悶騷空姐 第20頁

「那該怎麼作?」理查一臉傷腦筋。

中山美沙倒是氣定神閑,「涵瑜已經在做了,她讓莫里斯看到一個不同于蘇依依的鄭涵瑜,我認為假以時日,他一定會愛上她的。」

「那就需要時間了。」

「是。」她點點頭。

理查思索了一下,看看女兒,再看看母親,「媽,為什麼涵瑜不是蘇依依,還有假裝失憶的事,你們到今天才告訴我?」

「男人總是粗線條了些,再說,你們這段時間跟莫里斯同在酒廠做事,在一起的時間很長,萬一不小心說漏了嘴,事情可難擺平了。」

「那為什麼選在現在說?」

「我認為今天過後,他們兩人之間的戰火怕會越演越烈,你跟曉晨還是清楚狀況比較好。」

他愣了愣,「媽的意思要讓他們吵?」

「打是情,罵是愛,也許兩人會因此而冒出火花也說不定,若他們真能相愛而互結連理,那我們拉伯雷一家人才是真正的逃離蘇依依的夢魘了。」中山美沙語重心長的道。

理查跟珍妮弗這才明白她的用心,沒錯,一旦莫里斯愛上鄭涵瑜,他就不會再去找蘇依依,更不會將蘇依依帶到他們大家的生活中了。

第七章

秋天的楓紅層層,但美國加州的天空在璀璨陽光下,仍是一望無際的動人蔚藍。

不過,空氣沁涼,已見涼意了。

蘇依依在杰克森的陪同下,坐在聖愛私人精神療養院前約十多坪大的小鮑園里。

杰克森凝睇著一身白色洋裝的她,她看來就像個需要他人細心呵護的洋女圭女圭,他無法自拔的深愛著她,卻無法擁有她,尤其近三個月來,她一直處于自己的世界中,不再吵鬧、不再逃跑,卻也不再說任何一句話。

他是她的主治醫生,自然是想盡了各種方法希望她開口說話,但她根本不願意開口……

秋風起,掃卷了一地枯黃掉落的楓葉,幾片楓葉在滿是落葉的地上轉了幾圈後,停落在她的腳尖。

她眨眨眼,眸中現出一股羞澀的深情,她彎下腰,撿起一片不再完美的落葉,喃喃出聲,「莫里斯、莫里斯……莫里斯……」

杰克森眸露驚喜,「你終于願意開口了,依依。」

她再次閉口,眼楮瞪著手上的楓葉,莫里斯曾經摘了好多的楓葉給她……

「依依,你說話好不好?」

可她仍是愣愣地看著楓葉,沒有絲毫回應。

「依依,你……」杰克森擔心她再陷入自己的世界中,沒有多想便月兌口而出,「你想去見莫里斯嗎?」

聞言,蘇依依眼眶泛紅,哽咽的看向杰克森,「可以嗎?可以嗎?」

他怔愕的看著目露深情的她,他根本不知道莫里斯是誰?住在哪里?而且他也不能私自將病患帶離療養院。

「可以嗎?杰克森醫生,真的可以嗎?」她姣好的面容掛著兩行清淚,她好想好想莫里斯,他是她的世界,但叔叔嬸嬸硬是將她帶離法國,還將她帶來這個冷冰冰的地方……

「那個莫里斯是你的什麼人?」

「愛人,他是我的愛人,我們很好的,他好愛我、好疼我,在他的身邊,我什麼都不用怕,什麼也不用想,只要听他的,他就會好好愛我。」她啜泣的道。

杰克森的臉上難掩傷心,卻也有著一份欣喜,經過三年多的治療,再加上這三個月來她的自我沉澱,她終于肯對他吐露她心中的秘密。

「杰克森醫生,我想去看莫里斯,求求你好不好?」

他凝睇著這張動人的容顏,罷了,別再痴心妄想了,她從來都不屬于他!

