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你以為等了十八年的我會對你心軟?」他冷笑一聲,「別傻了,再說我等了不只十八年,我從古代追到現代,一直到你承諾會和我了結恩怨的那一天,結果呢?我像個傻子似的被你耍得團團轉,眼睜睜的看著你去投胎,又像個瘋子似的追尋你,而你卻成了商場強人夫妻的掌上明珠,過著被人呵護的千金小姐生活,仙主,你也未免太狡猾了!」他冷鷺的眸光陰森森的瞅視著她。
馮茜妮從小到大都不曾被人如此嚴厲的批評過,淚如雨下的她連拭去淚水的勇氣都沒有,只是低聲抽泣。
她根本听不懂他在說什麼,仙主?神泉之靈?她完全不知道。
「是承認了?還是無話可說?」鄭丕文陡地伸出手粗暴的攫住她小巧的下顎,再湊近臉,刻意讓冰冷的鼻息拂上她的臉,「我知道你听不懂我在說什麼,你當我是語無倫次也好,是個神經病也罷,總之,從我們相遇的這一刻起,我不會再讓你從我的視線中消失,也不會讓你再逃一次,該還我的,你就該還我,而你該記起的,你就快點記起來,因為那對你我都好,你明白嗎?馮茜妮!」
她驚慌的推了他一把,害怕的將身子緊緊貼靠在身後布滿藤蔓的老樹干後,再吞吞吐吐的說︰「我……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說什麼,而且你為什麼會知道我的事、我的名字?剛剛林教授他們什麼也沒說,為什麼你……,’
鄭丕文冷凝一笑,「等你記起該記起的事時,你就會知道我是怎麼知道的。」
「你——」馮茜妮臉色慘白。
她突然有種被人看穿的感覺,她的一切一切在他的眼中都是赤棵的,一股毛骨悚然從腳底直竄至四肢百骸,令她有了想逃的沖動,沒有細想,她大步的往回跑,但才跑了幾步,即被身後有力的手臂圈住。
「你——」她嗚咽一聲,好不容易止住的淚水又潸然直落,「我又不認識你,你放我走,好不好?」
「我們的相遇是早就注走,你逃不了的,而這也是你所謂的心靈淨化之旅、重逢之行,你怎麼可以走?」他將她背轉身子,一手握緊了她的手,另一手強摟著她的腰抵向他身體。
「不要、不要!救命啊!」馮茜妮嚇得放聲大叫,「救命啊!」
林于屏等三人正朝著這兒走來,在驚聞她的求救聲時,莫不大步的跑了過來,而在看到鄭丕文強抵著她的不雅姿勢時,三人再次呆愣在原地,錯愕的直視著他。
鄭丕文冷哼一聲,粗魯的放開她,無視于跌坐地上的她即轉身登上船。
看著跌倒在地上哭成淚人兒的馮茜妮,考爾特的憐愛之心再起,他很自然的撥開女友的手,跑向前去將她扶了起來,「你沒事吧?」
「嗚……我要回家、我要回家!」她啜泣不已的哭倒在他懷里。
廖櫻雯不悅的走過去,瞟了考爾特一眼,他才心虛的輕輕推開馮茜妮。’
廖櫻雯看著梨花帶淚的她,不得不承認她這樣是挺惹人憐愛的,便輕輕拍拍她肩膀,「恐怕你這會兒要回去是回不成了,因為剛剛離開的那艘印第安船在一個月後才會再過來這兒,也就是,」廖櫻雯抿抿嘴,「你只有一個選擇——跟我們去探險了。」
「這……」馮茜妮蒼白著臉,無措的凝視著她。
林于屏走了過來,看著冷然站在船首的鄭丕文後,再看看她,「丕文他其實是個很不錯的人,我實在不明白他怎麼會那樣……」他尷尬的搖搖頭,「那樣粗暴的對待你,不過,我想再來他是不會了,我們大多會待在船上,上陸地時也是團體行動,你不用害怕。」
「可是……可是我真的想回家了,我……我好怕他。」說著、說著,馮茜妮眼淚又潰決而下了。
