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凡,殊凡,快來救我。」和所有受難的公主一樣向英雄求救,只不過她的英雄是花木蘭。
「你別欺負她。」言殊凡揚著拳頭厲聲喝道。
她的動作引來其他三名男同學的包圍,他們將她團團困住,根本不讓她有救歐涵霓的機會。
「快讓開。」言殊凡硬聲喊道,隨時有與他們大打一架的準備。
可惜那三名男孩奉行男子漢是不打女人的鐵律,壓根不願與她動手,僅是圍住她,不讓她妨礙他們的計劃罷了。
「放手,快放手,你這個強盜、流氓、大壞蛋……」百般掙月兌不開的歐涵霓運用所有听過的字眼咒罵他,另一方面偷偷找尋每天會站在一旁看他們活動的老師。
奇怪,老師怎麼不見了?!老師到底跑哪兒去了?
男孩原本不管她口出惡言,一心一意想帶她回堡壘去囚禁起來,免得她在外以容貌招搖生事,可是她愈罵愈粗俗,他听得一肚子火。
哼!什麼高雅美麗的小鮑主?結果罵人的功夫比平常人更加厲害。
他怒火高張,驀地思及每回他爹地捱不過媽咪的責罵時,往往用了一招便使媽咪乖馴如鄰家小貓,不如他也如法炮制,試試功效如何。
身為行動派的他想到便馬上去執行,猛地停下步伐,轉身捧住歐涵霓的俏臉,低頭印下一吻。
他的動作過于迅速,歐涵霓眨眨盈盈大眼,瞬間眼眶中凝聚滾滾淚珠,小嘴一撇,滿臉委屈地放聲大哭。
「嗚……哇……他咬我。」她哭得驚天動地、撼動鬼神。
嗚……她的嘴好疼喔!簡直與被癩皮狗咬到一般的疼。
?嗚……她好可憐……好可憐哪!
除非是聾子才听不見她的哭叫聲,凡看見他們「互咬」的人皆驚駭地瞠大眼,尤以言殊凡與包圍她的三名小朋友為最,不解他們兩人究竟有何深仇大恨,不然怎會以「互咬」做為解決之道?
遭受指控的小男孩俊臉尷尬地漲紅,緊閉著雙唇沒半句道歉或解釋。
听到哭聲的老師們匆匆趕至現場,連忙安慰小鮑主問明發生何事,怎會引來如此大的騷動……
噩夢!沉睡中的歐涵霓猛地由床上彈跳起來,雙手輕壓在嬌艷欲滴的唇瓣上,夢中的感覺過于真實,好似她的唇又被那小土匪「強咬」過,痛楚仍舊清晰如昔。
懊死!她憤恨的捶了下床鋪。她的初吻竟葬送在小土匪手中,成了她畢生的恥辱,
猶記得這件事鬧得喧囂塵上,除了每日必得接受父母親、老師與同學的關愛眼神外,最最可惡的是那卑鄙小人竟在「咬」過她的一個禮拜後,消失得無影無蹤,留下她獨自面對眾人,使她無法擺月兌讀幼稚園小班即「被咬」的陰影。
好個敢做不敢當的小人!他該慶幸她不記得他姓啥名誰,沒得找他報仇,否則鐵定教他吃不完兜著走。
煩悶的甩甩頭,一張臉變得比苦瓜還要苦上千百倍。
可惡!依據以往的經驗,每回夢見這段不堪的過往,她便會開始走霉運,短則一個禮拜,長則持續一個月。她雙手合掌低聲向天上不論東西方諾神祈禱,希望她的霉運提早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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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然不出所料、老天爺摒棄了她的祈求,每日必被她逮著充當司機的言殊凡早一溜煙到學校去了,使得她唯有發揮腳力徒步上學,所幸她家離學校不遠,出了別墅區步上天橋,穿過車水馬龍的中港路即可抵達。
