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在那里?」他壯大膽子向聲音來處走去。
「別動,站在那里听我說,」聲音很焦躁,仿佛四下張望一下才繼續開口︰「諾克非爵士他們都被逮住了,現在他們要來捉你了!」
炳瑞感到一陣冰冷自腳掌直透上心里,他打個寒顫;如果讓人知道他參與了這件事,那他……「我又沒做什麼事,他們沒理由捉我!」他故意理直氣壯的說著,謹慎的往後退。
「唉!」那聲音幽幽嘆息。「我是想要救你,如果你不信任我,那也沒辦法,不過現在到處都是他們的人,你逃不掉的!」
炳瑞猶豫了,但在口頭上仍不服輸︰「他們沒理由捉我!」他堅持。
「你參與了那件事,他們當然有理由捉你!」
「我沒參與那件事,他們想反叛可不干我的——」哈瑞一驚,他居然不打自招.他立刻又往後退了一步。
「別緊張,我早就知道了,你過來一點,我告訴你一個方法讓你可以安全的出去。」
他懷疑的面向樹叢,心思飛快的轉動著,如果這個人想抓他大可直接叫人來,不需要和他說這麼多廢話,而且到目前為止他也無計可施。原本約翰主教一死,他可以說是安全的,沒人知道他參與這個陰謀,可是他卻沒有退出,諾克非爵士他們一定是供出他了,現在他只有相信對方這一條路可行。
「你是誰?」他小心的接近樹叢。
「當然是對你有用的人。」當哈瑞站定在樹叢前時,那聲音又開口了︰「你拿這封信去見摩尼爵士,他欠我一份情,會幫你出去的。」
一封小函自樹上飄飄落下,哈瑞抬頭卻不見任何人,他接過信懷疑的說︰「摩尼爵士不是我們的人。」
「當然不是,不過他有把柄在我手上,快去吧!他很內快就要離開了,他一走誰也救不了你!」
炳瑞一听連謝都來不及說便立刻往宮中狂奔而叫去。
「嘖!嘖!連這麼笨的人都能活到這麼大,實在奇怪!」樹叢後出現的沙奇望著哈瑞消失的方向頻頻搖搖頭。
躲在樹上的塞奇忍不住炳哈大笑。「你實在很讓人驚訝!」
「等一下他會更驚訝。」沙奇若無其事的往宮廷中走去。
「你在信里寫些什麼?」塞奇跳下樹,緊跟在沙奇旁。
「沒什麼,只不過是︰請逮捕我。」
塞奇望著沙奇無辜的臉,再一次大笑起來。「摩尼一定非常吃驚?」然後他皺著眉問沙奇︰「如果他打開信呢?」
「不可能!」沙奇自信的說著︰「他除了自己的生命之外不會想到其他的事,而我是唯一能救他的人,他不敢冒這種險!」
「小表靈精!」塞奇用力揉揉他的金發,再看到沙奇展露笑顏比什麼都要令他高興。
自從丹恩死後,他悶悶不樂了好一陣子了!而毫無音訊的漢斯也令沙奇難過。塞奇在心中長嘆一口氣,他們之間的關系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身為哥哥的他,有時竟不知要如何處理這種情況,因為這注定是一個悲劇,而他最不願意看到的就是兩人的痛苦!尤其是沙奇,他不能忍受沙奇不快樂。
「我們要回去嗎?」沙奇無奈的問他。
「大概要吧!這是女王為我們舉行的生日宴會,不回去的話女王會不高興的。」塞奇用同樣的無奈回答他。
沙奇莫可奈何的點點頭,方才惡作劇的快樂已消失無蹤,想到再回到那個無趣的宴會就令他頭痛。沒有漢斯——沙奇悲傷的承認,沒有漢斯,一切對他來說都是無趣的!
他很懷念在吉普賽共度的那一段歲月,至少那時他和漢斯在一起,而且非常的快樂。
一切都變了!發生了那麼多的事,他不知道以後到底應該怎麼辦!當然那意思是說如果有以後的話!近來他越來越不舒服,尤其今天,小骯隱隱約約的抽痛使他對什麼都提不起興趣來!
