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亞洛,你竟然又放下我!」她難以置信的差點癱坐在地上。
「不想成為蛇的月復中物,就快點追上我!」他冷漠無情的聲音在另一端響起。
被她最討厭、最害怕的蛇吞下肚?!開玩笑!那她不就得生生世世都待在蛇月復,永世不得超生了?這一想,任宥心全身突然有了力量,她以跑百米的沖刺速度跟著左彎。
在跑了近五分鐘後,卻沒看到艾亞洛的身影,她咬白了下唇大叫,「你在哪里?艾亞洛。」
這兩面都是岩壁,為了不會成為蛇的月復中物,她只記得全力往前沖。
「進來!」艾亞洛的聲音陡地響起,下一秒,她的手突地被人拉住,然後一拐彎就進到一個散發著血腥臭味的洞穴。
心跳失速、口干舌燥的她一聞到那味道差點沒有當場嘔吐,她苦著一張麗顏,「這是什麼地方?」
「安全的地方!」他笑了笑,靠著一旁的崖壁坐下。
「好臭啊,又有腥味……」任宥心模模脖子,老覺得一股惡心沖到喉嚨。
「太委屈就出去啊!」他淡淡的打斷她的話。
她噘起小嘴兒,一手掐著鼻子,走到他身旁,「艾亞洛,你真的看我那麼不順眼,要我出去給蛇吃?」
「說起來,我是你‘二度’的救命恩人,我呢,也不想要你這只惹禍的麻雀以身相許,只要你離我遠一點,我就當那是最好的回報了。他覷她一眼,以雙手當枕的靠坐在壁面。
任宥心咬著下唇,相當委屈的道︰「從來沒有一個男人敢這樣對我!」
「也從來沒有一個女人像你這樣,嘰嘰喳喳的說個沒完,一點都不可愛。」
「你——」她柳眉微蹙。雙手按腰的瞪視著他,「你根本就不能算是男人,那響尾蛇要咬我,你居然就將我放下,一人逃命去。」
「為了一個騙子美女丟了性命,成了蛇的月復中物,怎麼說也劃不來!」艾亞洛睨視著她,神情傲然。
「什麼騙子美女?!」她愣了一下,才恍然大悟,「你還不相信我是任宥心!」
他聳聳肩,「你那麼喜歡當任宥心,我就叫你任宥心,反正在這沙漠中,是不是任宥心又有什麼差別?」
這就是她崇拜、暗戀了三年多的男人的真面目?!她真的覺得很悲哀耶,但沸騰的怒火是高過苦澀的悲哀,她怒焰凝熾的瞠視著他,「艾亞洛,你真的讓我失望透了,害我—一」
「害你怎樣?」他不悅的打斷她的話,我想休息了,如果你還有力氣也有興趣再哼哼念,那麻煩你到洞口去說!」他根本沒打算听她說那些五四三,語畢隨即闔眼休息。
任宥心死瞪著他,心中的怒火排山倒海的直沖腦門,可惡!太可恨了,她忿恨的別開臉,再瞥了黑漆漆的洞內一眼,真不知道這是什麼動物的洞穴?
這往外走也不是,往回走也不是,她怎麼會陷入這麼窩囊的狀況中呢?
大大的吐了一口怨氣,她抿抿唇,看來還是跟他一樣待在洞口就好了,至少這兒還有月光。
她在離他三步遠的地方坐下來,模模肚子,再瞄了他放在一旁的隨身行囊一下,不知道里面有沒有吃的或喝的?她咬咬下唇,伸長手就要將背色拿過來。
但艾亞洛仿佛有第三只眼似的,居然一把抽走背包,再放到他身旁的另一側,說起涼話,「干麼,騙子當不成要當小偷了?」
她呆了一下,隨即怒氣沖沖的瞪著那雙張開的紫眸,「我不是小偷,也不是騙子,我餓了、渴了,想看看你背包里有沒有吃的?」
「沒有!吃的全在我的奔馳車里,而一個幼稚的小女人將車子毀了……」
「何必拐著彎罵人?」她忿忿不平的打斷他的話。
他平靜的紫眸危險的半眯,」如果我是你,我會掂惦的,而且話說太多更容易渴!」
氣炸心肺的她忿恨的起身,走到他身旁,以一副天之驕女的姿態冷睨他,「我渴了、餓了,你去找東西給我吃!」
艾亞洛朝她攏起眉頭,嘲笑道︰「如果我們剛做完愛,我也許會听女人的話,否則通常只有女人搶著服侍我。」
怎麼辦!她是愈來愈討厭他了,可是卻也愈來愈覺得他這冷冰冰又帶著挑釁的神情是帥得不得了,這——這簡直極端嘛!
