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色賊娘子 第24頁

在車夫快馬加鞭下,他終于回到府里,在得知兒子犯下的胡涂事,他畢生的珍藏被皇甫灝藇摔掉了一大半,家中女眷幾乎全數走光,還有兒子被剝光衣服掛在城牆示眾的事後,他是怒氣沖天。

「爹,你一定要幫孩兒出氣!」嚴東凱對皇甫灝藇是恨入骨髓了,從被掛在城門上示眾至今,他羞得連家門也不敢踏出去一步,就怕大家討論那一天的事。

「你干的好事啊!叫我怎麼幫你出氣?」他咬牙怒吼。

「這……可是他沒必要將我搞得那麼難看嘛!」

「難看?!」嚴世偉氣忿的怒斥了兒子好一會後,即氣沖沖的回轉書房。

「爹,你不進宮跟皇上說嗎?」嚴任鳳追上了父親,關切的問。

「明天再說吧!」

其實這一趟到春霖縣已經讓他夠煩的了。

他一到那里,就看到不少縣民在一張訴狀上簽名,問了林春山,才知道縣里的百姓們知道狂霸山被官府血洗鏟平後,個個上衙門抗議表達不滿,說那些山賊是好人,官府不該血洗狂霸山,所以眾百姓請了個狀師,洋洋灑灑的寫了一大堆狂霸山山賊的英勇事跡,並紛紛簽名,打算將狀紙送到京城,好為那些冤死的山賊們平反冤屈。

但這張狀紙怎能到京城?

所以他找了人將狀紙燒毀,還殺了該名狀師,殺雞做猴,看哪個狀師還敢幫那群山賊寫狀子,哪個人還敢為他們請命。

只是,這事能壓多久他也沒把握,而心煩不已的他卻沒想到,兒子還捅了一個大樓子……

一夜無眠後,他進宮向皇上稟明這趟至春霖縣探查的情形,總結是,實在沒有任何證據顯示,狂霸山還有余孽未除。

「如此一來,朕就更擔心大皇子的安危了。」皇甫爾璽嘆了一聲。

「皇上為何這麼說?只要宮中加強巡邏——」

「你錯了,大皇子帶了一個不會武功的小太監出宮去了,說是要去完成前次草率結束的東巡。」他憂心忡忡的道。

嚴世偉一所可呆了,如此一來,大皇子這一繞,不就會再次繞到了春霖縣?若是被他查出他跟林春山欺壓百姓,並多次從江南買低劣藥材謀取暴利,還有狂霸山那數十條人命是他們挾帶私怨出兵鏟平的……

想到這,他心都涼了,腦袋也混飩了,根本也沒听進皇甫爾璽在說什麼。

「……大皇子每巡視到一個地方,當地的官吏就緊張不已,因為他教訓一些為壞之人的手法實在令人難以相信,簡直是以惡制惡,有的根本無法理解其原因,天,他可是朕的大皇子啊!再說回來,他將王爺的愛子剝光衣服高掛城門示眾那件事,雖然經查東凱確實有錯.但這手段也太不成體統了。」

嚴世偉一直到皇甫爾璽提到兒子的名字,才回過神來,看著他道︰「不,是臣教子無方,以致他的行為荒誕。」

「這事東凱已受了懲罰,王爺要好好約束他,別讓這類的事再度發生。」

「臣知道,也謝謝皇上不再追究,呢……皇上若沒事,臣先告退了。」

「也好,你這一路辛苦了。」

嚴世偉回府後,一顆心仍七上八下的,思忖再三後,他寫了一封信,將皇甫灝藇再次出巡一事及所有相關事情被查到的嚴重性一一詳述,再叫秦總管帶著信及數名身手不弱的侍衛,還有他的口信,披星戴月、快馬加鞭的直奔春霖縣衙。

數日後,林春山在看完了恩師的信後,眉頭都吸緊了,他看著秦總管,「王爺的意思是……」

「王爺還有交代一個口信,不過,就只有一個字。」

他皺眉,「一個字?」

「殺!」

「這——」林春山的臉色修然一變,要他找人殺大皇子嗎?這、這怎麼得了?!但不這麼做,掉腦袋就是自己了。

他無從選擇,只得派人去查皇甫灝藇這會人到了哪里,也好早作準備。

不過,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林春山跟嚴東凱都不知道自己的氣數將盡,因為勾鐵漢早就盯上了他們……

