悶騷空姐 第26頁

「是真的,莫里斯。」孫曉晨直視著他怒火騰騰的臉孔。

他倒抽一口涼氣,怒喝道︰「胡說!」

「真的,女乃女乃所說的這三件事,我都親眼看到,她傷害兩個小孩時,我都來不及阻止,她勾引我的事,我拒絕了,只是——」

「只是什麼?」

「她卻不放棄,甚至在女乃女乃跟珍妮弗進房後,對她們仍是視而不見,繼續的挑逗我,當然,我認為她是將我錯當成你,精神狀況不穩定的她……」

「她不是瘋子,別將她說得像個瘋子。」莫里斯早猜到他會這麼說,所以從知道蘇依依曾月兌衣勾引孫曉晨的事件後,他從未找他對質過。

「算了,」中山美沙知道要孫子相信並非易事,「莫里斯,你氣沖沖的回來,就是要一個答案,我可以告訴你,蘇勝彥夫婦現在應該在飛來法國的途中,是我要他們來帶走依依的,當然,如果你願意幫他們付清一千萬法郎的本金還有這四年來的利息,依依就是你的了,我也不會再過問你的事。」

「女乃女乃?」

「媽?」

珍妮弗跟理查錯愕的喊叫出聲。

莫里斯怔愕的看著中山美沙,他沒想到她語出驚人,說出這麼阿莎力的話。

「你要的另一個答案是鄭涵瑜,對不對?」她邊說邊往她的臥室走去,莫里斯濃眉一擰的跟了上去。

「女乃女乃怎麼回事?怎麼突然說那種話?」珍妮弗真的傻眼了。

「而且她打算讓莫里斯跟涵瑜面對面?」吳怡靜也是一頭霧水。

「別想了,跟上去看看。」理查邊說也邊跟上去,他們點點頭沒有異議的跟著往中山美沙的臥房移動。

令眾人意外的是,中山美沙僅站在門口,並沒有打算進入房間,她指指緊閉的房門,對著莫里斯道︰「她就在里面,也已經打算要搭機離開,我本認為她是上天為你安排的另一個女人,既然你仍心系依依,我也沒理由慰留她,你剛好來向她道聲再見吧。」

鄭涵瑜就在這扇門的後面,莫里斯發現自己的心髒居然怦怦狂跳!他暗暗的吸了一口氣以平抑那狂亂的心跳後,開門進去,反手將門給關上。

理查、珍妮弗跟吳怡靜不解的看著中山美沙,真的不知道她葫蘆里賣什麼藥?

「我們先離開吧,還有珍妮弗,你不是該去接小朋友了?」

「可是……他們?」她非常好奇事情發展。

「去吧,有些事不是我們能掌控的,如果莫里斯還不懂得自己的幸福在哪里,那也是他自己選擇的,日後的苦果也要他自己獨嘗。」中山美沙雖這麼說,但心中可有九成的把握。他和涵瑜會在一起的,從他將依依扔在強森醫生那里,自己沖回來的舉止,她很清楚孫子的心在誰身上。

眾人明白的點點頭,跟著中山美沙離開。

房間內,莫里斯屏氣凝神的看著背對著他坐在落地窗的高椅上,注視著窗外的傾盆大雨的鄭涵瑜。

「下雨了,女乃女乃……」鄭涵瑜邊說邊回過頭來,但在看到進來的不是中山美沙而是自己深愛的莫里斯後,她倒抽了一口涼氣,五髒六腑在瞬間絞成一團。

莫里斯呆若木雞,老天,鄭涵瑜是真的存在,她不是依依雙重性格下的另一個靈魂,她是個獨立的個體,就在他的面前。

可是世界上怎麼會有那麼相似的兩個人?!

