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嬌寵生活 第32頁

可是溫千染本身聰明,在溫府內不是秘密,眾所皆知,她比當了幾十年家的當家主母還要善于御人,理事的本事更不在話下,上至八十歲的老太太,下至無牙小兒,幾乎無人不喜歡她,所以溫家毫無顧忌地寵著她,不擔心把她寵壞,更不擔心她出嫁後會過得不好。

「我冷嘛娘。」她說完又縮了縮身子,好像真的很冷。

「冷什麼,多大的姑娘了還……」冷著臉的溫浩斐瞪向睡得正沉的左晉元,滿臉不悅,也怪溫賦寵著溫千染,居然放她偷出府。

「娘,爹很多天沒出恭了,瞧他肚子悶得臉都發青了。」多吃疏菜有益身心,也能……順一些。

被女兒取笑的溫大人氣也不是,不氣也不是,沉著臉就要拉開被子。「回去受罰,抄一百遍法華經。」

一百遍?哎呀!她可憐的縴縴玉手,又要遭罪了。

「爹,左三哥連著好些天沒睡了,你別吵醒他,讓他睡一會兒。」

溫浩斐掀被的手一頓,遲疑一會兒收了回去。

「你自個兒出來,我不吵他。」

看到左家小子眼楮下方的深青色,溫浩斐在心里感慨嘆,才幾歲就要承擔一個家族興衰的重擔,難怪累了。

「我……」呼!好涼的風,她不想受罪。

「嗯——你說什麼?」溫誥斐聲音壓低。

溫千染嬌俏的噘著嘴,「爹,要是凍著了你女兒,你肯定心疼,我孝順你,就不讓你擔心了。」

此話一出,一旁的沈芸娘噗嗤笑出聲,直道要量量女兒臉皮有多厚,這樣不要臉的適也說得出口,而搖頭又嘆氣的溫浩斐一臉無奈,對這全女兒他向來沒撤,他孝順她還差不多。

知道丈夫沒招了,沈芸娘接口輕哄,「染染乖,听話,趕緊起身,要是一會兒有人來祭拜,瞧見你倆這樣子不太好。冬露,小姐的斗篷呢!快給她披上。」這孩子真是不懂得照顧自己,老要人替她操心。

「夫人,小姐的斗篷在我這兒。」另一名丫頭站了出來。

「你是……夏露?」這幾個丫頭她老是搞不清楚誰是誰。

「是的,夫人。」夏露把手上的紫花瓖兔毛邊的斗篷抖開,準備為小姐披上。

「咦!敝了,她怎麼會帶你出來,不是一向是春露跟著她,她那張嘴離不開吃食。」她心里納,看向女兒。

「娘,你也知道我身旁的四個露各有所長,你想想夏露擅長什麼,就明白我的用意……」溫千染邊說,邊準備鑽出被窩。

溫千染才一動,睡得沉的左晉元立即驚醒,倏地一出手,箝制住白女敕細腕,拉近。

瞧見這一幕,什麼感慨憐惜都從溫浩斐心里消失了,只剩下怒氣。

「臭小子,干什麼,還不放手,當老子的面還敢不規矩!可惡,武將家的孩子就是不知禮數,動手動腳的。

忽地腦門挨上一巴掌,左晉元一下子為之清醒,可憐兮兮的一喊。「世伯……」

「誰是你世伯,還不把手放開,我家染染身嬌肉貴的,瞧你這粗手粗腳的,要是把她弄傷了,我跟你沒完。」

丈母娘看女婿是越看越有趣,可是轉到老丈人身上,那是不死不休的世仇,自個兒養得如花似玉的女兒被個野小子搶走了,那個恨呀!簡直如滔滔江水,流也流不盡。

「染染,沒事吧?我有沒有捉傷你……」

罷要靠近的左晉元,把被推開,近在眼前的縴白小手落入別人手中。

偏偏那個別人他得罪不起,只能用無辜的眼神閃呀閃的,好似受到欺凌的孩子。

這溫浩斐不為所動,沉聲命令,「去洗把臉、換身衣服,待會兒又有得忙,過幾日你爹就要出殯了,你要做的事還很多,你那兩位兄長……」唉!到時候也不知能不能哭靈,定遠候一生功勛無數,率領左家軍扞衛疆土,孰料離世之時只有一子摔盆。

