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宇志抿抿唇,「算了,但拜你之賜,蕭盈見到我就罵。」
「我有個好方法,讓她閉嘴,而且願意跟你走在一起,但你也得幫我一個忙,成嗎?」
他勾起嘴角一笑,「只要那個女人能閉嘴,一百個忙我都會幫!」
邢潼慶將法子告訴他,莊宇志贊賞的點點頭,這法子的確能讓那條刁蠻的美人魚上勾!
「那你要我幫你的忙,指的一定是君君了,是不?」
他點點頭,「但怎麼說,我跟她解釋我為什麼會覺得她的東西難吃,從第一次遇到她,吃了她端出的花生年糕,到在皇宮里吃了她另一塊形容不出的怪味道的糕點全跟她說了,她是愈听愈氣!」
莊宇志這才想起來,有件事,他一直沒跟這個好朋友提呢!
他將蕭盈跟左珊妃為了教訓張宏這個白吃白喝的敗類,反而害他吃了摻了黃連粉的花生粉的事娓娓道來。
邢潼慶听了簡直快昏頭了,「這事為什麼到現在才說?」
「她分明想當紅娘,也要我別說,我想這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所以——」
沒什麼大不了?邢潼慶欲哭無淚,他現在跟君君吵得這麼僵,全是因為他說她的糕點難吃!
但怎麼責備好友?算命仙已說了,他需要「朋友」!
「算了,你先去見蕭盈吧,我要回去了。」邢潼慶情場不順,整個人也顯得郁郁寡歡。
莊宇志看著他落寞的背影,做了個深呼吸,搖搖頭,先找蕭盈去。
*
「蕭盈,我真的快被我爹煩死了,南山在這兒一直苦等我爹給個黃道吉日好安排迎娶的事,結果我爹合過八字,看了許久,居然只能挑個年底的日子。」
丁家糕餅店里,左珊妃邊吃糕邊跟丁如君及蕭盈抱怨。
「有什麼關系,只是晚一會兒嫁。」蕭盈聳聳肩。
「一會兒?現在只是春天呢!」
蕭盈看著又起身忙著包裝糕餅給客人的丁如君一眼,這才對怨聲載道的左珊妃道︰「你就那麼迫不及待的想嫁出去?你沒看到君君還沒恢復成以前的君君。」
「她怎麼恢復得了?」左珊妃獗起嘴兒,瞪了她一記,「不是我說你,你不該教她跟邢潼慶說那些冷嘲熱諷的話,也不該要君君不賣糕餅給邢家。」
她臉色一冷,「那又怎樣?是她願意說、願意做的!」
「才不是,她才不想那麼做呢,但你一直說一直說,她不照做,不被你念死?」
「我——」
「君君不是個會記恨的人,也不會鑽牛角尖,氣過了應該就沒事,若不是你——」左珊妃搖搖頭,「也許這會兒她也跟邢少主甜甜蜜蜜的,跟我及南山一樣可以準備婚事了。」
「是是是,是我雞婆,行吧!」蕭盈氣呼呼的離座,就往回家的方向走。
其實她的心情也不好啊,老看著右南山跟左珊妃出雙人對的,而邢潼慶跟君君雖然尚未和好,但他總是常常過來看君君,不厭其煩的跟她解釋,那種耐性及眸中的深情她都看得出來,但傻君君卻什麼都沒表示。
而她教君君說那些譏諷的話及行為,美其名是要她學會保護自己,但在另外一方面,是不是擔心自己落單,所以才放意讓他們兩人的裂縫無法密合?
她有這麼壞嗎?
