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抿抿唇,「我可以不控告妳,但條件是妳要到我公司上班。」
她愣了一下,飛快的轉過頭來看著他,「你開玩笑?」她以為他會殺了她呢!
「妳從良了,不是?」
「那是……」她被搞迷糊了。
「就這麼決定了。」
「我不要!」她又不是笨蛋,天堂有路她不走,地獄無門她硬要闖進來?嘖!她頭殼沒壞!
「那就把帳算一算,除了告妳毀謗,湯姆森刑警還在等我的電話,我現在就可以打電話請他過來逮捕妳。」他的眼神冷漠無情,聲音也冷冰冰的。
威脅!她不悅的撇撇嘴角,但也不得不屈服。
「好吧,但薪水呢?」這點很重要的,她蕾妮可不做白工。
「含吃、住,月薪十萬歐元。」
她眼楮一亮,但隨即狐疑的看向他,「含吃住……不會是?」
他點點頭,很清楚她的意思。
又住海邊別墅們她再問︰「不是同一間房吧?」
他眸中冷光一閃,「有可能嗎?」
不是!那還好,她松了口氣,至少比較能接受。只是,為什麼他會用這麼優渥的條件雇用她,還是他對她仍有感情?
可能嗎?
曼斯看出她眸中的疑惑,但連他自己也還不是很確定自己這麼做的原因。
他開車載她回去,梅管家、南茜一看到她,一個眼神冰冷,一個則是給她一個大大的擁抱,但她的「小媽」稱謂,他要南茜收回去。
「她現在只是一名雇員,僅此而已。」他冷冷的瞥了蕾妮一眼。
南茜點點頭,表示懂了。但……「小爹,你是英雄救美而讓臉上中了幾拳?還是被小媽……呃,蕾妮給K了幾拳?」
聞言,曼斯的冷眸立即射向蕾妮。是了,他以為帳全算清了,怎麼獨獨漏了臉上這一筆?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蕾妮在心中申吟一聲,不忘落跑,「我累了,先上樓隨便找間房睡。」
才走一步,左手臂就被扣住了,她頭一低,嘆息。
「南茜,她的右手腕有瘀傷,幫她上藥。」曼斯瞥了她被自己拉傷的手腕處交代,即放開她,徑自往樓上去。
蕾妮驚愕的抬頭看著他。有沒有搞錯,他這樣就放過她了?
「費爾先生,那你的傷呢?」梅管家蹙眉,還不以為然的瞟了蕾妮那小小的傷一眼。
他回頭冷冷的看著還因怔愕而神情恍惚的蕾妮,「叫她上來敷,這些傷全因她而起,只要讓我痛得皺一下眉,她今晚就不準睡了。」
她呆呆的愣了兩秒,然後眨眨眼。她有沒有听錯?
梅管家的冷眸還是有一絲不悅,但也不能再說什麼,只拿出醫藥箱交給南茜,她接過手,微笑的為蕾妮抹藥,「小爹對妳好好哦!」
「是嗎?」她看不出來,待會兒只要「伺候」他一個不好,她今晚就甭睡了!
「小爹沒指名梅幫妳涂藥,就是對妳好了呀!」
嗯,也對,光看她站在旁邊,明明一張僵尸臉,眼神卻閃爍著輕鄙怒火,要她幫忙敷藥,她的手勁絕不會像南茜這麼溫柔的。
「小媽。」
「費先生說--」梅管家一听,馬上出言打岔︰
「我知道小爹怎麼說,但他現在不在這兒。」南茜也不客氣的打斷她的話,然後看著蕾妮笑道︰「我就愛叫她小媽。」
蕾妮眨眨眼,看看南茜,再看看氣得臉色微微泛青的梅管家,嘴角勾起一抹微笑,存心氣死她的拍胸脯說︰「好,妳叫,我準妳叫,而且,再跟妳保證,過不了多久,這聲『小媽』就又變成真的了。」
「哼,費爾先生不會要一個女騙子。」梅管家冷聲道。
蕾妮一愣,眼楮倏地睜大,她看看她再看看南茜,尷尬了。
「沒關系的,小媽,我也常騙人啊,而且,有一句話不是這麼說的嗎?知錯能改,善莫大焉。」
她一愣,「妳也懂這句話?」
「我是中德混血兒,我媽咪是中國人,我跟小爹是同父異母,只是,我完全承襲了爹地的五官,不知道的人是看下出我有東方血統的。」金發藍眼的南茜頓了一下,一手舉起發誓,「攸關身世,這可不是騙人的。」
蕾妮露齒一笑,感覺好親切。
「好了,換妳上場了。」南茜巧笑倩兮的將醫藥箱交給她。
她接過手,看著猝然轉身的梅管家,再看看一臉鼓舞的南茜,她深吸了口氣,抬頭看著樓上。
好吧,上戰場了。
他的動作也太快了吧!
