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雅倫的眼神閃爍了下,心跳也突然加快,一聲快過一聲,她懷疑自己的心跳聲大到隔壁鄰居都听見了。
別開眼,她故作若無其事地答道︰「哪有什麼特別的感覺?勉強要說的話,大概就是他很煩人、又纏人,簡直跟打不死的小強有得拚,哼!」
「就只有這樣?」他略瞇眼,銳利地打量她。
「我騙你干麼?」被他一雙眼盯得渾身不自在,佟雅倫擁著被子坐起身,作勢打了個呵欠,才問︰「你問這干麼?」
「沒什麼。」佟亞樂收回目光。
「是嗎?」她壓根兒不信。
低頭望著自己的雙手,佟亞樂低聲說︰「阿飛這家伙沒什麼心機,是少數能讓我喜歡的朋友,不過,那種「喜歡」,絕對不是妳以為的「那、種、喜、歡」---翻了翻白眼,他才又說︰「我不希望他受到傷害。姊,我不知道妳懂不僅,他對妳是認真的,可是妳心里卻只有妳學長存在,我怕他最後落得一場空,恐怕會跌得很重、很痛。」
佟雅倫靜靜地听著,卻悄悄失神了。
為什麼不過是想象他那雙總是充滿笑意,無邪、純真的褐眼盛滿了受傷的神色,心里就會揪成一團,甚至感到一陣陣的抽痛呢?沒有道理,她不該對他產生這些奇怪的感覺才對啊,怎麼、怎麼現在卻不是這樣了呢?
就連看到學長擁著未婚妻的情景,她都只是覺得不甘心、不服輸而已,只因她認為自己比學長的未婚妻還適合池,可是,卻未曾有過「心痛」的感受啊……怎麼會這樣呢?
佟雅倫覺得自己像在大海中迷途的船只,找不到方向,只能在海水中浮啊沉沉,朝向遙遠又未知的地方而去。
「姊,妳有在听我說話嗎?」佟亞樂看她呆愣著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不禁皺起眉,召回她的注意力。
她猛然回神。怕被亞樂看出什麼,她攏攏一頭長發,有些局促地問︰「啊?你、你剛剛說什麼?」
「唉……」到底有沒有專心在听他說話啊?佟亞樂無奈地嘆了口氣。
「嘆什麼氣?」她鼓起雙頰,一臉無辜。「我剛剛在打瞌睡,才沒听清楚的,再說一次咩。」
既然她都這麼說了,佟亞樂只得重復剛剛說過的話。「我說,如果妳對阿飛真的沒意思,就明白一點告訴他吧,讓他早點死了這條心,免得越陷越深,到最後無法自拔,傷得更重。反正,早死早超生,現在斷了他對妳的感情還來得及,姊,妳知道的,我還想要這個朋友。」
言下之意,就是不想因為她這個「紅顏禍水」的姊姊,而失去了好朋友就對了?唉……不能怪亞樂會這麼想,畢竟亞樂向來沒什麼朋友,難得袁震飛跟他這麼投緣,如果因為她的關系而交惡,她也覺得對亞樂不好意思。
既然這樣……好吧。
佟雅倫握了握拳頭,露出微笑。「好,你放心吧,我會在下一個競賽把他解決掉,讓他徹底死心;你也去勸勸他,告訴他我心里已經有學長,再也容不下任何人了。這樣一來,他應該會放棄了吧。你說這樣好嗎?」
佟亞樂專注地觀察老姊的表情,不禁在心中替阿飛嘆息。看來老姊對他,還真的一點意思都沒有呢……
她倒回床上,望著天花板,沈思了好一會兒。「亞樂,你去跟他說,最後一項比賽,就比跆拳。」
比跆拳?佟亞樂挑高了眉。
如果比跆舉,那阿飛非輸不可了,這樣也好吧,既然輸了,阿飛應該就會心服口服,放棄老姊了吧?
