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嬌寵生活 第35頁

「我不會。」她父親是神經外科權威,但因為叛逆,她怎麼也不肯接觸神經外科,只在醫學院時上過課,以及大體考師的解剖研究。

「你不會?」他訝然,滿眼不信。

溫千染沒好氣的捶了他一下。「你失望個什麼勁,我本來就不是醫者,會醫的人是夏露,不然讓她用銀針試試看,這也是沒辦法中的辦法。」

玉貴妃近日來頻發頭疾,擅長治療頭疾的夜太醫被她留在宮里,他們認為這是玉貴妃不希望左晉陽被治好,想讓自家兄弟奪軍權的伎倆。

其余太醫院的太醫來過幾個,大多無功而返。

「你是指針灸?」

左晉元眼楮散發出希望的亮光,他听說過藥王谷有一種絕學叫「九針之術」,是將九種不同的針插入人體內,借以治病,世上不少醫者渴望一窺九針的玄妙。

難道夏露有這等本事?

「敢試嗎?」溫千染挑釁地問。

左晉元定定地看著她,毫不遲疑地回笞,「為何不敢。」與其不生不死的躺著,還不如賭一把。

「我問的不是你。」自作多情。

她回頭輕喚,「夏霞。」

看到小姐捉弄自個兒的未婿夫,夏露掩唇偷笑,隨即正色說︰「小姐,奴婢沒試過用九針之術治療頭疾,但可以一試,師父說我有他八成功力。」

「才八成?」會不會太冒險了……左晉元猶豫了,想著不如想法子請來夏露的師父。

溫千染朝他最軟的腰肉一掐。

「還嫌棄,夏露的師父是皇上請都請不來的神醫,別說八成,有六成本領太醫院的太醫就不及她。」

「染染,你真凶悍……」他以後的日子難過了。

「你說什麼?!」杏眸一瞪。

沒志氣的左晉元連忙低聲下氣地討好,「盡避捏,想捏哪里都行,我皮厚,不怕疼,就那里不能捏,捏爆了我們左家就絕後了……」他往兩腿中間一瞄,意有所指。

「下流。」她驀地臉紅。

「不下流,傳宗接代是正經事。」看她臉紅,左晉元又被迷得忘了正經事,「染染,你想要幾個孩子,我們最少生五個好嗎?像岳父岳母一樣四男一女。」

想到有一個像她的女兒,左晉元笑得嘴都闔不攏。

「滾開。」誰要生那麼多,又不是母豬。

「不滾,就要黏著你……」誰叫她是他的染染。

第十章  突如其來的別離(1)

白幡飄動,紙錢滿天飛散。

哀戚肅穆的氛圍籠罩京城上空,烏雲黑壓壓的一片竟不見天日,微暗的天色彷佛風雨欲來,風吹得人心浮動。

除了左家親眷外,不少武官心有戚戚,主動前來送行,七皇子朱子塵也來了,代替他母親謹妃來送舅父一程。

溫賦為其念惇文,偭懷定遠侯的種種功績,他聲情並茂的說著左征北的生平,用最感人的語氣描述錚錚鐵骨的男人,以感慨的聲調來形容已逝的英雄,讓人刻骨銘心的記住定遠候為朝廷效力,戎馬一生。

其實他是念給皇上听,念給有意中傷、惡意抹黑的佞臣听,念給天下百姓听,他要讓所有人都知道定遠候府的存在代表什麼意義,不會因為一個人的過世而永遠沉寂,左家軍是不朽的傳奇,唯有左家人能駕驅,誰也取代不了。

靶念溫賦的義助,老候爺頻頻拭淚,老友的相挺令他熱淚滿腮,他想他到死都會記住這份恩情。

定遠侯府不會敗落,只是沉潛。

但是讓人詫異的,除了左晉元,外傳已經殘廢、甚至已死的左晉陽、左晉開居然都在,一個被兩個孔武有力的士兵攙扶著,臉色蒼白了些,看似氣虛無力,卻捧著父親牌位一步一步往前走,一個坐在輪椅上手持招魂幡,不停地揮動。