林于屏將不解的目光落在鄭丕文身上,原以為丕文在看到茜妮不適合的穿著及柔弱的氣質後,會叫印第安入載她回碼頭,結果他二話不說就將她留下來,還以如此粗暴的行為舉止對她,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鄭丕文看著站在岸邊磨磨蹭蹭的四人,撇撇嘴角,「還不上船來?」
眾人面面相覷,林于屏朝大家點點頭,率先走上船,緊接著廖櫻雯拉著考爾特世跟上去,只有馮茜妮還皎著下唇、絞著十指站立在岸邊。
「上來啊!」林于屏慈祥的催促她。
她搖搖頭,一臉害怕的表情。
「也許她不敢上船,要不,我下去帶她!」考爾特自告奮勇的要下船。
但鄭丕文手一橫,阻止他,即大步的下船走向她。
馮茜妮屏住氣息的看著他,感到他身上有一股奇怪的邪魅之氣,她難掩驚慌的一步步直往後退去。
忽然,他手一伸,一把拉住她縴細的小手,雖是輕聲細語,但話中威脅的語氣濃厚,「我說過,你再也逃不了!」
「我……我、我……」她咽了一下梗在喉問的硬塊,淚眼汪汪的說︰「求求你,我真的要回去,你一定有法子叫那個印第安人來載我回去,對不對?」
鄭丕文忽地露齒一笑,坦承的告訴她,「沒錯,甚至沒有他,我也能將你送回去,可是……」他臉色一沉,粗聲低道︰「我說了,我不會讓你再逃開,你明白了吧!」
「為什麼、為什麼?我什麼都不知道……」她涕淚縱橫的哭訴。
「對!所以你要趕快想起來,這樣我們就不會再雞同鴨請,你也能明白我在說什麼!」他冷峻的打斷她的話後,即拉著她往船上走。
她從不知自己哪來那麼大的勇氣,只知道她不能跟他走,否則她可能會……在這樣的思緒下,馮茜妮用力的掙月兌箝制她的大手,大喊著,「我不要跟你走!」
「是嗎?」他挑高濃眉,突然一把橫抱起掙扎不已的她,回身往船上走,上了船後,更是毫不憐惜的將她扔放在艙板上。
在她尚未坐直身子的剎那,他即走到船尾拉動馬達,船緩緩的離開岸邊了。
馮茜妮半爬著來到甲板邊,無助的看著倒映著樹林而不見底的湖水,再將目光放到漸行漸遠的岸頭,斗大的淚水就一滴滴的落在甲板,心想她能游回那里嗎
鄭丕文由船尾走了過來,仿佛看出她的想法,冷笑道︰「這是個原始的溫帶森林,有許多你喊不出名字的生物生存在這個環境中,其中不乏一些凶猛的肉食動物,尤其是在水中,你得小心點!」
雖然對鄭丕文如此對待馮茜妮的行為仍感不解,可是林于屏還是走了過去,提醒她說︰「丕文的話是真的,尤其這片原始林區不曾開墾過,我們誰也不知道這里潛伏了什麼樣的危機。」
那不就代表著她真的逃不了了?馮茜妮慘白著臉,全身有如陷在寒冷的冰窖之中。
鄭丕文瞟了她一眼,神情漠然。
第2章(2)
「呃——」林于屏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丕文,我有些話不知道方不方便說?」
鄭丕文睨他一眼,「我知道你要說什麼,你覺得她不適合跟我們去探險,所以要我用這艘船先載她回碼頭,然後我們再回來是不是?」
林于屏老臉一紅,他確實有這樣的想法。
「林教授,我話說在前頭,她是我的人,這一段旅程就算你有什麼看不下去的地方,你最好都別管,那是我和她之間的恩怨!」鄭丕文冷凝的目光射向馮茜妮。
聞豈,早哭成淚人兒的馮茜妮臉色丕變,哽咽著問道︰「什麼恩怨?什麼我是你的人?我……我根本不懂你在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