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愛卑鄙小人 第13頁

小錘子古怪的看著她的表情,識趣的沒多問什麼,一口答應的說︰「十分鐘後見。」

凡妮莎笑笑的關上電腦,走進更衣室里把睡袍換掉,穿上平日去舞廳的衣著。出了更衣室,她環顧四周,當初來的時候,她沒帶任何行李,而今要離開了,也該是兩手空空。

不,她帶了個隨身背包,里頭有些個人用品。凡妮莎打開抽屜拿出背包,準備掉頭離去,忽地發現了被她放置角落的紫色郁金香。她輕輕的拿起郁金香,心中萬分不舍的看著它,淚水再度滑落。

「對不起,對不起!他不要我,我也要不起你,原諒我,原諒我……」她對著郁金香不斷的低語。

輕輕的閉上眼,她手一揚,把收藏郁金香的玻璃盒往牆上擲。清脆的碎裂聲劃破寂靜的夜,她的心一如玻璃,碎了就永遠不可能還原。她緩緩的睜開眼,看見原本嬌艷美麗的郁金香在她眼前慢慢的失去生氣,她的心亦隨著郁金香而枯萎。

凡妮莎硬著心,頭也不回的步出房間,倏地,一個高大的人影擋在她身前。

「你做什麼?」杭特皺著眉問。

「我要走了。」凡妮莎不願抬頭看他。呵!他沒穿上衣,只穿條長褲,顯然是被她打斷了激情,心底不由得浮上一絲快感。

「走?!上哪去?」他不曉得凡妮莎在搞什麼鬼,依稀只听到她的大笑聲和玻璃碎裂聲,他還以為有歹徒入侵,匆匆出房,結果不是,是她要離開。她的答案令他感到意外。

「我要住到小錘子家,不會再回來了,你應該高興的,沒人會再打擾你與女友的卿卿我我,你們盡量啊!」她的心正在淌血,但是為了尊嚴,她不得不裝出不在乎的語氣。

「小錘子?!你怎麼可以到男人家住?等你爹地、媽咪回來我要怎麼對他們交代?明明白白的告訴他們你跟男人同居,還是騙他們?」他不喜歡她跟其他男人住在一塊,光是想像那畫面,便讓他心頭很不舒服。

「哈!現在都什麼時代了,請問法律有明文規定未婚男女不許同居嗎?沒有吧!而且我跟你住在一起,在外人眼中不也是同居?我爹地、媽咪回來時你什麼都不用說,我自己會解釋。」她不在乎的聳聳眉。

「你!」杭特氣得渾身發顫,他是在保護她啊!難道她看不出來?還故意用話刺激他,真不知她的腦子里都裝些什麼。

外頭傳來飛車的喇叭聲。

「小錘子來接我了。拜!」凡妮莎說著突然踮起腳尖,出其不意的吻上他的唇,而後在他來不及反應時,抽身離去。

她知道他的視線一直停留在她身上,抬起千斤般重的腳步往外走,她在心中不斷的大喊︰我愛你!淚珠隨著她的腳步慢慢的滑落……

「杭特,你在看什麼?」一雙美麗的手從後面環住了杭特的腰,柔荑的主人把下巴靠在他肩上。

「沒什麼,你走吧!」杭特的目光依舊直視著前方。凡妮莎的離去,讓他全身失去了力氣,心中有千萬個聲音叫喊著不要凡妮莎離開,但他卻喊不出一絲聲音來,只有愣愣的看著她的背影消失。

「什麼?!」瑪麗立刻松開雙手,不敢置信的大叫。他竟想就這麼打發她離去?

「我說得夠清楚了,我要你馬上離開。」杭特不耐煩的重復一遍,這些女人全都一個樣。

「可是……可是……」瑪麗心有不甘,來了一個晚上,什麼也沒發生,他邀她來竟是想與她一起做運動。運動?!他自己一個人做就成了,干嘛特地找她來,害她高興得半死,以為他是想跟她……作夢都沒想到他會利用電腦運來一大批運動器材,要她陪他一起運動。平日從不做運動的瑪麗吃盡了苦頭,每一項看似簡單的運動器材,她做起來都哇哇叫,沒辦法,嬌生慣養的她哪受得了這番折騰?

