憾動你心 第25頁

「她的心始終不在你身上,無論你為她做了多大犧牲,她永遠也看不見,她的心只容得下你的敵人──任天宇!」氣不過老板對他的警告置若罔聞,尚文龍對著他的背影大喊,希望他能听進耳中。

事與原違,老板沒因他的話而留下,尚文龍挫敗得右拳擊向牆壁,他看不出楚夜語是有哪點好,值得兩個男人愛她如廝,難道是為她的美貌吸引?不!不太可能,老板長年住在國外,看盡鎊國美女,楚夜語與她們相較不過是朵清艷的蓮花,比她貌美的女子多得是,那究竟老板是看上她哪一點?尚文龍想不透。

回到任家書房,天杰只見夜語猶如棄兒般蜷縮在角落發抖,慘白著臉戒慎的盯著四周,不讓人靠近她,只要有人試著友善的靠近她,她立刻跑到另一個角落,緊咬著手指,十根手指被她咬得慘不忍睹。

面無表情地天杰靜靜立在夜語身前,既不出聲安撫亦不試圖踫觸,他的沉默慢慢引起夜語的注意力,悄悄抬起淚痕斑斑的小臉,抖著雙唇偷為他一眼,在看清他的臉孔時,淚珠落得更凶。

「杰!」她張著手臂跳入天杰的懷中,死摟著他,生怕轉眼間他便會消失無影無蹤,「你終于回來了,我等你好久、好久了。」

頭一次夜語自動投入他的懷抱,天杰確定她埋首于他懷中看不他的臉龐時,放柔了目光,這回他的眼神不再是寫滿譏笑與仇恨,而是洋溢著濃濃的柔情,她那不自覺的依賴性與叫喚使得他的心潰決一角,深深地愛戀包圍著懷中哭得梨花帶雨的人兒。

「杰!杰!」夜語把天杰的襯衫都哭濕了仍不罷休,低喚著他的名字,似在睡夢中喚過千百遍般熟稔,「我怕!他們出現了,他們要讓大宅子再次染血。」她哭訴著記憶中的夢魘。

自十三年前發生血案後,她一直無法安穩入睡,每夜總夢見那一男一女回過頭來打她,邪惡的笑聲夜夜困擾著她,在夢中那兩人總是把她當耗子般耍弄,再打斷她的手腳,罵她不該躲藏起來,所以活該要斷手斷腳,他們想慢慢地把她折磨至死,他們臉上的狠毒她無法忘懷。

多久沒作這個噩夢了?好像自她與天杰同床共枕後,那兩個人便不再于夢中侵害她,一直以為他們已銷聲匿?,她的噩夢就此解除,作夢也不到十三年後的今天他們會找上門來。

「有我在不會有事的。」他輕撫著她的長發,在開進大門時已听了守衛們的報告,得知夜語會失控全因陳景亮與方月眉的出現。

由尚文龍的報告中,他得知夜語的父親楚冠中與陳景亮、方月眉是同一單位的情報人員,當時他們受命調查一樁有關內部人員叛國事件,但事情尚未查清,便發生了楚家的滅門血案,曾有人說楚冠中夫婦會死于非命是因他是個間謀,各種臆測都有,便無人能證實何者?真,依他看來真正叛國的人恐怕另有其人,而那兩人已開始行動,是想奪回可能由夜語掌握的證據。

「你不懂……」夜語淚眼迷□地抬頭看他,瞧見的冰冷無情的面容;她緊抓著他的襯衫,頰邊滑落一顆顆晶瑩的淚珠,呵!她竟然錯覺的以為任天杰溫柔的待她,抬頭一看證實了是她痴心妄想,任天杰沒心啊!溫柔二字怎會與他扯上關系?「他們殺了爹地與媽咪……好可怕……滿地的血……血……」她打了個冷戰,緊擁住他,企盼由他身上攫取溫暖。

「放心吧!他們傷不到你的。」天杰咬著牙,克制自己不伸手擁抱她。

聞言,她眨眨明眸,嘴角浮現一抹淒楚笑容,一個早該在十三歲前死亡的人沒死,又于任天杰的暗殺計劃中拾回一條命,早已看透人事無常,何足?懼?真正教她害怕的是那兩個人會傷及無辜,任何人被她波及皆會令她內疚不已,她不想再看見有人傷亡,尤其是他!

