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思及成堆的財產令萬聖豫得意地仰天大笑。
萬羽爵亦隨著他狂笑,只是萬羽爵笑的是美人即將到手。
案子倆各懷心思以難听的笑聲做為事先的慶賀,待事成之後再辦個酒會大肆慶祝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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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跑車如子彈快速奔馳在彎曲的山路上。
「怎麼了?」超快的車速讓歐涵霓嚇白了臉,每到轉彎處她都有車子快沖飛出去的感覺。
「我必須爭取時間送你回家。」屠仲麒摘下偽裝的眼鏡,保持警戒,隨時注意著後照鏡,看後方有無來車跟蹤。
「可……」完了!她想吐了!吧啞著聲音要屠仲麒減緩速度,突然由後方傳來的槍聲讓她噤口。
子彈擦過車身,未射破輪胎或擊中車內的人。
「趴下!」屠仲麒大吼,一手掌控著方向盤,另一手則用力壓低歐涵霓的身子。
懊死!丙然不出他所料,萬聖豫派出殺手在山路上狙擊他們。
不願給屠仲麒添麻煩而令他分心,縱然胃部翻騰欲嘔,歐涵霓仍舊乖順的厭低身子,將頭部埋人雙膝間抑制胃部的不適。
「砰!砰!砰……」子彈似不要錢的猛發射,屠仲麒既要閃避子彈又要注意路況,不斷以急轉彎避免車子沖出山路。
「砰!」子彈射中輪胎,車子整個打滑在山路上轉圈,眼看就要沖下山谷,屠仲麒冷靜的踩著煞車轉著方向盤,企圖遏止車子飛出,驀然看見路旁的一棵大樹,對準目標讓車沖撞上去,然後他松開方向盤,往旁邊趴下,以身體護住歐涵霓。
「砰!」玻璃震碎飛散至車內,有肉盾保護的歐涵霓沒被玻璃碎片所傷,但仍因撞擊力道過強,頭部撞到前頭,痛呼出聲。
「沒事吧?」待車子停止滑動後,屠仲麒立即拉起歐涵霓上下檢查她有無受傷。
「我……」所有的委屈與抱怨在見著他被玻璃劃傷的臉、手、頸後消失無蹤,「你沒事吧?」她憂心的望著仍帶有玻璃碎片的傷口,不知該如何處理。
「我當然沒事,你怎麼哭了?撞傷哪兒了?」屠仲麒憐惜她都來不及了,哪有空感受上的疼痛,他溫柔的以拇指拭去她的珠淚。
「快告訴我哪兒不舒服,你哭得我心都擰了。」晶瑩的淚珠有如斷了線的珍珠串串滾落,屠仲麒不舍的吻干她的淚。
他那百年難得一見的柔情讓歐涵霓哭得愈厲害,他傷得比她嚴重,居然一心關心她的安危,令她好感動也好心疼。
「怎麼了?我馬上抱你下山看醫生。」問不出個所以然來,屠仲麒心焦的欲抱她下車,深怕她受了內傷。
「我沒事,我沒事。」她哭得好不淒慘,抱著他的腰埋首在他懷中。
「既然沒事為何哭?是槍聲嚇著你了?」
「不,是你受傷了。」歐涵霓猛搖頭,抬手小心翼翼地拿去他頰上的玻璃碎片,而後將溫潤的唇貼在傷口上,吻去艷紅的血液。
她的溫柔引來屠仲麒渾身一顫、呼吸急促,萬般雀躍的承受她難得的主動。
他也以唇吻干她的淚珠,她則以唇吻去他的傷痛,寸寸痴纏、驕蠻引燃兩顆心。
「你——」屠仲麒清清喉嚨,不知在面對情絲萬縷的她時該如何啟齒,他無法在此時以尖銳的言詞或粗魯的行為對她。
懊死的!他甚至想好生將她摟進懷中恣意憐愛呵疼一番。
「嗯?」染了血的唇益顯得如玫瑰花瓣般嬌女敕,如蘭的檀口誘人,自制力終于宣告瓦解,點點星光籠罩全身泛出柔和的光輝,讓她美得不真實也益加可人。
