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師太別再說了。」傅炎紅愈听心愈痛。
「此番話是慘酷了些,但希望你能明白我的苦心。」語畢,妙軒師太便回禪房。
子芸是過來人,見傅炎紅一臉傷心,不由得拍拍她的肩給予一個撫慰後,便指示眾尼們離開。
「小姐——」小杏好後悔自己多嘴,才會惹得她如此傷心。
「我們回房收舍行囊吧!」傅炎紅拭去了熱淚,快步的回房。
妙軒師太說的一句一字,她都想過了,也因此,她才更恨沈靈兒的出現,為什麼左敦揚的個性在正邪丕變間,她仍存在他的心中?
她守在他身邊也有三年了啊,難道她求不到一份情緣嗎?
仍處在室內的子芸察覺到她眸中的不甘心後,語重心長的道︰「傅施主,感情的事是不能強求的,既無先來後到,也無順序可言,在我尚未闖過情關之前,我守在平揚居士的身邊長達七年,你明白嗎?」
暗炎紅一愣,熱淚再次傾泄而下,是啊,子芸師父守了他七年,得到的又是什麼呢?
她不得不看開了……
第九章
「哈哈哈……你們終于想通了是嗎?」
守候在庵外,大口大口的喝著酒的卓密都一見妙軒師太偕同傅炎紅主僕步出庵門後,不由得發出狂傲的大笑聲。
妙軒師太直視著這張全身帶著一股邪陰之氣,高大壯碩的卓密都,在見他眸現婬光定視在博炎紅身上時,她冷冷的道︰「她乃是傅王爺之女,你若想被皇家侍衛追殺,大可踫她。」
卓密都凶暴的大眼不悅的瞟她一眼,「我不是呆子,不過,听說沈靈兒那個小女娃的面貌更是賽天仙,竹勛為她而死,我這做師父的早打定主意要了她。」
「哼,那就看你有沒有法子要了她。」妙軒師太冷眼睨他。
左敦揚武功高強,再加上她,他們兩人合力還怕治不了卓密都嗎?
妙軒師太抽離了思緒,冷言道︰「我們這就帶你前往北京,敦揚目前應該已在那兒了,你們有何恩怨當面了結吧。」
「好,听說沈靈兒也被他帶走了,我就將竹勛被他拿走的東西一並要回來。」
卓密都指指前頭,飛身上了自己的黑馬後,示意要她們帶路。
妙軒師太朝傅炎紅點點頭,她惴惴不安的上了馬轎,小杏及妙軒師太則坐在轎夫前座,一路往山下走。
卓密都則策馬尾隨,眸中閃爍著邪婬之光。
他相信張竹勛深厚內功里的邪毒之氣肯定困在左敦揚的體內,要不,他怎麼會在昏迷一個月,清醒過來後卻變了另一個人。
所以,他打算以「吸星大法」將他體內的那股邪毒之氣吸回自己體內後,再殺了左敦揚為張竹勛報仇,一來,自己的功力大增,二來,他又可擄走沈靈兒好好享用一番,這豈不是一箭雙雕!
