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他們都給她記著,總有後悔的一天,等她一旦翻身了,她要把他們一個一個踩在腳上,看他們苟延殘喘的求饒。
人心易變。
重生後的蘇晚蓁原本只是羨慕溫千染的一世好命,又得了個寵妻如命的好夫婿,她想沾沾溫府的光,看能不能也往上爬。
可是越感受到溫千染有多受寵後,她越覺得溫千染只是會投胎,想她為什麼不能變成溫千染,她想要更多,她比溫千染更有本事,為何不能取而代之?
等到與左晉元相遇,她的心更大了,溫千染有的她都想搶過來。
但是想的永遠和現實差距甚大,左晉元對她不屑一顧,不管她如何搔首弄姿,他全然不為所動,一心一意撲在一個人身上,讓她氣得更想得到他,不願放棄。
她當不了溫于染,那就當她的敵人,伺機而動,叫人在不知不覺中丟城失地。
「祖母,你低看染染了,你那些好東西想給誰就給誰,我現在有本事了,可以自個兒賺。」溫千染拍拍胸脯,壯志凌霄。
「好,自個兒賺,袒母曉得你這幾年很有出息,又是賣果子、釀果子酒、做栗脯,魚蝦蟹、蓮藕、蓮子年年大豐收,還有制出的茶葉,听你祖父連連說好,想來不久又會風行起來,讓你賺得缽滿盆溢!」溫老夫人笑看還嫌稚的孫女。
「是呀,老夫人,咱們小姐就是能干,小小年紀就能賺銀子,您老就等著享福,等小姐給你打張金床。」一臉慈祥的鄭嬤嬤陪著老夫人走過大半生,府里的孩子全是她看著長大,每個小主子她都當孫輩疼愛。
「好,听鄭嬤嬤的,打張太床,金子做的,我把祖母的牙也瓖成金牙,一室的金碧輝煌。」
聞言,溫老夫人笑得闔不攏嘴,掛著檀木佛珠的手直拍榻面。「又胡說,金子做的床能躺人嗎?還不躺得腰契背疼。你這丫頭別說風就是雨,真能祖母弄張金床來,祖母消受不起。」
「祖母,我也沒賺那麼多呀!金床還買不起,先給你欠著,等我之後的蜂蜜、蜂膠賣了就湊得上數了。」她是賺了不少,不過又投資在店鋪里,京里除了米油鋪子,她又多開了一間賣雜貨的鋪子,其它的出產全擱在這兒賣。
溫千染的雜貨鋪子賣的可不是普通的雜貨,所謂的「雜」指的是東西多,從果脯到新出的茶葉統統有,而且還賣得非常的貴,最便宜的果脯一斤也要八十文,最貴的是茶葉,論兩稱,一兩從五兩銀子到五十兩不等,其次是果酒,一壇子六十兩起跳。
等到茶葉打響名號,扣去其它成本支出,她粗略估讓雜貨鋪子每年最少賺進三萬八千兩。
「哎呀!你又要養蜂了,上回不是說蜂死了大半,不養了。」先前孫女弄了個養蜂場,還滿像回事,可是一入了冬,蜂兒凍死了一半,另一半也奄奄一息,都救不回來了。
「祖母,怎麼能因為一次失敗就放棄?上回是我自個兒搞錯,以為蜜蜂跟蛇一樣要冬眠,一到冬天它們采不到蜜餓死的。」
她這幾年生意做得好,就有點兒驕遨自滿,以為憑著自己前世的知識就無往不利,當年養蜂就是太托大,也沒找專家多了解,按照印象去養,結果就遭遇失敗,所以她痛定思痛,找了專門養蜂的人請教,結合現代知識,她才真正懂了。
冬天蜜源短缺,必須人工喂食飼料,主要是糖水,配上其它的養分,注意保溫和食物的充足,蜜蜂才能熬到春暖花開的季節。
「你呀!除了吃,做什麼事都散漫,祖母怎麼想都想不通,這種性子的你為何做什麼都賺。」
「我命好唄。」溫千染厚顏的自夸。
溫老夫人失笑,模模孫女剝殼雞鳥蛋般的光滑臉頰,滿是疼愛。「是呀!命好,人知足什麼都好。」
「祖母,你是不是在煩惱大堂姊的親事,她不滿意嗎?」說了家的大堂姊老是嫌東嫌西,也不知在嫌什麼?