鄭涵瑜咽了一下口水,看著他怔愕的表情在瞬間變得冷漠,一步步的朝自己走近。

她現在該是誰呢?再扮依依嗎?還是——

「你為什麼騙我?為什麼說你失憶?為什麼假扮依依?」

她涼氣猛抽,聲帶癱瘓的發不出一點聲音。

莫里斯很火,雖然心中也有一股莫名其妙的狂喜,但他不想去深究那狂喜背後所代表的意義,潛意識的他想躲開。

所以他拼命的扣住心中的另一股怒火,對著眼前身著中規中矩的粉藍色毛線套裝的鄭涵瑜發出嚴厲的怒吼,「你說話啊?該死的你,你一開始就在耍我,看我的笑話,對嗎?」

「不!不是的。」

「那就該死的回答我的問題!」

她看著他,事情總該作個了斷的,不是嗎?但他憑什麼凶她?

她跳下高腳椅,直視著他,粉臉上也見火氣,「你凶什麼凶?現在傷心離開的人是我,甜甜蜜蜜的是你跟蘇依依,你一點損失也沒有,你氣什麼?又凶我什麼?!」

他濃眉一蹙,「傷心?」

「沒錯,一開始就是我這個白痴對你一見鐘情,所以才天真的想扮演失憶的蘇依依來接近你,但那是我的錯嗎?是你自己白目找錯人,是你自己擋住我的路,含情脈脈的看著我,對我說話……」

說他白目,他火冒三丈的怒道︰「那又如何?你可以說你不是依依,我認錯人了。」

「是啊,我——」她咬咬牙,「我是該那麼說,但偏偏你踫上的是個芳心寂寞了二十多年、渴望愛情、渴望性的一個悶騷女,你這個莫名其妙半路上竄出的深情帥哥,我怎麼會放過?」

「是嗎?既然如此,我多次要跟你親熱,你為什麼拒絕?」

「因為我是個處女,而你的依依該死的不是個處女,你懂了沒!」她咆哮出聲。

他不悅的撇撇嘴角,「該死的,你的吼聲比我還大。」

「因為我夠悶夠恨了,有個深愛的男人在我面前,我卻什麼也不能做,還得裝聖女,你以為我好受嗎?」

「你口口聲聲說你愛我,卻欺騙我你的真實身份?」

「不然呢?如果我一開始就告訴你,你認錯人了,你會將我帶來這兒?」

他抿緊了唇,「我是不會,但我多次要你恢復記憶,要我的依依回來,你為什麼還堅持要扮演她?」

「我愛你啊!你是驢子啊,我就是舍不得你才繼續扮下去。但現在不必了,你的依依回來了,你們每天卿卿我我的,在一個房間里睡覺,你的日子過得很好嘛。」

「我——」其實每晚他只是將欠缺安全感的依依擁在懷中,兩人並沒有進一步的親密舉動。他曾吻過她,在她回來的第一個夜晚,但不對勁,他們的吻居然激不起他內心的火花……

「我不知道你在發現這個謊言後,有必要跟我來個面對面,互相嘶吼一番,你干嗎不將這些力氣留著去跟你的依依?」她滿口嘲諷之詞。

「我不需要你這個狗屁建議。」

「那你還留在這兒干嗎!」

是啊,他還留在這兒干嗎?他沉眉鎖眼的往門口走去,但在握住門把的剎那,他才想起外來客是她不是他。

懊死的,他是氣昏頭了!

他猝然轉身,再次走到她面前,「該走的人是你吧?這兒是我家!」

說的也是,她居然乞丐趕廟公!

「好,我走,反正我的行李早打包好了,一些帶不走的衣物就隨你們處置了。」她悶悶不樂的走到一邊的玻璃櫃旁,拖起那只小行李箱就要往外走,但莫里斯突地又阻止了她的去路。

「干嗎?又舍不得我走了?」她怒視著他,但眼眶已微微泛紅,可見淚光。

莫里斯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擋住她的路,那是直覺反應,他根本還來不及思考,他的身體仿佛有自己的意識般,不想讓她離開。

她沉沉的吸了一口長氣,強抑著滿眶的熱淚不讓它們落下,「我想你跟依依的婚禮很快就會舉行了,我我願意祝福你們,但別寄紅帖給我,我不僅不會來,也很擔心自己會寄奠儀來觸你們的霉頭。」

很意外的,听到她這一席話,他一肚子的怒火在瞬間熄滅,取而代之的竟是一股難舍的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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