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了心嫁你 第5頁

因此,這會兒雖然才晌午時分,茶樓里已是座無虛席。

就在三樓靠窗一處包廂里,莊宇志與邢潼慶面對面的坐著,幾盤糕點、茶點,一壺甘露茶,聊著分卉後的生活點滴。

*

而邢潼慶的尊貴俊俏與莊宇志的粗獷俊逸,一向就是鎮江未婚姑娘們傾心的對象,因此,兩人一在座位上坐定不久,就有多名富賈千金在丫環的陪同下,也上茶館喝茶。

只可惜,與他們同包廂的桌子已經讓左珊妃跟蕭盈捷足先登了。

蕭盈是有名的凶婆娘,沒人敢惹她,富賈千金們只得要丫環拿些銀兩趕別桌的客人走,也好有個位子坐下,但包廂是獨立的空間,過了不久,小二又在邢撞慶的指示下將門給關上,這下是看不到也听不到了。

邢潼慶對鎮上的姑娘其實都沒啥印象,因為他早打定主意要娶個賞心悅目、氣質大方又美麗出眾的姑娘當妻子,而在他離開時,並沒有看到這樣的姑娘。

至于蕭盈雖是鎮上的大美人,但因為她一向冷若冰霜,與他設定的「賞心悅目」不符,所以對這個美人,他已在心中畫上不合格的記號。

包廂里,蕭盈坐在邢潼慶後頭,而莊宇志的位于正好可以清楚的看到她的表情,因此,當他跟邢潼慶東南西北的聊著一些與她要求的事情無關的芝麻小事後,瞧見她的臉兒是氣呼呼的。

他忍不住笑了起來,看來他再不導入主題,待會兒就有人想殺人了!

他直視著許久未見,看來又更趨成熟的多年好友,再瞄了桌上那幾盤不曾動過的糕點一眼,「怎麼不嘗嘗?」

邢潼慶他聳聳肩,「不對味,所以沒興趣。」

「我記得你以前也很喜歡吃丁家的糕點。」

「那是以前,現在當家的換成了丁如君。」

「你嘗過她的手藝了?」

他嘆了一聲,「你很了解我,一種東西若被我判了死刑,我這輩子都不會再去踫的。」

他蹙屑,難以置信的道︰「丁家糕點被你判了死刑?」

他點點頭,「不過,」他攤攤手,「人的味覺會被養成習慣,家里跟茶樓的客人都對丁如君的糕點贊不絕口,我也沒什麼話好說,反正,每個人的喜好、要求皆不同。」

「那她要到你家當廚娘的事——」

「我反對!」

莊宇志的兩道濃眉皺得更緊了。

簫盈則拼命跟他擠眉弄眼,要他解釋清楚,可他還沒開口,邢潼慶又說了,「不過我反對的事,我要老女乃女乃別對丁如君說去。」

「哦?」這他倒好奇了。

「那個小泵娘——」邢潼慶皺了下眉搖搖頭;俊臉上的神情顯得很困惑,「不知怎的,她會讓我不忍心去傷害她,所以那天吃到她的苦糕點,我不瞞你;我這享樂主義者居然硬著頭皮將它吞了下去。」