「這麼久了,你是該離開這里。」他不得不點頭。不過,她的叔叔嬸嬸可能不會讓她離開,這對勢利的夫婦對依依毫不關心,似乎打算將她永遠關在這個山中小鎮。

「杰克森醫生,我沒有病,我沒有病,我真的可以去見莫里斯了,對不對?」她的眸中盡是淚光。

杰克森知道他該怎麼做了——先斬後奏,抑或根本不必知會那對夫妻,讓依依能跟自己的愛人在一起。

「我明白了,我會帶你去找他,不過,你知道他在哪里嗎?」

她破涕而笑,「知道,當然知道,在法國耶爾。」

他點點頭,「我得先寫一份你的醫療報告給院方,然後幫你辦出院,我也得為我的其他病患作些安排,才能帶你到法國,這可能還得拖點時間,當然,我會盡快安排,一旦你跟莫里斯見面後,我會離開,到時你就回到你原來的生活,對了,還有一點,你要牢記在心的,你還是要定時吃藥。」

「嗯。」她用力的點點頭。

「那藥會控制你的情緒,我先準備三個月份的藥量給你,之後,我會再過去幫你復診,看需不需要更新你的藥劑或藥量。」

其實他可以給到半年份的藥量,再以電話追蹤她的病情,寄適當的藥品給她,或者請她轉診到法國的相同醫療院所,只是他想,和她分離三個月,他累積的思念也夠深了,他需要飛去見她一面,然後,逐漸的將感情隨時間沉澱,學著讓她單飛……

凝睇著她充滿感激的眸子,他有一點點的心痛,還有濃濃的不舍,但天下終究沒有不散的筵席……

在強森的私人診所中。坐困愁城的莫里斯不得不前來求助于他,那個該死的鄭涵瑜真是夠了,這短短一個月來,她跟他不知對吼了多少回,更令他氣得想打人的是,有時候她的氣勢比他還大,真的是囂張過頭的小女人。

包令人納悶的是,家人居然一面倒地支持她,他們每天在他的面前稱贊她有多好多好,要他正視她的改變,好好的愛她。

去,到底是他有問題,還是他們有問題,以前是他一人愛依依,家人持反對意見,如今卻完全相反?

強森看著俊臉上滿是怒火的莫里斯,再瞄了手表一眼,這才發現他接近抱怨似的咆哮已吼了一個多小時了!

「你說說她是怎麼一回事?她居然改變了她房間的擺飾,將她最愛的整櫃女圭女圭移到地下的儲藏室,好像要將她們全冰凍起來,當然,還有她全部的LANVIN服飾,連我為她費心買來的蕾絲簾幕也給拆了下來,一並扔了進去!她好像要將過去的蘇依依完全扔掉,只打算做她的鄭涵瑜!」

「那未嘗不好!」強森終于逮到可以插話的機會。

他褐眸微眯,冷峭的反問,「你說什麼?」

「我說那未嘗不好!這近半年來的診治,我發現她喪失記憶後,反而在人際關系及自我認定的部分有了很大的改變,而以一個精神科醫生而言,我反而贊同,甚至期許她能這樣過完一生。」

他臉色丕變,「你在胡說什麼?那依依呢?過去的一切呢?」

「有時候人能忘了過去是一件很幸福的事,對依依來說,便是如此。」

「我認為她在記起過去的一切後,那被遺忘的精神病癥也會跟著蘇醒,到時候,她可能又變成一個讓你的家人害怕、周遭的人避之惟恐不及的人,這就是你希望的?」強森直視著他發火的俊顏,平靜反問。

他錯愕無言。

「其實我很想勸你,也很想說,不想面對現實的人是你。」

他倒抽一口涼氣,「什麼意思?」

「全部的人都願意接受失去記憶後的依依,也更誠的喜歡上她,而依依,我想說的是涵瑜,她也同樣正視自己的改變,所以她拋掉那應該熟悉但卻陌生的女圭女圭、衣服等等,可是只有你,一直想擁有過去的依依。」

莫里斯無話反駁,悶悶不樂的啜了一口咖啡,他是如此,但那是因為過去的依依只屬于他一人,可現在的涵瑜卻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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