原本左晉開是讓人抬著走,可是抬高,人的高度超過棺木,是為不孝,因此溫千染連夜畫了圖,謊稱是看到路人推著板車才想出輪椅這種東西,而她祖父又調出兩名工匠局的工匠,一天一夜不眠不休的趕制出來。

至于左晉陽的蘇醒卻是費了一番周折。

看到生不如死、活死人似的丈夫,淚已哭干的柳依衣瘦了一圈,神情憔悴,少了些許的鋒利和蠻橫,多了心已死去的滄桑。

當初是她先瞧上左晉陽,求皇上賜婚,左晉陽原本不願,另有所愛,他坦言沒法接受她刁蠻的個性,可在她的堅持下,皇上還是賜婚了。

兩人婚後生活雖小有磨擦,但仍過得下去,等到女兒左鳳如出生,左晉陽終于對她生出一些情意。

因此看到小叔子帶來的大夫年紀這麼小,她二話不說的拒絕醫治,覺得不能信任,她只要丈夫活著,不願讓他成為一具冰冷的尸體,就算守一輩子活寡也要守著丈夫,他是她的命。

勸說無效的左晉元氣得想把屋子拆了,還和柳依衣大吵了一架,但是她一點也不退讓,固執己見。

後來溫千染請來不忍孫兒受苦的老侯爺作主,老候爺說有機會為何不試,他不願原本能馳騁沙場的長孫從此只能躺著。

不過柳依衣還是攔著不讓人靠近丈未,甚至用東西砸人,企圖將人趕走,不想兄長的傷情被耽擱,左晉元閃身到柳依衣身後,抬手往她頸後一劈,將她打暈,總算能讓夏露診治。

夏露先診治,而後施以九針之術,她將九根形態各異的銀針插入左晉陽頭頂,一炷香燃盡,拔針,帶有腥味的淤血緩緩被特制的針抽出。

只是昏睡不醒的男人仍未睜開眼,一如之前的幾日只有胸口的起伏,並無太大變化。

清醒過來的柳依衣見狀大吵大鬧,一會兒罵老候爺糊涂,竟讓外人胡亂扎針,想害她丈夫的命,一會兒又污辱小叔子,說他意圖奪權,仗著兩個兄長有事好霸佔定遠候府。

面對她的無理取鬧,溫千染當著老侯爺的面給她一拳,揚言她再鬧就毒啞她,果然安靜多了。

大家都以為左晉陽短期內不會清醒,誰知在左征北出殯之日,他忽然低喊一聲,從床上坐了起來。

案子連心,也許感受到父親即將離去,所以他清醒了過來,送父親最後一程。

只是左征北的棺木剛一入土,送行的親眷尚未回府,皇上派來的老太監已在府中等著,沒有追封,沒有任何慰問的賞賜,只有一道聖旨命左家三郎即日趕赴邊關。

溫千染听到這個逍息,感覺晴天霹靂,難以置信地看著來溫府告知情況、神色淡然的左晉元。

「奪情?」她喃喃回祖父。

「是奪情。」

「為什麼?」朝廷怎麼可以如此對待功在社稷的朝臣,人都死了還不放過他的後人!

溫賦無奈輕嘆,「前方的左家軍因征北的死而軍心渙散,恐怕擋不了多久,若無左家人上陣穩定軍心,這場仗怕是無任何勝算,受了重傷的阿完骨烈再度領兵,揚言要奪下我朝萬里江山。」

皇上也是別無選擇吧……

「可是他還這麼年少……」想象左晉元到戰場上會遭遇的危險,心頭慌亂的溫千染面色蒼自,她忿然的瞪著皇宮方向,不甘心皇權至上。

「不是他就是老候爺,你想讓你左爺爺拿著長槍殺敵嗎?」都一把年紀了,只怕連戰馬都爬不上去。

「祖父……」她眼圈兒一紅,神色可憐。

「叫我也沒用,我作不了主,雖然我當過皇上的先生,如是太子太傅,可是皇上很久以前就不听我的了。」人會被無上的權力腐蝕改變,听不進任何諫言。

天威難測,所有人的前程性命都掌握在天子手里,這也是為什麼溫府一直是立場不變的保皇堂,唯有跟皇權站在同一邊,才能更好的保全自己、保全家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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