心情不甚愉快的漫步在郁郁的榕樹林,如果情況允許,她壓根不願踏出家門一步,最好是躲在家里直到噩運過後再重出江湖,可惜時不我予。偌大的校園中有關她的各種謠言自她一年級入學後就不曾間斷,倘若她為了躲避噩運而請假,恐怕會被說成是墮胎去也。雖然她對外在的謠言未曾出面澄清過,總是隨旁人去添油加醋、以訛傳訛,可她亦不想雪上加霜,欲自個兒的名聲益加敗壞,唯有勉為其難地面對極可能接踵而來的噩運,或許老天爺看她可憐,會大發慈悲減少些噩運降臨在她頭上。
疲累的打個大呵欠,如游魂般晃進外文系的教室,向來懶得與人打交道的她如往常選了前三排的座位,擱下背包,無奈精神仍舊不振,甩甩頭晃進能令人神清氣爽的化妝室。
化妝室向來是八卦新聞的集散地,所有的飛短流長都由這兒傳遞。
和歐混霓同班、一胖一瘦的女孩亦來到化妝室對著光潔的鏡于整理儀容,而歐涵霓則是窩在一間廁所內,半閉著眼與成千上萬的瞌睡蟲大戰三百回合。
「剛才你有沒有注意到歐涵霓?」瘦子一臉尖酸刻薄地問旁邊的胖子。
「她又怎麼了?」游臉橫肉的胖子停下涂口紅的動作感興趣地問。哈!她最愛在背後道人是非了。
「她自以為長得比其他人漂亮就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教人看了實在倒足胃口,真搞不懂那群男生是看上她一點
?」尖酸刻薄的瘦子不客氣地批評,她痛恨每個男生皆將歐涵霓當寶小心翼翼地捧在手心上呵護。去!又不是全天下的女生都死光了,為何獨鐘歐涵霓一人?
「哎呀,這你就不曉得了。」胖子了解似的笑得十分得意,繼續涂了一會兒口紅後才說道︰「男生是看中歐涵霓很會玩又容易上手,玩完後即可拍拍屁服走人,毋需負責,當然會如蜜蜂見著了蜜糖般圍繞在她身邊啊!」
聞言,瘦子了然的與胖子咯咯發笑。
被談論的主角總算因她們的一席話恢復了點精神,美艷的臉龐不見半點情緒,因為她早已听膩旁人對她的評語。
「沒錯!誰要她滿臉風騷,一副沒男人會死的模樣,活該被男生玩弄,怨不得人。」瘦子加入評論。
「對對!」胖子出聲應和。
風騷?!有嗎?歐涵霓模模柔女敕的臉頰,打小生來就這張皮相,非她所能改變,亦非她所願啊!
「唉!像她那種長得妖里妖氣的狐狸精到哪兒都會引起一陣狂風暴雨,我們姑且行行好,莫與她計較,同她計較不過是降低了我們的格調。」瘦子以手指順著發絲,滿意的看著鏡中人。
「是啊!不過我覺得她有一點十分可惡。」望著鏡中經過細心描繪的紅唇,胖子滿意的抿抿唇笑了。
「只有一點嗎?」瘦子揚眉諷刺。
「我指的是她故意與言殊凡友好,誰不知道她是想藉由粗魯的言殊凡當作陪襯,讓人將注意力完全投注在她身上。」對于「其貌不揚」的言殊凡,胖子倒是多了點喜愛,她不解為何言殊凡會甘心受歐涵霓的利用、擺布。
「你們在講誰?」另一名同班同學步入化妝室。
「還會有誰?不就是咱們的‘校花’。」胖子加重語氣不屑地啐道。
「喔!她啊!」新加入的女孩了然的笑笑,打開水龍頭洗手,以發現大新聞的語氣神秘地說,「我听人說她讓中年男子包養喔!」
「哈
!這我們早听說過了,因為她在酒店當公主才認識富有的中年男子,不過她真的很不簡單,上回中文系的人傳出曾在長榮酒店看到她與一名年輕實業家一道喝下午茶,兩人狀似親密,旁若無人聊得好不愉快呢!」瘦子供出更多八卦來娛樂大家。
「她是花蝴蝶嘛!可以理解的。」新加入者低笑。
「難道她不怕得到愛滋嗎?」胖子納悶地問。
「誰曉得她?說不定她早就得了,所以下回見到她記得躲遠點。」瘦子沒口德的詛咒歐涵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