起你,你是不是該饒了我們這些勞苦功高的……」
兩道冷芒射過來,洛伯住了口,他嘆了一聲,轉身離開辦公室。
開車出了辦公大樓,他瞥了手表一眼。晚上十點下班,今晚算早了……
此時,一道人影突地從一旁柱子沖了出來,他嚇了一跳,緊急踩煞車。在看清楚站在車燈前的是南茜時,他咬咬牙,氣呼呼的開車門下車。
「搞什麼?妳想死啊!你們費爾家兄妹是怎麼回事?我快被你們搞得精神分裂了!」
「我也快被小爹搞得精神分裂了!」
南茜邊說邊走到車內坐下、從這個一向斯文的大哥哥會有這樣歇斯底里的演出看來,她就知道快被小爹逼瘋的人已不少。
洛伯不解的跟著坐回駕駛座,一臉疲累的看苦她,「南茜,我沒有力氣了,我只想回去睡覺。」
「那就告訴我,小爹到底怎麼了?」
他抿抿唇,「他不說,我也不會說的。」
「好!大家都不說,那我也哪兒都不去,就坐這兒不動。」
「妳--」
他頭快痛死了,但看這小妮子那不在乎的神色,他很清楚她會跟他耗下去的。
洛伯累了也懶得跟她耗,他一邊開車上路,一邊將蕾妮是騙子的事一一道來。說完了,他也將她送到家了。
看她一臉古靈精怪,他不得不嚴重的警告她,「別想做什麼事,也別讓曼斯知道是我將蕾妮的事跟妳說的。曼斯現在是什麼情形,妳我都清楚。」
「知道了,謝謝,拜拜。」
她走進屋內,梅管家冷冷的道︰「妳太晚回來了,費爾先生限制妳要在八點前回家。」
「那妳跟小爹告狀去啊,但我很懷疑他糾哪天才會回來這兒睡覺?!」她瞥了她一眼,上樓去。
梅對這個家是有很大的貢獻,但她覺得她有點搞不清楚自己的身分了。
南茜回到自己的房間,想著要如何讓小爹變得「可人」些,他幾乎沒有回家吃飯,睡覺了,而她下課到公司去,他也只是吼地回去,凶巴巴又冷冰冰的,還讓她以為他被梅附身了咧!
所以,讓小爹變成這樣的人是蕾妮,把蕾妮找回來,多少可以改變些什麼吧。
問題是……該從哪兒找起?
夜幕下,位在易北河公園西北隅的雷普道,霓虹燈沿街閃爍,這里是舉世聞名的風化區大街,有同、異性戀性商品店,也有性偷窺秀、成人秀。
就在街角的一間小小酒店里,擠進了不少客人,再加上熱門音樂吵雜,擁擠的酒店里行一種粗俗感,而就在吧台內,一個與這里的粗俗完全不搭軋的美麗女孩就站在那里為客人調酒,或送上一大杯的啤酒。
進來喝酒的大都是些中下層的粗漢子,但對這個縴弱美麗的混血兒美女,人家除了猛往喉嚨吞口水外,倒不敢有任何輕薄的舉動。
不是她有什麼靠山,而是她看來就像個易碎的搪瓷女圭女圭,好象只要輕輕一踫就碎了,而那雙純淨無塵的褐眸,一對上凝望,要有什麼邪念也瞬間離去,總之,她就是給人一種只能遠觀而不能褻玩焉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