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亞洛一張俊美的臉孔已不見怒意,但眸中的冷意卻更冷,「我不得不佩服你的功力,任宥心。」
贊美她?這有點不搭軋吧,她皺起了柳眉,「你在贊美我?」
「是啊,能在半個月的時間搞壞三部車,你的確高竿!」他話中帶刺。
她沉眉鎖眼的膛視著他,「我就懷疑嘛,你怎麼可能贊美我?原來是在挖苦我!」
「好車、爛車,全逃不過你的霉運。」說到這兒,他突地想到他的愛車,在世界各地他擁有近七十部的好車,若這一輩子被她纏上了,他的愛車不就無一幸免?
思忖至此,他竟有股無力感?艾亞洛扯扯嘴角,這股滋味他可不曾嘗過,怎麼會——
皺起了兩道濃眉,他睇視著神色寫著「沒什麼大不了」的任宥心,這個小妮子該怎麼治呢?
治她?他頭腦短路了?他竟還想將她帶在身邊?
「想什麼?想得眉毛都要打結。」任宥心不解的道。
他抿了抿性感的嘴唇,邊走邊說︰「我們該分手了!」
「分手?」她莞爾一笑,「這句話已經听了不下三次,我覺得我們還有好長的一段路要混一起呢!」
聞言,艾亞洛的眉頭皺得更緊,因為他也有這樣的直覺,她可能是他今生甩都甩不掉的橡皮糖。
今生?這個念頭太嚇人,他的步伐加大,希望能甩掉身後的小苞班。
但任宥心知道身處在這片浩瀚沙漠,若不跟緊他就會被這片黃沙給吞噬,于是腳不夠長的她,干脆用小跑步,好在她穿的不是高跟鞋而是涼鞋,在沙地上跑還算OK。
「任宥心,如果不想有機會被我掐死,還是閃遠點。」
「五步遠嗎?」
艾亞洛白她一眼,「別跟我嘻皮笑臉的,我有要事待辦。」
「我會是個得力的助手。」
「依你目前的表現嗎?」他倏地停下腳步,雙手環胸的睨視著她。
「呃——」任宥心呆了一下,很自然的停下腳步,表情相當認真地努力思索這段日子的表現如何。
見狀,他只有哭笑不得的感覺,搖搖頭,再次舉步往前走,但眼前一座像個「山」字形的山崖,卻令他不由自主的再次停下腳步,博士的藏寶圖上也有這.樣的一座山——
他將背包放下,拿出藏寶圖仔細的看了看,沒錯,這是其中三個標記的區域,而從他身邊這一大片聳直的紫色崖,再過去五公里處也有另三個標記。
「這是什麼?」任宥心好奇的湊向前。
但艾亞洛卻很沒風度的快速將圖卷起來,放回背包。
「小氣!」她在他身後嘟嘟囔囔的,惹來他一記白眼。
艾亞洛仔細的推敲那相距井不遠的三個標記,不過,怎麼看也只是沙漠的一隅,實在沒什麼特別之處。
見他低頭來回踱著那近三角形的線,她擰起眉頭,「這段時間看沙漠還看得不夠?看得那麼仔細干啥?」
他瞪她一眼,「沒事可以早點離開。」
「怎麼走啊?連東南西北的方向都模不清楚,何況這兒除了沙就是崖,能走去哪里?」任宥心干脆站著不動,看著他在那兒轉來轉去的。
「你老走三角形干麼啊?沒事在這兒畫三角形,不無聊?」
「三角形?」他愣了一下,抬起頭來直視著自己剛剛打轉的地方,沒錯,果真是三角形,但這代表什麼?!
