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色賊娘子 第9頁

皇甫灝藇身為听月王朝的大皇子,從小到大,就被栽培成一個文武全才的人,雖然他較鐘情于文學,但在武學上可也不含糊。

只是勾鐵漢怒火高張,出手重,加上皇甫灝藇心存仁意,下手多有顧慮,兩人一陣對打下來,漸屈下風。

「爹,別打了!」站在一旁的勾馨是左右為難,她雖偏心的想幫皇甫灝藇,但也不能真出手幫他打自己的爹吧?

所以她只能排在原地不動,焦急的看著他們。

驀地,勾鐵漢凝聚了九成功力一掌擊向皇甫灝藇,他躲避不及,砰地一聲,胸口扎扎實實的被擊中了一掌,吐血倒地。

「老爹,你瘋了,下手這麼重?」勾馨馬上沖上前去心疼的扶起皇甫灝藇,卻遭他推開,她無措的看著他又虛弱的倒地吐血。

此時,山寨外傳來示警的敲鑼聲。

「有敵人來襲,有敵人來啊!」外面傳來多人驚惶失措的驚叫。

「不對勁。」

貝鐵漢臉色一變,迅速奔出屋外,沒想到映人眼簾的竟是上百名騎士手持火把與眾多弓箭手將山寨團團圍住的景象。

那些人策馬逼近,他看出他們都是來自官府。

杯箭手們強弓拉展,淋淋淋地箭雨齊飛,寨里有不少人中箭倒地,隨即雙方開始陷入激戰。

對方人數眾多,刀槍也要得擁熟看來這場廝殺恐是山寨氣數將盡的一役了。

「該死的!」勾鐵漢粗咒一聲,飛快的沖回屋里,拉起女兒就往另一邊的秘密地道跑去。

「爹,怎麼了?皇甫灝藇受傷了,我們不能將他一個人留在那里啊!」勾馨急得頻頻回首。

「別管他了!」他臉色鐵青的將她帶到一棵枝葉茂盛的大樹下,撥開草叢,眼前赫然出現一道門,他將那門拉開,推她進去,「不管听到什麼聲音都不準出來。」

「我不要」

貝鐵漢直接點了她的穴道,她時動彈不得也喊不出聲音,只能焦慮的看著他將地道的門關上,瞬間,她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狂霸山歷經了一場腥風血雨的打斗。

上百名衙役及自嚴王爺府中派來的侍衛將山寨給鏟平了,舉目所見,尸橫遍野,血流成河。

而皇甫灝藇在這場戰役開始不久,就已讓數名侍衛救下山帶往春霖縣衙。

這會山寨里是一片死寂,只有夜風呼呼的淒涼聲。

墓地,身中數刀倒在血泊中的勾鐵漢逸出了一聲申吟,打破周圍的寧靜。

身受重傷的他勉強支撐起身子,踉踉蹌蹌的往地道走去。

他咬著牙,忍著痛.告訴自己他還不能死,他還得為女兒解開穴道,還要看著女兒平安離開,終于……他撐到了大樹下前,打開了地道的門。

看著在月光下,他那面無血色、渾身鮮血淋灕的模樣,勾馨嚇呆了。

貝鐵漢咬緊牙關,勉強聚集身上最後的真力,為她解開了穴道,人便垮了。

「爹!」勾馨探前抱住跌坐在地上的他,淚如雨下的問︰「怎麼了?為什麼會這樣?!」

他如果知道就好了,但官府派來的那些人,本是來殺人的,殺紅了眼一點也不手軟……

「爹,我扶你到瘋老爹那里去,他那里有很多藥,一定可以救你的!」

貝馨撐扶起虛弱不已的父親往瘋老爹的洞穴去,一路上,看到那些被殺的寨中兄弟,陳友升、黃成勝,甚至連一些婦孺全都慘死的景象,她的淚水決堤了。她不平,她忿忿不平!是誰?是誰這樣殘忍的奪去他們的生命!

她不會饒過下毒手的人,絕不饒!