「SHIT!」屠仲麒低咒一聲,用力將唇貼在她的唇上,邪惡意念付諸行動,忘卻潛在的危機。
也許是心底已經認定了屠仲麒,所以歐涵霓熱情的投入擁吻當中,沒有絲毫遲疑或抗拒。
車子在山路上奔馳的聲響打斷激情的兩人,屠仲麒率先恢復理智,及時想起後有追兵。
「他們追來了。」歐涵霓吐氣如蘭,不怎麼擔心地說。那一吻不僅沖散了她的理智,連智慧也一並帶走,壓根沒去想他們的車子已經報銷了,光憑兩條腿他們實在贏不過後頭的四輪追殺者。
「沒事。」屠仲麒由車中取出一把槍,擁著她下車,躲到路旁的樹叢。「躲好,千萬別出來。」
「我……」盡避他有槍,歐涵霓仍是不放心。
「相信我,我能應付。」在她的額上印下一吻,他輕松的拿著槍走到路中央,等待殺手來臨。
開車奔下山的兩名殺手見他安然無恙,並未墜落山谷身亡,立即擎槍射殺,子彈不留情地射來,屠仲麒手腳利落的跳開,躲在樹叢後的歐涵霓看得膽戰心驚,不斷喃念著要上蒼保佑他平安無事。
狙殺不成,殺手掉過車頭,繼續拿槍朝屠仲麒發射,屠仲麒翻身滾至路旁,屈膝執槍瞄準殺手的手掌扣下扳機。
「砰!」子彈奔出,只听見殺手痛叫一聲,手上的槍掉落在地上,駕車的殺手見伙伴受傷怒不可遏,拿槍瘋狂掃射,非取屠仲麒的性命不可。
如雨的子彈打在地面上,屠仲麒左躲右閃,逃得狼狽。躲在樹叢後的歐涵霓見狀,顧不得屠仲麒先前的吩咐與警告,由樹叢中奔出,想拉回屠仲麒。
「砰!砰!」因她突然跳出,殺手立刻轉移目標,將槍管瞄準她,而屠仲麒也抓到這個機會執槍射向殺手。
巨痛與尖叫同時傳出,歐涵霓整個人向後仰躺在地。
「涵霓!」屠仲麒如掉入冰窟,渾身冰寒,對著倒在地上的倩影狂吼。
溫熱的血液流在地上淌進他的心,悲痛的奔向倒在地上的人兒,扶起她的上身嘶吼;「不許你死!你給我醒來!醒來!」
「神經,你別有事沒事……就咒我死……我福大……命大怎麼會死?」好痛!歐涵霓整張臉痛揪在一塊兒,連反嘴的力氣都快沒了。
「你沒事?!」听聞她的回答,屠仲麒不敢置信地大喊。
「沒事才怪,我的手好痛!」她疼得快昏過去了,加上先前頭部曾遭到猛烈撞擊,現在又重跌在地,頭部敲擊在厚實的柏油路上無疑是雪上加霜,沒昏倒是奇跡。
「好,我馬上帶你去看醫生。」屠仲麒留意到方才的血是由手臂流出,子彈應是打中了她的手臂,連忙攔腰抱起躺在地上的人兒。
「我的……頭……頭也好疼。」忍不住跌出淚來,她真的不是故意哭泣,而是眼淚不受控制,她哪有法子。
「沒事的,沒事的,親親,你不會有事。」額頭抵住她的額頭,說的話以安慰自己的成分居多。
屠仲麒來到殺手的車旁,暫且將歐涵霓輕輕放下,打開車門揪出里頭正受傷哀號的殺手送上五記鐵拳,再將他扔在路上,然後找上打傷歐涵霓的殺手,對他,屠仲麒沒有手下留情。他將此名殺手痛揍到跪倒在地直不起身,再揚腳賜予最後一擊,殺手痛昏在地。若非殺人是犯法的事,他會暴戾的般了瞻敢膽傷害歐涵霓的人。
不過這兩名殺手只是奉命行事,真正的幕後主使者他會給予更難忘的回憶。
歐涵霓痛苦的躺在車頂上,痛得沒法注意屠仲麒暴力的一面,她只知道目前的她好孤獨、好無助。
「仲麒……你在哪兒?」淚珠潸潸落下,她可憐兮兮的表情猶似遭人拋棄的嬰孩。
「我在這兒,別怕,別怕。」屠仲麒趕忙將她抱上殺手的車。沒辦法,他的車已經撞壞了,只好選擇開殺手的車送她去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