她不過在樓下小聊一下,敷了點藥,曼斯已經在樓上淋完浴,僅著一件浴袍的坐在床上等她了。
他的頭發濕漉漉的,在這室內柔和的燈光下,閃爍著光,敞開的前襟露出一大片光滑的古銅色胸肌,及膝的浴袍露出兩條毛茸茸的腿,衣角的開叉處,大腿肌肉若隱若現……
真是不得不承認,他看來……呃,秀色可餐。
不過,一對上他那雙深邃黯黝的藍眸,她的胃口頓時沒了。
她暗暗的吸了口長氣,再緩緩的吐出來後,拿著醫藥箱,在他身邊坐下,輕輕的為他上藥。
室內一點聲音也沒有,靜悄悄的,她似乎都听到自己的呼吸聲,這樣的氣氛會讓人窒息的,但可笑的是,她居然還能盯著他的眉宇看。
曼斯是有怒火,但他隱忍著,甚至也被這寂靜中的凝滯氣氛給逼得有些喘不過氣來,當然,還有那股想將她擁入懷中的強烈沖動。
「換手。」為了擺月兌這股沖動,他寧願點燃戰火。
她一愣,看著他,「啥?」
「換右手。」
蕾妮眉一皺,「可我右手受傷,才敷了藥。」
他藍眸半瞇,「唆,我叫妳換就換!」
她臉色丕變,火冒三丈的道︰「費爾先生,是你有被虐的傾向,還是你故意刁難我?」用右手,力道沒法子控制,她一定弄傷他的嘛!
「妳做不做?」
「不做!天知道我是怎麼屏住呼吸的為你擦藥?你叫我換手,我沒法子掌控力道,萬一你皺眉了……」
「我已經皺眉了!」他冷冷的提醒,意思是她今晚注定跟周公爽約了。
「那甭上藥了。」被判刑了嘛。
「不行,那就明晚也別睡了。」
她咬咬牙,好,故意整她?那就如他所願!了不起,就幾夜沒睡唄。
蕾妮用右手拿起棉花,不客氣的按、擦他臉頰及嘴角的傷,管他的眼神閃爍著危險的灼灼寒芒,管他右手可能因疼痛還是怒火而握緊了拳,她繼續粗魯的幫他上藥。
「我身上也有傷。」
他狠狠的瞪著她。這個不知道求好討饒的女人,她當他的神經壞死,沒感覺了嗎?真是粗魯得可以了!
蕾妮撇撇嘴角,「哪里?」
她直覺的湊近他胸口一看,反正早早擦完,早早結束這場災難。
「往下。」
她的手將他的衣襟往下拉開,果然在腰月復間看到幾處瘀傷,強制鎮定的拿起傷擦上,但愈擦心跳愈快,身體也跟著燥熱起來。這個男人--居然沒有穿小褲褲!
她粉臉漲得紅通通的。天啊!除了這件浴袍外,他不就全身赤果了?!
怎麼辦?上回兩人在這間房里的親密畫面已不請自來的全浮上腦海,還有他月兌下浴袍的畫面,那猶如太陽神阿波羅般的美麗軀體!也正蠱惑著她的欲火……
「我的臉是我惟一的可取之處嗎?」
他沙啞的聲音突地在她耳畔響起,她的心髒猛地一震,嚇得往後一退,居然就這麼跌坐在地上,「噢!痛。」
曼斯的手伸向她,眸光復雜。他……也想向自己的投降了。
她就靠自己那麼的近,淡淡的體香,還有那不時輕輕劃過他赤果胸肌的柔女敕發絲,還有她的手,離自己的如此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