傷痛不已的她將勾鐵漢扶到洞穴里,但那些裝著藥的瓶瓶罐罐已經被毀了大半,破的破、倒的倒,她焦急的想找一些國魂丹或續命丹,卻不知從何找起……

「不、不……用了…、馨兒,爹……爹不行了。」勾鐵漢色如死灰。

「不!爹,我不許你死!」她淚流滿面的跑到他身邊。

「我不行了……〞

「不,我不要,我還要你陪我一起報仇,為寨里的幾十條人命報仇!」

他臉一沉,困難的搖著頭,「不——不準,我不準!」

她一個女娃兒跟官府為敵,豈不是只有送死的份?且這一生都得活在仇恨里了?

「我不要,我一定要報仇,爹啊!」她難過得放聲大哭。

此時,櫃子旁大水缸的蓋子突然動了一下,她一愣,「誰?」

「呃、呃……是我童亨。」一顆濕淋淋的頭從水缸里探了出來,怕死的他從外頭刀光劍影,哀號打斗聲不斷時,就躲到水缸里,屏住氣息,動都不敢動。

貝鐵漢看到這個怕死、愛賭了些,但應該還是個可以托忖的小兄弟時,他毫無預警的再次點了女兒的幾處穴道。

「爹——」勾馨愕的發現自己非但動不了.而且他剛剛點的幾個穴道中,有幾個根本就是……她倒抽了口涼氣,「為什麼要封住我的武功?爹?」

他沒回答,反而滑下椅子,爬到那些破碎的瓶瓶罐罐間排命的找……

「爹,你干什麼,你的手都流血了…」她哭著喊著。

但勾鐵漢沒理會她,仍是繼續的找,終于在一個角落里找到一只沒破的藥瓶。

「爹,你、你干什麼?」淚如雨下的她不解的看著他將藥瓶交給童亨,眸光復雜的看著自己。

「喂她喝下去。」

「這……」童亨愣了愣。

「不,我不要,爹,你到底想干什麼?」她不明白,而且那一瓶是……她臉色刷地一白,大聲的哭叫,「「不要,我不要失去記憶,我不要!」

「馨兒,忘掉這一切,你就不會痛苦,不會去報仇,可以平靜的過日子了——」

哭泣不止的勾馨仍排命哀求,她不要忘記這一切,忘掉爹,忘掉狂霸山的一切,還有那個讓她一見鐘情的皇甫灝藇。

但童亨在勾鐵漢的厲聲命令下、仍將那瓶藥灌入她喉間,她頓時傷心悲痛的昏厥過去……

貝鐵漢硬咽的看著倒在地上的女兒,對著童亨道︰「童、童亨……你——你听著,我女兒就交……交給你了,你告訴她她就叫童馨,你們是兄,父母雙亡,相依為命……明、明白嗎?」

「明白,明白!」童亨也忍不住哭了。

貝鐵漢將秘密地道的位置告訴他,要他帶著勾馨從那逃走,免得遇上伏兵,還要他發毒誓一定會好好照顧她,幫她找個好人家嫁了。

童亨點頭如搗蒜,也發了毒誓,因為寨主對他是恩重如山。

接著在勾鐵漢用著僅存的最後一口氣命令他帶勾馨走時,他急急背起昏迷的她離開了。

就在他們離去不久,黑夜中,又有另一道疾行的身影奔向山上,一手抄起了昏迷的勾鐵漢急速離開……

春霖縣衙。

「醒了,醒了!」

林春山跟史大詰一看到躺在床上的皇甫灝藇蘇醒過來,兩人可都大大的松了一口氣。

皇甫灝藇皺眉,看著這陌生的房間,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之後卻慢慢憶起了一些事——那時侍衛們率眾攻山,並將受傷的他送人馬車,奔馳下山,而他因胸口的傷,還有焦急山寨的賊子們,一時激動,就暈厥過去。那山寨此時……

他心急如焚的坐起身來。

「主子,不成啊,你受了重傷,得好好躺下休息才行!」史大詰急忙上前想阻止。

「不行,我要上狂霸山去看看。」他虛弱的撐起身子。

「大皇子,您不用去看了。」林春山諂媚一笑。

他蹩眉,「什麼叫不用去看了?」

「啟稟大皇子,那里已經被鏟平了。」他說得得意揚揚的,這一次他立下大功外,還出了一口大怨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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