他點點頭。「好,就這麼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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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後,跆拳道社團教室的女子更衣室里,三三兩兩的人正換上跆拳道服,而姚于嫻和佟雅倫也在里面。
「妳確定以妳現在的狀況,可以上場苞阿飛比賽?」姚于嫻把屬于自己的鐵櫃關上,轉過身,一看見前方縮在椅子上,臉色有點蒼白、不知道神游到哪兒去的好友,不禁挑高了眉。
佟雅倫把腳縮在椅子上,以兩手圈抱住,唯有這個動作才可以讓她感到舒服一點。听見小嫻的問話,她略略抬眉,有氣無力地說︰「不行也得行啊,反正我已經吞了一顆止痛藥了。」
姚于嫻點點頭,表示認同。
以這女人金牛座的固執個性看來,她的確不管什麼狀況就是要上場,更何況,這還是她跟阿飛決一死戰的日子,她定說什麼也不會打退堂鼓放棄的,即便她現在人不舒服也是一樣。
「唉……妳還真會挑日子,哪天不挑,偏偏挑妳「小紅」來訪的這一天,還是痛得要死不活的時候。」姚于嫻語帶憐憫。「唉,算了,跟妳的程度比起來,阿飛跟幼兒園小朋友一樣等級,我相信妳,即使處在生理痛的情況下,一定還是可以輕易撂倒他的。這麼一來,你們的賭局就結束了,唉,可憐的阿飛,到頭來還不是白忙一場……」
白忙一場?佟雅倫怔了怔。
怎麼會白忙一場呢?他得到的可多了!初吻,她的初吻,多麼寶貴的初吻,就這麼被那個死小子硬生生給奪走了……想到這里,她羞紅了臉,捏緊拳頭,恨不得自己手里正掐著袁震飛的脖子。
這幾天,只要一想到那個吻,她的頭就會「轟」地一聲爆炸,接著血液逆流,讓她成了紅面關公,然後就一夜不得好眠,連作夢都會夢到那該死的家伙笑起來迷死人的臉,隔天再掛著黑眼圈上課,連帶地食欲不振--
真是倒霉透了!
不過,沒關系,今天……嘿嘿,就是她徹底解決他的日子,這麼一來,以後她又可以回到清靜的日子,不會有只吵鬧的麻雀在她身邊繞來轉去,惹她心煩了。這樣也好、這樣也好……
社員小柔走進來,問︰「社長,妳準備好了嗎?阿飛已經就緒嘍。」
「知道了。」
佟雅倫不情不願地站起身,瞬間一陣頭暈目眩,讓她又跌回椅子上,也惹來姚于嫻的驚叫。
「雅倫……妳還好吧?」
「我沒事,只是貧血而已。」她揮手,表示自己無恙。等著眼前的小星星散去後,她再次起身,穩穩地站著,邊伸展四肢,邊往外頭的道場走去。「小嫻,走吧,看我怎麼痛宰那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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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上,袁震飛穿著一身雪白的跆拳道服,頭上、身上都戴著保護身體的護具,佟亞樂正陪著他熱身練習。
眼看好哥兒們眼露凶光,不斷練習旋踢的認真模樣,佟亞樂不禁嘆了口氣,不死心地勸告道︰「阿飛,我不是都告訴你了,你沒必要繼續這一場比賽,你會死得很難看的,到時候賠了夫人又折兵,什麼都得不到啊……」
「啊達--」仗著自己身高腿長,即便沒練過幾次跆拳,袁震飛一抬腿,還是可以踢中佟亞樂胸部,讓佟亞樂悶哼了下。
「你瘋了嗎?!吧麼踢我?!」佟亞樂模著被踢中的胸口,口氣很不爽。
「誰教你要說那些有的沒的?我只是在教訓你罷了。」袁震飛模仿李小龍揉鼻子的招牌動作,一臉臭屁,雙腳不斷跳動著,看來好像真有這麼一回事。
「那是忠告,不是有的沒的,是朋友才勸你,你不要走火人魔,不知好歹,越陷越深。」佟亞樂開始有所防備,以免他又偷襲自己。
「小倫倫有暗戀的人,那又怎樣?會有什麼影響嗎?那又不是她男朋友,再說對方都有未婚妻了,她還能怎麼樣?這就代表那位學長看不上她啊,這樣不是很好?」他賊賊一笑。「只要沒人發現小倫倫的好,就沒人會跟我搶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