「我說走!」杭特寒著臉下逐客令。

瑪麗嘴一撇、腳一跺的扭頭離去。

杭特嘆了口氣,走進凡妮莎暫住的房間,他環視一遍,窗戶大開,窗簾隨風飄揚,所有擺飾都沒變動過,他身子一轉想離開時,卻發現一地的玻璃碎片。

看來這就是碎裂聲的來源。他走近蹲,檢視凡妮莎到底摔破了什麼玻璃制品。

一朵枯萎的花映人他眼簾。他確定屋內沒有鮮花擺飾,這朵花應當是凡妮莎帶來的,他仔細的審視著花瓣形狀,是什麼花的花瓣會呈橢圓狀?

他好奇的把花放進電腦容器里查詢花名,過了半秒鐘,答案顯示在螢光幕上。

「紫色郁金香?!她干嘛……」杭特瞪著電腦喃喃自語,猜不透凡妮莎的心思。忽地,他怔了怔,紫色郁金香?在他遙遠的記憶中也有一朵紫色郁金香,還是送給凡妮莎的。

他奔至玻璃碎片旁,撿起一小塊,如果他沒猜錯的話,這應當是保存郁金香的特殊容器。為了證實自己的揣測,他立刻用電腦分析,結果它真的是!杭特頹然的坐進椅子上里。

腦海中不期然的浮現一段對話──「如果你可以讓這朵花永遠保持這麼美,我就喜你,好不好?」

「我一定會讓它永遠都漂亮,這樣你就會永遠都喜歡我。」

老天!她竟把他的戲言當真,完好保存郁金香二十年,整整二十年。倘若他沒有看到這朵花,相信這一生他永遠不會記起以前說過的話,是郁金香提醒了他當初的諾言。是他的錯!

他沒有遵守承諾,但凡妮莎真的希望他喜歡她嗎?若果如此,?

何她每回見了他,非得與他大吵一架不可?不!是他,是他愛找凡妮莎的碴。與她相處了一個多月,他竟沒發現她喜歡他!

是他糊涂了,還是他故意忽略凡妮莎眼中的愛意?杭特頓時覺得心慌意亂。

他每晚帶不同的女人回家過夜,原意是趕她走,現在他如願了,凡妮莎離開了,改投向其他男人的懷抱,他該高興才是,可他卻狂歡不起來,反而難過得很,好似整顆心被掏空,整個人像泄了氣般,使不出力來。

是他傷了她的心,她對他感到絕望,才會狠下心來毀掉保存了二十年的郁金香,能怪她嗎?當然不!是他迫使她這麼做的。望著手中的花,他試圖了解她內心的感受,卻什麼也感覺不到。

他是不是做錯了?

「我告訴你,他每天晚上都跟不同的女人在房里嗯嗯啊啊的,呵呵!他真是厲害……」凡妮莎比手劃腳的高談闊論,渴了,順手拿起酒瓶往嘴里灌。

「凡妮莎,你別再喝了。」小錘子擔心的看著她紅似火的臉頰。她醉了,醉到不清楚自己說了什麼話。

凡妮莎嘟著嘴拍掉小錘子的手。「我要喝!你別管我。」

說著又拿起酒瓶往嘴拍灌。

小錘子嘆了口氣,從未見過凡妮莎如此失態,她受的打擊真的是太大了。

「小錘子,你該拜他?師才對,我保證你拜他?師之後,女友滾滾而來,擋都擋不住。」她用力的拍拍小錘子瘦弱的肩膀。

可憐的小錘子除了努力陪笑外還能做什麼?

「你可以三百六十五天換三百六十五個女伴,快樂吧?可以玩遍全球每個女人也,哇!每個女人,酷!」她說完又想喝酒,但酒瓶已空,嘟著嘴把空酒瓶扔到一旁,大聲嚷嚷︰「再拿酒來。」

「你醉了。」會拿酒給她才怪,瞧她話愈說愈大膽,他真怕她會一時興起,大跳月兌衣舞給他看。看看不打緊,但他怕死了觀後的結果──人人喊打,猶如過街老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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