***
北京
迸色古香的開元王府內,傅正終于等到了姍姍來遲的左敦揚及沈靈兒。
暗正對這張俊美卻帶著一絲邪氣的冷峻臉孔雖早有一番心理準備,但乍見之下,還是不由自主的出聲嘆息。
短短一個月多的時間,他的變化確實很大,從他目前不耐的神情看來,要他仍識禮儀似乎是不可能的了。
「傅王爺。」沈靈兒依禮欠身問候,他們倆在左敦揚臥病之時,曾有一面之緣。
暗正直視著這張才一個月沒見,神色便不再見嬌憨卻見一股堅強的麗顏,不由得搖搖頭,看來她吃的苦頭不少。
「一切安好吧?」他體貼的問道。
她點點頭,不過,憂郁的目光卻移向早將在意力放在這棟豪華又不失典雅的宅第的左敦揚身上。
左敦揚一身錦綢豪服,襯得他那張貌似潘安的臉蛋更加俊美引人,只見他勾起嘴角一笑,神色滿意的在雕刻精美的紅木大椅上坐下,「這棟宅子還像樣些,符合我這王爺的身份。」
「敦揚——」傅正走近他。
他抿緊了唇,口吻不悅,「我想傅王爺跟我爹雖是同輩,不過,我現在可也是王爺,你直呼我名諱會不會太隨便了點?」
「呃——」他愣了一下,隨即點頭道,「賢佷說的是,我該稱你一聲左王爺才是。」
他挑起眉毛,點點頭,「嗯,順耳多了。」
「敦揚,這兒真的適合你嗎?」沈靈兒邑郁的聲音響起。
他瞅了一眼背對著自己的沈靈兒,「總比那間竹林小屋適合多了。」
沈靈兒轉過身來,直視他道︰「來這兒的一路上,我想了很多,既然你打算在這兒繼承王爺之位,找個皇親國戚當妃,成婚生子,一到這兒,我便離開。」
他挑起一道濃眉,「我是不是听到一絲醋意?」
她哀傷的搖頭,「對你,我只有滿懷的抱歉與傷心,至于醋意,那是一絲也沒有。」
「說得好听,那你為什麼要走?」
「既然改變不了你,再留在你身邊也沒意義。」
他俊臉一沉,「別說得一副我無藥可醫的樣子。」
「事實擺在眼前。」她直視著他,一身豪服,一臉傲氣,這哪是她熟悉的左敦揚?
他不悅的抿緊了唇,再瞅了一旁的傅正,不客氣的下起逐客令,「我和靈兒有事談,你難道看不出來?」
暗正忙點頭,「呃——好吧,那我晚一會兒再過來拜訪好了。」
「不用了,有需要傅王爺幫忙時,我自會到王爺府上去找你。」左敦揚一臉不耐的拒絕了。
暗正尷尬不已,向左敦揚及沈靈兒點點頭後,便離開了。
「你的性子變得真不少,連敬重長輩這點也做不到了。」沈靈兒雖告誡自己別再談他個性轉變之事,但見狀,她還是管不住自己的嘴。
他冷冷一笑,起身走到她眼前,「那就看我心情好不好了,好的話,什麼該做的禮儀我都會做,但我現在心情不好——」
「是因為我嗎?」
他嘲諷一笑,「沒錯!我在想是不是這一路上我只有對你指狠話說要你暖被,卻始終沒踫你絲毫,所以你自以為真的認為可以離開我了?!」
她神情一黯,「我留下來做啥?」
他點點頭,「好問題,不過,我不是說了要納你為妾?」
她苦澀的搖頭,「不可能的,不過,如果你是以前的左敦揚,別說是為妾,就算是沒有名份的跟你在一起,我也不在乎。」
聞言,他的神情倏地一變,欺身到她眼前,粗暴的一把執起她的下顎,冷冷的鎖住她的目光道︰「我說了我討厭以前的左敦揚。」
「錯了,你想找回來,而且你心里早有那樣的聲音出現了,不然,你清醒已有近兩個月的時間,而你雖然討厭我,卻沒有真正的扔下我。」
他粗魯的甩開執起她下顎的手,「嘖,敢情你是得意了?」
「不是!」
「不是,我看就是!」他眸中一閃而過一道邪惡之光,饒富興味的道,「如果我真的要了你,我心里那老是擾亂我思緒的聲音會不會就此消失呢?」
她臉色一白,「不!」
「不?」他勾起嘴角一笑,「我早該這麼做了,免得那個聲音煩得很!」
他突地打橫將她抱起,她嚇了一跳,色如土灰的奮力掙月兌,但手無縛雞之力的她哪掙月兌得了他那像鐵一般的鉗制?
左敦揚抱著她,左轉右彎的,這才發現這棟四合院豪宅大得很,但卻不見半個僕從奴婢。
不過,四處打掃得干干淨淨的,而瞧那個傅正老頭早在這兒等他的情形看來,這宅子可能就是他叫人打掃的——
哼!既是如此,干麼不再做個順水人情,撥幾名僕從給他?瞧他這兒空空蕩蕩的,哪像個王爺府?
思緒間,左敦揚將懷中的美人兒抱到東廂房的床上躺下,不過,沈靈兒馬上一躍而起,神情倉惶的下了床,目露恐懼的盯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