「染染她……」他不想走開,又看了好幾眼月白色身影,眷戀不已。

「染染是我女兒,你還怕我把她吃了不成。」看到他依依不舍的神情,一向脾氣溫和的溫浩斐想給他一拳。

走了一半的左晉元又回頭,直接地問道︰「我是想問染染會不會留下,她說了陪我,所以……」

「她留下來干什麼,她還不是你家的媳婦。」要不是他家剛遭逢巨變,他肯定揪起他耳朵教他做人的道理。

「也不是不能,若在熱孝中成親……」看見心愛的姑娘朝他一翻白眼,左晉元瞬間明白了她的意思,又有些歡喜。

兩人相處久了,對彼此都有一定的了解,他知道當溫千染給他白眼時,表示她有辦法解決,叫他別拖後腿。

當下他低下頭,不再開口說一句話。

但是他的話已激怒愛女心切的溫浩斐,一想到女兒才十三歲就有惡狼想來叼走,胸口那道心火霍地往上竄燒。

「你、作、夢——」

是作夢呀!他想娶,她還不想嫁呢!她這身子還沒長開,哪能為人妻,她還想能不能拖到十七、八歲。

看著把自己坑死的可憐蟲,溫千染只有深深的同情,告訴他多少次在她爹面前要收斂,可他總是記不住。

套包在現代的老話,女兒是父親前世的情人,任何敢生奢念的男人都是父親的敵人。

「爹,你曉得夏露會醫,我帶她來的用意便是幫左二哥瞧瞧他的腿傷,看能不能救得回來。」她在想也許可以用現代醫學的方法試試看。

她在骨科實習的時候是在堂哥手下,而堂哥是骨科名醫,堂哥對于她實習的成績很滿意,也對于她最後沒選鼻科很扼腕。

即使她不想,想當醫界逃兵,可是她的家族不允許,原因就在于她有學醫的天分,二十幾個醫生圍起來強迫她學,不學就把她的愛貓多多烤來吃。

溫浩斐一听略微沉吟,若有所思的看了夏露一眼。「有可能嗎?之前看過的大夫都搖頭。」

「不試試怎麼曉得還有沒有希望,他是腳斷,而不是脊椎斷裂,只要筋脈骨肉沒有毀損過度嚴重,通常復原的機會極大。」

左二哥是被馬匹重壓,很有可能造成骨膜、肌腱、神經、血管斷裂,如果當時在前線有把軟組織保護好,沒有壞死、爛掉、缺損,要重建或復位就容易多了。

「你……」不等溫浩斐點頭,一道身影如風越過他,拉走他正對面的女兒。

「死馬當活馬醫,世伯,這里你先擋上,我帶染染去看我二哥,一會兒還你……」

左晉元拉著溫千染也逃似的消失在眾人視線中,夏露跟秋露也連忙跟上,轉眼廳堂里只乘溫家三房夫婦,呆立當場的溫浩斐看得傻眼,風中傳來女子脆甜的咯咯笑聲。

「……這……這像話嗎?我是他誰呀!居然叫我擋上,這個膽兒肥的小子……」到底死的是誰的爹呀!

白幡飄動,氣到滿面通紅的溫浩斐很想焚香問問躺在棺木里的男人,他是怎麼教兒子的,教養差也要有個程度,都成了莽撞無禮的野人了。

「你是他老丈人呀!他跟你沒親疏之別,把你當父執輩敬著,自家才不用拘禮,率性而為。」

他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瞪著還能說風涼話的妻子。「你還笑得出來,女兒都被搶走了。」

沈芸娘自我解嘲。「苦中作樂,女兒養大了本來就是別人家的,你還想把她留一輩子不成。」

听著妻子的「苦中作樂」,溫浩斐口里發苦的想著,為什麼不能,太不了找上門女婿,反正女兒會賺錢,嫁不嫁人無所謂。

「夫人,你太寵孩子了,把女兒寵得不知天高地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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