她心情不好,偏偏又有人皮癢欠罵的來招惹她。
「我可以勉強自己當你的護花使者。」莊宇志一見到她,劈頭就這麼說。
「神經病!」她嗤之以鼻。
「還是你還在想那個娶了官家千金而搬離鎮江的老情人?」
「他?無聊!我早忘了他!」
「是嗎?可是大家都不是這麼想的。」
大家?她皺眉,「什麼意思?」
「鄉親父老們都覺得你難忘舊情,所以不再喜歡別的公子,還刻意說難听話好嚇阻有心人進一步的追求,大家都覺得你揮別不了過往,很可憐!」他邊說邊搖頭。
她臉色丕變,「我可憐?去!我才不可憐呢!」
「那就證明給大家看。」
她皺眉,「證明?」
「是,一個護花使者在側,就會讓人改觀了。」
「護花使者,你?」
他點點頭。
蕭盈不能忍受眾人認為她很可憐,也只好勉為其難的接受這個毛遂自薦的男人。
只是她一挑柳眉,「你不怕天天被我罵?」
他不在乎的聳聳肩,「左耳進,右耳出。」
看來有心理準備了,也好,不然,她很擔心自己又去左右君君的想法或作法,不可否認,邢潼慶是個不錯的男人,再說,他會誤以為君君的東西難吃,她也該負大半責任。
也許給他們一點空間跟時間,兩人就和好了吧。
她真心希望。
*
下著綿綿春雨的日子,丁家糕餅店在午時就關門了,丁承宏帶著一家老小到介壽山莊去做客。
丁如君算是被迫來的,畢竟她不肯供應糕點的事,讓她跟邢家任何一人見面都顯得尷尬。
但潘曼風善體人意,直言她不必內疚,說錯話的人是慶兒不是她。
不過她還是好不自在。
尤其邢家上上下下都在,當然也包括這一個月來老被她視為隱形人的邢潼床。
所以這樣的氣氛真是凝滯得讓人快喘不過氣來。
不同于她的不自在,邢潼慶則直視著她,莊宇志與蕭盈這陣子走得不錯,所以他也相信,沒有蕭盈在側,君君應該會比較快恢復成以前那個憨直可人的君君吧!
而丁家、邢家兩邊的家長熱絡的交談著,小倆口反而沉默不語。
雙方交談的話題也從一些生活瑣事轉為正事,「老太君,老實說,君君若不是被皇上御賜為一代糕餅大師,我們早想將糕餅店關了。」丁承宏切入主題。
「為什麼?」
「繼續讓她當家,她的終身大事——」他憂心的看了坐在身邊的孫女一眼。
「爺爺!」丁如君立即打斷他的話,她如今的反應比以前快太多了,也許認識邢潼慶後發生了太多的事,她的反應及思緒都變化不少。
「別打斷我的話,要不,你問問老太君,一個姑娘家的歸宿是在成就事業嗎?」
聞言,邢潼慶眸中出現一抹玩味,原來這群年紀加起來有好幾百歲的老人家是要幫他逼婚呢!
「爺爺,我沒成親就可以一直陪著你們。」她感到很羞慚,邢潼慶也在這兒,他們怎麼在談這種事?
「成親了也能賠,而且一代傳過一代,丁家糕餅店才能永遠存在啊。」她爹也說話了。
「沒錯,君君,女大不中留,何況,我家的慶兒對你情深意濃的。」潘曼風笑呵呵的看了孫子一眼。
「老女乃女乃!」邢潼慶可沒想到有人還要代他表白。
「他討厭我的糕點!」丁如君忍不住嘟嚷。
「那只是一個誤會,也許剛好慶兒都吃到壞掉的。」
「那不是重點,而是蕭盈說如果一個女人要顧好丈夫,就得先顧好丈夫的胃,他吃我的東西必吐,我顧不好他啊。」她月兌口而出,但在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話後,她的臉漲得紅通通的,幾乎快冒煙了。
原來她還是有听進他的解釋嘛!邢潼慶臉上的笑容愈來愈大。
「放心,不會再有這種事發生了,對不對?慶兒?」潘曼風忙著跟他使眼色。
「那是當然,只要東西可口。」他一出口就知道自己說錯話,臉都僵了。
「慶兒!」潘曼風錯愕的看著他。
「我做的東西就是那樣,我也不會勉強別人吃我的東西,再見!」丁如君氣呼呼的瞪了他一眼,就快步離開了。
邢潼不知道自己怎麼了,他怎麼也變得那麼少一根筋?
*
「果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所以你跟君君走得近,也跟著反應慢半拍,憨直到近乎愚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