忽地,她注意到他後面的山壁後好像晃過一個身影,皺起眉頭,她直覺的走過去,這兒也有人嗎?」
艾亞洛也听到細微的腳步聲,想了想,他也走了過去,但一到山壁後,正好看見一個柏柏人敲了任宥心的脖子一記,令她連喊痛的時間都沒有就昏倒在地。
他一驚,快步接近他們,卻看到那名柏柏人身後還有七、八名一樣蒙著頭巾的人,而最令他感到不解的是,他們身後那片沙漠上放置了一些挖掘工具,也已翻挖了好幾個洞……
他以阿拉伯語道,「你們是誰?你們在干什麼?」
「我是朗恩,你們又是誰?為什麼闖入藍族的地域?」三十五歲的朗恩上前一步,那張黝黑的俊勝有著深深的敵意。
「你們在挖什麼?這兒既不是綠洲,根本不需掘水井,再者,」艾亞洛指著就在崖壁上方的一處部落,「若我沒有猜錯,那兒該是你們所居地吧,而那兒也應該有足夠的水源供你們飲用,你們挖這片干涸的沙漠實在沒有道理可言。」
「那你們這兩個外國人不到觀光地,卻直往我們藍
族處來又是為什麼?」朗恩的口氣冷硬,不可否認的,這名外國男子身上的冷凝之氣也令他感到有些壓力,這名男人不是長得俊而已,還是個難以應付的人。
「看來我們各有各的目的,不過——」艾業洛指了被另一名柏柏人扶著,已沒意識的任宥心,「你們打昏了我的女伴,又抓了她做什麼?」他肩頭突地一皺,「不會是要帶去讓你們的族長選新娘吧。」
「才不是,而是你們——」
「賽鷹,別胡說,別忘了胡賽提歐所交代的事。」
艾亞洛看著朗恩打斷他身後另一名面帶怒意的中年男子,看來這其中別有文章。
尋寶嗎?不可能,博士給的藏資圖上根本沒有這幾個標記,他們在挖什麼?
朗恩嚴肅的直視著他,「你們來這里的目的為何?」
他冷峻一笑,「我憑什麼要回答你?」
賽鷹那張瘦削的臉孔閃過一道不悅,「朗思,還跟他羅嗦什麼?將他帶回去,讓胡賽提歐直接對他嚴刑拷打一番就成了。」
「嚴刑拷打?」艾亞洛嗤之以鼻的笑了笑,「能拿得下我艾亞洛再說吧!」
朗恩思索了一下,以眼神示意族人上前,除了扶住那名異國女子的菲爾外,他們七人圍著艾亞洛繞起圈圈,再一次點頭下,眾人齊出手。
但艾亞洛可不是省油的燈,在學校時,除了課業外,他也是樣樣精通,拳擊、空手逍、柔道都是一把罩,運動神經更是發達,在利落的兒個過肩摔,有力的拳打腳踢之下,七個人一下子倒了五人,僅剩朗恩和賽鷹怒不可遏的睇視著他。
朗恩眼見他手腳利落,以眼示意賽鷹退到菲爾身旁。
艾亞洛冷然一笑,「將她放下,再安靜的離開,那我可以不為難你們。」「哈,你話也說得太快了,如果不想要她受傷,那就跪在地上,雙手放在後面。」朗恩的神情森冷。
「是嗎?」他將目光移向已微微眨了眨眼楮,正幽然蘇醒的任宥心,「說實話,她不是我的什麼人,還是麻煩精一個,如果你們喜歡,大可以帶她走。」
「你這話不前後矛盾?剛剛不是還要我放下她?」朗恩敏銳的抓住他的語病。
艾亞洛沒有否認的點頭,「怎麼說,她也算是個小美人胚,帶在身上,對一個男人的‘用處’不少,不過,若是危害到自己的生命,那就劃不來了!畢竟世上的女人多得數不清,何必單戀一枝花?」
蘇醒過來的任宥心听到的就是這段沒人性的話,不顧身後硬抓著她的粗壯手臂,她像只發狂的小野貓,除了努力掙月兌柏柏人的鉗制外,身子也不停的跳躍要沖向前去踢倒那個死沒良心的艾亞洛。
「你這個差勁鬼、貪生怕死之輩,無情無義,你太可恨了!」她咬牙切齒的大聲辱罵。
艾亞洛聳聳肩,瞥了那幾名神色不一的柏柏人一眼,「你們都看見了,在那張漂亮的臉蛋下,是一個標準的母老虎,我犯得著為了她讓你們捉去?」
「艾亞洛,你是不是男人!」眼見他一說完話就轉身走開,任宥心氣急敗壞的轉過身著了緊抓著她不放的男人一眼,頭一低,她用力的張開嘴,狠狠的咬住他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