「不會吧?」他既錯愕又覺得不可思議,也覺得很好笑。

不過,也在同時,他注意到蕭盈的神情產生了變化,還和左珊妃咬起耳朵。

邢潼慶聳聳肩,再喝了一口茶後,將杯子放回桌上,「我也很訝異,但她看來憨憨甜甜,又一臉笑盈盈的,當面將她的心血吐掉,我覺得很殘忍、很不忍心。」

「其實大家還那麼捧場的吃君君的糕點,也全是不忍心啊,邢少爺。」蕭盈主動走到莊宇志的身邊坐下,而左看妃則是心跳加速的坐到邢潼慶的身邊。

雖然她很清楚蕭盈在听了邢潼慶那番「不忍心傷害君君」的話而突生妙計,想牽紅線的對象並不是自己。

「蕭盈?」邢潼慶對于她突然出現有點驚訝。

「沒錯,她是左珊妃。」蕭盈主動介紹。

「蕭姑娘剛剛說的那一席不忍心的話是什麼意思?」

邢潼慶很好奇。

莊宇志也不解的看著她。

她輕輕的咳了兩聲,才道︰「君君的爺爺其實不是出外游玩,而是得了個怪病,大夫介紹一個在什麼城的有名大夫,由于路途遙遠,所以君君的爹娘不放心兩老獨行,就跟著隨行。」

「是啊,然後、然後——」左珊妃坐在邢潼慶這樣尊貴俊朗的公子身旁,緊張得連蕭盈剛剛教她的台詞都說不出來。

「什麼然後!」蕭盈受不了的瞪了她一眼,「丁伯父還有丁伯母原本也要君君同行的,可君君堅決留下來,撐住店面,不想流失容源,也不想幾十年的糕餅店就此關門。」

「呃是啊,丁伯父、丁伯母勘不過她,只得讓她留下來試試,也要我們兩個好朋友多幫幫她的忙。」左珊妃總算記得台詞了。

「但畢竟姜是老的辣,新手怎麼比得上老手,一些糕餅根本都沒人要吃,所以她難過死了。」

「不過就像邢少主說的,大家看到她那張一向憨憨甜甜的笑臉變成一張苦瓜臉,都覺得好殘忍啊,所以就湊合著吃了。」

兩個女人一搭一唱的演起雙簧,莊宇志瞪著說謊話也不怕閃到舌頭的兩人,搞不清楚她們演的是那一幕戲?

但心有戚戚焉的邢潼慶卻是頻頻點頭,他算有經驗了嘛。

「可是這麼繼續茶毒大家的胃總不是辦法,丁家幾個老的出去十多天了又還沒回來,所以眾人就拜托老太君,看能否將她收為廚娘,這樣至少能讓丁家糕餅店暫時歇業,而君君還是可以繼續做她愛做的糕點,練練手藝。」

沒想到大家居然都這麼善良,邢潼慶真的很感動,只是——「這些事老女乃女乃為什麼不告訴我?還有我爹、我娘也都沒有提到半個字。」

「呃他們大概都知道你的個性吧,用只用最好的,吃也只吃最好的,若要你勉為其難的配合他們,他們也會舍不得,可能因此就沒說了。」

這也有可能,他明白的點點頭。

「不過,話又說回來,老太君要聘君君到你山莊當甜店廚娘的消息已是人盡皆知,君君心里也很期待,但她這幾天心情卻很低落。」當然這還是蕭盈胡扯的。

「為什麼?」

她長嘆一聲,「因為你們山莊並沒聲任何動作啊,君君又開始胡思亂想,是不是她的糕點做得不好,所以老太君永找她去當廚娘了?!」

他皺眉,思忖了一下,隨即起身,「我知道該怎麼做了,我先走了。」

刑潼慶一走,莊宇志馬上開口詢問蕭盈,「你葫蘆里賣的是什麼藥?」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她也會裝傻。

「少來了,就我所知,君君對去邢家當廚娘根本一點興趣也沒有。」

「那又如何?」她給了他一記白眼,「我只是在做我該做的事。」

「是嗎?是指將君君送到邢家做糕點,還是將她送到潼慶的身邊?」

簫盈露齒一笑,沒想到這一次這個只會打獵的粗人腦筋竟轉過來了。

「恭喜你,閑置一二十年的腦袋總算開始運轉,但如果你在邢少主面前說些不該說的話,那我就繼續當你是個白痴莽夫了,再見!」

她說完話,就拉著左珊妃離開。

莊宇志莞爾一笑,倒不以為意,他有預感,再來的日子應該有好戲可看才是。

*

「我肚子好餓啊,君姑娘。」

下午時分,張宏又杵在丁家糕餅店的門口,可憐兮兮的垂著頭,挎著雙肩,伸出一雙手討吃的。

「你等一等。」

一身桃紅色絹衣的丁如君因這兩天染了風寒,臉色有些蒼白,因此看起來虛弱了些,她跟他點個頭笑了笑,就從架上拿了幾塊四方糕。

「都包給他吧,錢算我的。」

邢潼慶笑容滿面的踏進糕餅店,凝睇著幾天不見,笑容看來的確不若前些天甜美,氣色也蒼白許多的丁如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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