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愛上你 第18頁

「好吧!那就這樣了,我馬上過去,拜拜。」

幣掉電話後,她咬著下唇、皺著眉心,一雙明眸望著二樓的方向。

雖然打死她都不願意跟殷家的人有任何牽扯,尤其是「那個人」;但為了蕾蕾,她就算有千百個不願意,也得硬著頭皮上殷家一趟了。

但願她不會這麼倒楣遇到「那個人」……但願……

不如找阿南一起去壯壯膽吧!就這麼決定了。

電話另一端,殷凱柔露出詭譎笑容。

小嬅答應過來家里一趟,真是個輕率的決定。小嬅可能不知道,行蹤不定的殷凱臣,現在人就在台灣啊!

這下子有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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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段振南一起騎著重型機車來到殷家大宅,傅亭嬅下了車,將安全帽卸下,甩了甩一頭及肩的長發,眼眸中閃爍著些許抗拒。

站在久違而熟悉的殷家大門前,傅亭嬅有一瞬間差點站不住腳,身體搖搖晃晃的,引來段振南的連聲驚呼。「小心、小心……」

他連忙扶住她,讓她靠在自己懷里。

「我沒事……」她喃喃說道。

「你是怎麼了?」阿南皺起濃黑的眉,有點擔憂。「就要你吃完早餐再來,你偏不。」語帶責怪之下,其實他心里頭有點不愉快。小暗都已經和那個人斷絕聯絡這麼久了,為什麼還要來殷家?

「我沒事。」傅亭嬅再次保證。她把安全帽遞給阿南。「阿南,你一定要待在這里,直到我出來,知道嗎?」

阿南抱著她遞來的安全帽,听出她話中的不安,遂似真似假地嘲弄道︰「怎麼了?里頭是地獄不成?」

「地獄都比這里好吧!」傅亭嬅嗤道。

「你很少露出這種表情。」阿南若有所思地道。

她略怔,有些心慌。「什麼表情?」

「該怎麼說呢……」阿南審視她好一會兒,才做出結論。「對了!就是‘害怕’的表情。」

被看穿的傅亭嬅脹紅了臉,別過頭冷哼。「笑話!我傅亭嬅不曾害怕過什麼,你看錯了。」

「是嗎?」阿南挑了挑眉,沒窮追猛打。

「當然是。」要進入殷家大門前,她不忘回頭再一次叮嚀。「記住,你一定要待在這里等我出來。」

阿南見她像還沒斷女乃的娃兒,像依賴母親一樣依賴自己,心中滑過一道暖流。他帶著微笑,伸手拍拍她的頭,話中帶話地安撫道︰「放心吧,無論如何,我會一直等你。」

听見他的保證,傅亭嬅這才露出笑容,放心往殷家大門走去。

見她走來,殷家一名面生的警衛馬上迎上前來,雖然疑惑卻還是禮貌性地問道︰「請問小姐要找誰?」

「殷凱柔。」傅亭嬅面無表情地回答。

警衛恍然大悟。「您是傅小姐?」

「是。」看來殷凱柔知會過了。

「請跟我來。」警衛殷勤地領著她進入大門。

在走入大門之前,傅亭嬅做了好幾個深呼吸,一再告訴自己──沒事的,只是進去拿個東西,一會兒就出來了,而且現在的他根本不知道在哪個城市,但絕對不會在台灣,所以,沒事的──

況且,現在也顧不了這麼多了。

即便里頭是地獄、是火海,為了蕾蕾,她也得走一遭。蕾蕾月兌軌的行為,絕對不能讓殷家人知道。

做好心理建設,她這才踏入殷家大門。

望著庭院中的一草一木,她覺得既熟悉又陌生。有多久不曾踏入這里了?自從……她眼神微黯,心中厭惡起自己居然如此輕易記起那件事。

殷家一如她印象中的,沒有改變多少,幾名正在庭院中打掃的老佣人看見她來,都露出驚喜的表情;她沒有多作停留,也沒有停步寒暄,僅僅以淡淡微笑當作是招呼,加快腳步踏入殷家主屋。