時序轉進初秋,楓紅層層,皇甫灝藇跟勾馨這會已經從河北繞到山東濟南一帶。

由于濟南是個大都城.整條街上是熱鬧非凡,廟外有搭戲棚子唱戲的,街上有江湖賣藝的,也有打擂台賽的.非常熱鬧。

不過,兩人都注意到,在街角或路上有不少乞丐沿街乞討。

貝馨看到那些人蓬頭垢面、一身破爛,忍不住罪過去就要施舍點碎銀子,但馬上被皇甫灝藇拉開。

「有手有腳,自己不賺銀兩,難道靠你施舍一輩子?」

「可是此時是你父皇治國,有乞丐——這不是很設面子嗎?」她壓低了聲音看著他道。

他搖搖頭,笑了笑,「如果沒人給他們銀兩,他們肚子餓了,自然就得靠自己的力量去賺錢填飽肚子,到時候,這些乞丐就不再是乞丐了,反之,如果天天蹲著要錢就能填飽肚子那他們不會消失,反而會越來越多.你懂嗎?」

她眨眨眼,看著那一整排拿著空的破碗拼命點頭乞求人們施舍的乞丐,其中一、兩人在碗里被扔進幾串銅錢後,眼楮隨之一亮,笑眯了眼,很快的將那銅錢放進懷里,又捧著空碗繼續要錢……

她嘆了一聲,回過頭來,看著表情愉快的看著兩邊賣雜貨小販的皇甫灝藇,不得不承認他說得很有道理。

其實,這段時間相處下來,他的想法與作法,皆讓她是越來越折服,對他的感情也越來越深了,她真的愛上他了……糟糕!

「我們到客棧去吃點東西吧。」

皇甫灝藇突地回過頭來看向她,她一見他俊美無傳的俊臉,白皙的臉上立即飛上兩株嫣紅。

他勾起嘴角一笑,「干麼,怎麼一副愛死我的樣子?」

「胡、胡說,才沒有呢!」她連忙低頭,先往前走去。

他笑了笑,跟上前去,兩人到了客棧,即挑了個安靜的角落吃飯。

皇甫灝藇氣宇不凡,長相俊逸,而勾馨的穿著明顯是個小廝,但她那張粉女敕俊秀的少年臉孔,在眾人眼中也是一個翩翩美少男,所以兩人就算找了個最邊邊的角落落坐,還是吸引了大半食客的目光。

不過,皇甫灝藇卻注意到有一桌的客人,看他們的眼光與其他人不同。

「怎麼了?」勾馨覺得他的表情有些怪怪的。

他暨眉,這一段時間四處巡視下來,其實除了京城嚴王爺府的那件事外,父皇治理下的听月王朝,絕對是個安居樂業、豐衣足食的太平盛世,而就算勾馨管了許多閑事,但那些看來也都是平民百姓的小糾紛,不椽斜對桌的三個客人,眼神陰冷,分明不是善類。

「今晚我們就在這住下來。」他突然提議。

「好。」她點點頭。

夜,時過三更天。

「叩叩叩!天于物燥,小心火燭,叩叩叩,禍至無日,戒鎮為之

客棧外,傳來巡夜打更夫的聲音,但這後兩句分明是示警的話,客房內的皇甫灝藇立刻睜開了眼楮,看到了兩、三石黑色身影正悄的推門而入。

看來這三人的武功內力極高,要不,他已有警戒之心的讓勾馨獨住另一間客房,他們還是不知不覺的模進來了!

可想而知,那個打更人的武功可能又在他們之上……

思緒間,三名黑衣人無聲無息的欺身來到床沿,三記生風也在同時召向皇甫須切,下一刻,被子突地被人打直旋轉飛向他們,三人急忙收回掌勢,卻見皇甫額團已起身朝他們打了過來,急忙出手對峙。

數道身影就在小小的廂房里飛動、奔掠,打斗間,皇甫灝藇也看出他們就是白天用膳時看到的那三名眼神陰冷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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