捫心自問她瘋了嗎?是的!任天杰壓根不是個好人,死有余辜,她干嘛雞婆的擔心他的安危?禍害千年,以任天杰的外貌看來實在不像個短命的人,更何況是個局外人,對于十三年前的事不清不楚,那兩個人不會傻到找上他,他們要找的人是她,是她多慮了。

「想什麼?」天杰輕輕抬起她的下巴問,看來她已由驚恐中恢復神智,不再讓人操心。

「在想……我就快死了。」盈盈的目光鎖定意中人。

「哼!怎麼,想在臨死前見見心愛的未婚夫嗎?你放心,凡是我救活的人,閻王還不敢輕易要去。你那親親未婚夫很快便會奪回任氏企業,而你即將重回他的懷抱,高興嗎?」他略帶懲罰地強佔她的唇。

透過糾纏的唇,夜語可感受到的怒氣,他……?何生氣?應該高興的不是嗎?起碼擺月兌了她這個大麻煩。四片唇瓣痴纏許久,直到夜語快喘不過氣來,小臉漲紅,天杰才放開她,夜語癱在他懷中,大力的吸著新鮮的空氣。

「怎麼不回答我?」他的大手緊揪著她的肩逼問。

「你以為回到天宇身邊的我會不高興嗎?」夜語不正面回答而反問。

天杰的嘴角掀起一遍嘲諷的笑容,輕佻地勾起她的下巴,「那小子應該會感謝我,畢竟我教會你不少絕活,記得當他感激時,別忘了要他寫封謝函。」

「我會的。」朝他嫵媚一笑,夜語踮起腳輕啄了下他的唇角。

她的心正為他的無情而緩緩淌著血,看吧!這就是他,對于夜夜與其共枕的女人都可大方的還給敵人,因此,她不敢向他告白,怕得到的是無情的嘲笑,她不會再傻得以為任天杰對她也有情,要一個石頭人有血有淚比緣木求魚還不可能。

天杰亦是笑容滿面,但雙手快克制不住的欲掐上她縴細的脖子,可是為了表明他對她沒有感情,雙手硬是僵直的垂放著,他沒有吃醋!沒有寧可殺了她也不許任何人得到她!不過是個女人,再找就有了,他沒理由為了一株不起眼的小草而放棄整座森林。

他說過,等他高興時,就會把夜語還給任天宇,他會的,絕不會為了個微不足道的女人而壞了他良好的信譽。

受不了相思煎熬的天宇打算趁夜深人靜時采取行動,侵入大宅奪回夜語,他腰際帶了把滅音手槍,以黑長衫蓋住,黑短靴裹里有把藍波刀,冷凝著臉檢查所有裝備。

任天杰的死期到了,嗜血的眼火熱的燃燒,今夜他得避開守衛才能順利潛入大宅中。卑劣的任天杰與他心愛的夜語睡在主臥室中,那原本是他與夜語愛的小窩,可恨的敵人硬是沒道德良知的強佔,他會把敵人趕出去的,待敵人離開後,他要將整棟大宅打掉,重新整理布置,凡是曾被敵人髒污過的他皆不要。

但他攻入大宅中,任天杰是否會卑鄙的以夜語來牽制他?

極有可能,任天杰巴不得他死無葬身之地,哪有可能不去利用他最大的弱點。

真正要成功的人是不能有任何弱點的,就算有也不該讓敵人發現,他犯了最嚴重的錯誤,不僅有弱點在身,還被敵人掌握住。可是他無法丟下夜語不管,在見到夜語的第一眼時,他即下定決心娶她?妻,以至于面對外在的種種誘惑皆不動心,因為他的心只容得下夜語一人,相信夜語也是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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