「傅小姐,小姐在二樓書房等您。」警衛只送她到門口,為她開門請她進入之後便先行離去。

走進屋里,傅亭嬅忽然覺得一股不安涌上來。

她滿心只想快點從殷凱柔那里拿到東西,根本不想逗留,越是待在這個曾經有過這麼多回憶的地方,她越是感覺無法呼吸,腦袋像被什麼壓迫似的,仿佛就快要爆炸了。

十分厭惡這種感覺,她很快地朝二樓而去。書房的門半掩,她很自然地推門而入,書房里頭布滿藏書,書架一排一排站立著,像個小型的圖書館,卻沒見到里頭有半個人。

略帶疑惑地蹙眉,傅亭嬅走過一排又一排的書櫃,四處找尋殷凱柔。「凱柔姊,你在哪里?」

沒人開口應聲。

「凱柔姊?」這次她稍微放大了音量。

「東西是你自己要的嗎?」

憑空扔下的一句話,熟悉的低沉磁嗓,近得仿佛就在她耳邊。傅亭嬅心下一抽,轉過身去,不期然看見一張她始終不曾忘記的俊雅臉龐。

倏地瞠大了眼,她不敢置信,那個人居然會出現在自己面前?

見她受到驚嚇,殷凱臣揚起嘴角,雖然笑著,但卻一點溫度也沒有,連眼神也陰郁得宛若風雨欲來般。

「見到未來姊夫,怎麼這種表情?不打個招呼嗎?」

暗亭嬅心里狠狠一顫。

姊夫?他居然還敢說是她的姊夫?

暗亭嬅捏緊拳頭,強迫自己不許顫抖,可是她突然發現要開口好難,喉嚨好像被什麼給梗住了一樣。

她咽下口水,艱澀開口。「凱柔姊呢?我是來找她的。」她刻意強調,不許自己輕易受他影響,然而因為他的出現而心跳加快,卻是不爭的事實。

殷凱臣不回答她的問題,他眯著眼,教她看不清他的情緒。

以前的殷凱臣不會有這種表情。他總是面帶微笑,盡避笑得並不真誠,但是可以讓人沒有防備地靠近。然而,現在的他,眯著一雙察看不出任何情緒的眼,像蒙上了一片烏雲似的,淡淡扯開的嘴角,掛著一抹冷淡譏誚的笑。他曾經像個十八世紀的法國貴族,此刻卻像一頭以得體的衣著偽裝的野獸。

他……發生了什麼事嗎?

暗亭嬅沒時間察覺自己竟然有些關心他,因為他正將兩手插進口袋,步步朝她逼近。強烈的壓迫感襲來,陰影逐漸籠罩了她,她節節後退,最後整個背部貼在牆面上,已經退無可退。

他離自己好近、好近,以往讓她感覺到溫暖的胸膛,清淡而好聞的男性氣息依舊,瞬間便教她記起,從前自己有多麼喜愛窩在他溫暖的懷抱之中,仿佛什麼都不需要擔心了……

懊死的,怎麼會想起從前的事呢?

暗亭嬅閉了閉眼,心下有些憎惡起自己。

「東西……是你要的嗎?」

一睜開眼,才發現他竟近在咫尺,她感覺到自己的呼吸與他的交融在一起。有些困難地吞咽口水,傅亭嬅避開了他讓人心慌的呼吸,力持冷靜而冷淡地說︰「這不關你的事吧?」

殷凱臣眼神一黯。「姊夫關心你不為過吧?」

姊夫?又是姊夫!

暗亭嬅情緒激動,胸口起伏不定。她怒視他幽暗的瞳眸,反唇相稽。「你現在做的事,是身為姊夫應該做的嗎?」

殷凱臣沒理會她說的話,反而略低下頭,與她眼對眼。「事後避孕藥?是你自己需要的嗎?是外頭那個家伙要你來拿的嗎?你跟他發生了什麼事嗎?否則為什麼需要這種東西?」

暗亭嬅呼吸一窒。

他……他在這里多久了?為什麼知道是阿南陪她過來的?難不成……難不成從她還沒來之前,他就已經在這里守株待兔了嗎?

「怎麼不說話?默認了嗎?」他的氣息變得粗重,似乎極力在克制從心底焚燒而上的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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