溫老夫人一哼。「不滿意的是嫁妝。」
「她嫌大伯娘準備得少,祖母的添妝不夠多?」人心不足蛇吞象。
「你大伯娘給了兩千兩私房,祖母是一盒東珠、兩套頭面,其它四房也送了添妝和禮金來,加上公中的五千兩正好湊成一萬兩壓箱銀子,她居然說五十六抬嫁妝不夠體面,要增到八十六抬。」郡主出嫁也才一百二十抬,那丫頭哪來的臉面擺這等排場。
溫老夫人的話沒瞞著人說,听得一旁的蘇晚蓁妒恨不已。
她偷了祖母的私房也就七、八千兩,還躲躲藏藏的怕人知曉,而太傅府的庶女出嫁就有一萬兩,包含五十六抬嫁妝在內,起碼有一萬五千兩,她真恨生錯門第。
如果當初嫁到溫府的是她祖母,也許情形就不一樣了,今日的溫千染便是她,而非城管的女兒。
她越想越不甘心,手勁一下子大了些,溫老夫人輕呼一聲,看了她一眼,揚手讓她別捶了。
「祖母你別管她,若真嫁不出去,急的人是她,她不過想在娘家擺回譜,以後嫁人了可沒機會。」大堂姊不過是想出口怨氣,表示庶女嫁得好一點也不比嫡女差。
溫老夫人听,笑了,適鋒接著一轉,「對了,染染,你晚蓁表姊手上有一些銀子,她想買個莊子,你瞧瞧哪里合適。」
買莊子?溫千染思量著她的用意,卻沒立刻問出口,只是順著祖母的話說︰「蘇家表姊,你要買多大的莊子,手邊的銀兩有多少,近一點恐怕不好買,也買不到好的,我建議你買遠一點的,莊子較大,你想做什麼也方便。」
「遠一點的沒關系,附地的,我想買點田產日後手上才有點進項,我有三千兩左右。」她少說了一半,就希望老夫人貼補。
蘇晚蓁當然知曉京城附近的田地很貴,真要買她是買不起,也找不到門路,在權貴中求生存,沒有靠山不行,所以她才跟溫老夫人提這件事,有了溫府在背後,她可橫著走,不怕有人找她麻煩。
溫千染沉吟了一下,丟出餌試探。「我倒知道一個地方,距離京城約兩日車程,地貧瘠了些,包括莊子在內約兩百畝,價格三千五百兩,不過我們可以壓壓價,減少幾百兩。」
這價格在她能接受的範圍內,可她擔心另一件事……蘇晚蓁蹙眉問︰「地有多貧瘠,一畝有四石出產嗎?」
溫千染的田地一畝有七石的高產量,她還弄了個溫室育苗,去年開始就能一季二獲,畝產極高,從下人口中得知此事的蘇晚蓁十分驚訝,便興起買地置產的念頭。
她知道日後會發生什麼事,早想著存糧防饑,可是她手上雖然有銀子,卻怕大量屯糧會招來官兵的詢問,她一不開鋪子,二沒自個兒的住宅,買糧有何作用?而且一次買上幾千兩銀子的糧食,莫非要通敵或哄抬糧價?萬一被這麼懷疑可就糟糕了。
再者她也沒有存放糧食的地方,買了糧還得雇工看守,她一個十二歲的小泵娘怕是無人當回事,請來的人是好是壞無可探知,若是來了一只碩鼠,她買再多的糧也留不住。
所以她才決定買莊子、買地,讓人去耕種,她拿收成的七成,余下歸耕作者所有,莊子正好用來存糧。
她想溫千染一個沒種過地的官家千金能種出這麼多糧食,她少一點四石也行,到收成她便有滿糧倉的存糧,就能安然度過接下來的日子。
但她不曉得一般農家也就畝產三、四石而已,要是輕松就能收成五石以上,人人都想來種田了,溫千染田地的產量沒幾人能達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