舞會已近在眼前,兩人相視無奈的一瞥,終于走了進門去。
首先接觸到的是摩尼又好氣又好笑的眼神。「是誰的主意?」
雙生子無辜的看著他。「什麼事?」
「少跟我來這一套!炳瑞跑來求我,還拿了一封信來,說什麼我如果不救他,他就要把我的把柄公諸于世。」他斜睨眼前兩個挺拔俊逸的少年︰「我有什麼把柄落在你們手上了?」
塞奇和沙奇忍不住爆笑起來,他們沒想到哈瑞會對摩尼說那些話!想到哈瑞拿了一張,「請逮捕我」的信來要脅摩尼,就足以使他們樂上半天。
塞奇樂不可支,他在摩尼身邊嘀咕兩句,摩尼立刻臉色大變,紅著臉,嘴里絮絮叨叨的咒罵著,瞪了他們一眼轉身離去。
「你對他說了什麼?」沙奇好奇的望著捧月復大笑的塞奇。
「我對他說,我要去告訴愛琳姑媽他喜歡她!這就是他最大的把柄!」兩人相視大笑!摩尼和愛琳之間的拉鋸戰持續了將近二十年,也該是結束的時候了!
菲利浦和蘿蘭走近他們,慈愛的看著他們的一雙就子正笑得像陽光一般燦爛,他們的手緊緊的互握相視而笑,內心都充滿了驕傲。
「孩子們,你們該去換衣了。」菲利浦微笑的看著他們登時變為懊惱的反應,想起當年的自己,他不禁笑得更開心了!
「父親,這又不是化裝舞會,沒有必要吧!」塞奇和沙奇同聲抗議,求助的望向蘿蘭,蘿蘭同樣微笑著搖搖頭。
「想反悔了嗎?你們答應過我的!」菲利浦提醒他們。兩人懊惱的互望一眼,光想到要穿得跟女人一樣就令他們十分痛苦!「沒有商量的余地了嗎?」
「沒有。」
兩人哀嘆一聲,夸張的向他們的父母親行個標準的宮廷紳士禮,然後心不甘情不願的退下去。
「我真希望有輛南瓜車能讓我立刻離開這里!」塞奇咕噥著抱怨。
「灰姑娘也是個女人。」沙奇厭惡的提醒他。
兩人夸張的大搖其頭,終于消失在他們的視線之中。
菲利浦和蘿蘭相視而笑,這一對孩子對他們來說是上帝賜予的珍寶,令他們感到無比的自豪,更緊緊的連系著他們原本就已不可分離的心靈。
「我有這個榮幸請你跳這支舞嗎?」當樂聲悠揚的奏起,菲利浦用標準的法文向蘿蘭低語,同時邀請的伸出他的手。
蘿蘭感到熱淚盈眶,她似乎又回到二十年前,當她還是個羞澀的小女孩時,在初次參加的舞會中躲在一旁,卻有一個如神祗般耀眼的男子伸出他的手,向她邀舞。
她伸出她的手,放進菲利浦的掌中,就像當年一樣,讓他領著她舞向她未來光燦的生命。
「我真希望父親知道他自己在做什麼!」塞奇抱著柱子,痛苦無比的讓女侍為他套上緊身圈,「放松一點!我快不能呼吸了!」
女侍們忍住笑聲,看著這一對雙生子互相同情對方的樣子。
「幸好以前卡蜜兒曾讓我……受過這種罪!否則我真要開口詛咒了!」沙奇咬緊牙關讓女侍將背後的扣子扣上。「這實在不是人受的待遇!你猜外面那些女人怎能忍受每天受這種罪!」
「你沒看到她們吃東西的蠢相嗎?像小鳥一樣可憐!」塞奇想笑,可是實在沒有辦法!
「好啦!我的孩子們!你們的衣服終于完成了!」愛琳像一陣旋風似的卷了進來,將兩個大盒子放在桌子上,立刻打量她兩個佷兒。
「沙奇,你應該還可以再緊上一寸才對!」她嚴苟挑剔著。
沙奇申吟一聲︰「愛琳姑媽,我寧可你罰我一個月不準吃你煮的東西,也不要再讓這鬼東西縮上半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