艾亞洛可不知道這個小女人在想什麼,不過,這沒有車或女人的夜確實無聊,尤其又身處在一片沙漠之中。
「你渴了、餓了?」他俊美的臉孔快速的閃過一道笑意。
他怎麼突然又變得這麼關心她?!任宥心不解的睇著他,「干麼!」
「給你建議啊!沙漠我比你了解,要找吃的喝的,除了找到綠洲之外,還有更快的方法。」
「什麼法子?」
他指著洞外的那一株高大的仙人掌,「啃一啃它,你的問題就解決了。」
「你——」她氣暈了,「那是什麼鬼建議?!」
「隨便你怎麼想,反正我給你主意了,要不然……」他突然綻放一個詭橘的笑容,「晚一會兒,等這個洞穴的主人回來,我們將它殺來吃,有血又有肉……」
「別說了,好惡心啊!」她不開心的打斷他的話。
艾亞洛聳聳肩,看著她仿佛還在擔心什麼的望著洞外,「擔心那條蛇嗎?」
她不悅的以眼角瞟他,困惑的道︰「好奇怪,它的速度也很快,怎麼那麼久也沒經過這里?」
「你希望它進來?」他挑高了兩道濃眉。
「當然不是,只是覺得奇怪罷了!」
艾亞洛瀟灑的聳聳肩,「有什麼好奇怪的?如果它家里有晚餐等著它,它何必出洞,既然出了洞就是為了找吃的,就算經過自家門口也不會進來的。」
她擰緊了柳眉,試著解讀他那有點繞口令的一席話後,她臉上的血色在剎那間刷地變白,吞吞吐吐的凝睇著他道,「你——你的——意思是……」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我只是沒想到它出洞外沒多久,就找到一個鮮女敕的晚餐,但看起來,它今晚是沒什麼好收獲了。」
「這——」任宥心指著自己的鼻子,覺得雞皮疙瘩掉滿地,她搓揉著發毛的手臂,「我真的在蛇窩里?」
他點點頭,「如果你不怎麼喜歡,也可以出去!」
「又趕我走?」她難以置信的臭著一張美顏,「說來說去,我會變成這騎虎難下的狀況也是你害的,你居然還不識我的用心,一直要戳破我對你的幻影。」
「如果你真是我的賽車迷,就該知道我對文人一向只有一時的鮮度。」
「這我知道,可是我怎麼說也是你車隊老板的女幾啊!」
「是啊,要叫你任宥心嘛。」他嘴巴雖這麼說,但那張俊臉可沒費心掩飾自己有多麼言不由衷。
她氣得快跳腳了,「我是如假包換的任宥心!」
「隨便你怎麼說都好。」
「你——」
「好,我就叫你任宥心。」艾亞洛好整以暇的撥撥落在前額的黑褐色劉海,「任大小姐,跟你聊天沒什麼鮮意,所以我想休息了,如果你還有精力,那就煩你幫我站崗,等響尾蛇回來時,記得通知我。」
「什——什麼?還等它回來?」她的美麗臉蛋馬上出現嫌惡的驚愕之色。
他彎起嘴角,俊臉上濃濃的笑意讓任宥心直想撕爛他的臉。
她十指交纏,知道惹上他,吃虧的有可能是自己,她悶悶不樂的道︰「等它回來,我們怎麼可能跑得掉?你還笑?笑什麼?」
他夢幻的紫色凝陣充滿笑意,「我隨便說說,你就隨便听听?」他煞有其事的搖搖頭,「你還真的應了那句‘女人胸大無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