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心動訊號 第24頁

咬著下唇,遲疑了會兒,她彎腰隨手撿起一顆小石頭,朝那扇窗戶扔了去,發出清脆的聲響——

窗里的人也還沒睡。

他半倒在床上,兩手交叉在腦後枕著,雙眸望著某一點,腦中思緒紛飛。

听說……韋霏霏要移民了。今天的畢業典禮上,許多同學圍著她哭成一團,她卻依舊笑著安慰大家。看來她一點都不難過嘛……那麼他也不用再隱藏自己的開心。只是,心里有點沈沈的,不知道為什麼?

這樣也好。從今以後,他不用天天看見她欠扁的笑臉,也不必天天擔心她會不會又干了什麼陷害他的事了,他一定會過得比現在還要開心,不需要天天提心吊膽了……

一定是因為太過興奮自己要月兌離她的魔掌了,所以才會睡不著覺吧?

視線漸漸飄向天花板,依舊一點睡意也無。

就在這時候,窗邊傳來的聲響驚擾了他。

下了床,來到窗邊,推開窗戶,探頭朝底下看去——

「靳海——」底下,女孩拚命朝他揮舞兩手,吸引他的注意。

他皺眉,不懂她為何半夜出現在自家院子里。雙手盤胸,他居高臨下地睨著她,閑散地問︰「干麼?」

「你下來一下好不好?」她沖著他笑。

「不要。」他斬釘截鐵的拒絕。

「拜托。」她雙掌合十,語帶懇求。

「不要。」他再次毫不留情地拒絕。

「拜托……」幾近哀求。

「不要!」要我講幾遍?

她生氣了,雙手圈在嘴邊,朝二樓喊道︰「死靳海、臭靳海,我都要走了你還在擺什麼姿態?!這是我最後一次拜托你了,如果你還有良心的話,就下來!我等你,快點——」

听見她親口說出她要走了,他胸口不知為何一揪。凝視著她的眼,竟然發現她眼中閃著淡淡的水光……是他眼花了吧?這家伙怎麼可能會掉淚?

久久等下到他的回應,她忿忿地瞪著他,心寒地說︰「你真狠心,竟然不理我?算了、算了!就當我沒說過,再見!」語畢,人就離開了。

一見她消失,靳海在第一時間轉頭沖出房間,到大門外攔下她。「你干麼?」他握著她手腕的力道下自覺加重,深怕她突然不見似的。

她低著頭,及肩的長發遮住臉,他看下清她的表情。

「我只是……想跟你道別而已。」她的嗓音哽咽了,再也隱忍不住的淚水一滴一滴滑下臉龐。

第一次見她這樣,他有些慌、有些亂了。

「我不是下來了嗎?」這一刻,他才恍然覺得,她……其實並沒有這麼討人厭。見她沈默,只是默默流淚,為了緩和氣氛,他還故意鬧她。「哭什麼?今天在畢業典禮結束後,那些女生圍著你哭,你還笑著安慰她們呢。」

她用手背抹去眼淚,抬頭看他,笑了。「對啊,我到底在哭什麼?」擦完眼淚,她笑問︰「靳海,我們去球場喝酒好不好?」

「喝酒?你瘋了嗎?」他皺眉瞪她。

「好,喝飲料、喝飲料,我請客,走——」她拖著他的手,往社區的便利商店走去。

「神經啊?!誰會在三更半夜在社區的球場喝飲料?」他還在咕噥,卻乖乖任她擺布。

「就是我們兩個啊!」把他硬拉進超商選了飲料,結完帳後,他們來到靳海最常逗留的社區籃球場,倚著籃球架各自坐下。

扭開飲料瓶蓋,她仰頭暍了一口,故作不經意地問︰「靳海,你會想我嗎?」

「我瘋了才會想你。別忘了,跟你認識這三年,我就帶賽了三年,你覺得我會懷念你嗎?」他灌了一大口的礦泉水,沒好氣地說。

「怎麼這樣說……好歹也同班三年啊!」她幽幽地笑著,看向天空閃亮的星星。

「同班三年又如何?你老是在我背後說我壞話、扯我後腿、壞我好事,我被你整得只差沒進龍發堂,能擺月兌你,我開心得想要果奔。」他笑開了俊臉,露出一口白牙,看來稚氣可愛。

她听了也跟著笑了。「好吧,那你答應我一件事。」

「說來听听。」

「明天……飛機起飛的時候,我會記得往下看,希望能看到你在果奔。」

「神經,就算我果奔,在高空也看不見吧?要我啊!」

「的確在要你啊,你當真啦?」

「靠……!@杵$%*&……」

「哈哈哈……」听見他成串的髒話,她樂得哈哈大笑,笑聲沖散了離別的氣氛。

那一晚,是她移民前,他們最後一次見面。

靳海換了個姿勢,想起那一晚。當她百般懇求自己下樓,他死都不肯,等她灰心離去時,自己才追趕下去。

那時候,見她突然消失,他胸口真的緊縮了一下,沒有多想就追了上去。也許……那時候就已經有個種子在心中悄悄入土發芽了吧?

他微微一笑。

就在此刻,韋霏霏回來了。

她拿備用鑰匙開了門,靳海正好自沙發中起身,她激動地喘息,與他對望。

看著她拚命喘氣、臉蛋紅撲撲的樣子,靳海一雙眼滿溢著溫柔,又帶著寵溺,與她遙遙相望。

不需要多說什麼,韋霏霏便能從他眼中看出一切,因為他從來不是個隱藏感情的人。她心中一陣激動,二話不說地沖上前去,直接撲進他懷里。

面對她的熱情,靳海差點招架不住。可是他懂,懂得她的激動,因為他也是如此。

靳海伸出手,把她更壓進自己懷里,讓她听听自己如擂鼓的心跳聲,向她證明他的心意。

「你……你傳來的那個訊息……是真的嗎?」韋霏霏兩手緊緊環抱住他的腰,把臉埋在他寬厚的胸膛中,悶聲低問。

靳海輕笑出聲,不忘跟她談條件、迂回一下。「要我回答可以,但你得先告訴我,你在燒烤店說的,都是真的嗎?」

「哪有人這樣的?先說又不會死。」她跺了跺腳,咕噥道。

這時候,靳海又開始感到緊張了。

他吞了下口水,才緩緩說道︰「也許你覺得很突然,相信我,我也這麼覺得。可是這種事,是很難說的,它沒有計劃、想來就來,似乎也不是我能控制的……我說真的,你已經讓我心動了。也許從我們剛認識的時候,也許,是從我們『同居』開始,但那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對你——心動了。」

本以為這一番真情表白會換來她的柔情相對,誰知道,她猛地就給他一拳,疼得他悶哼!

「要死了,說什麼『同居』、不『同居』的,說出去我還要不要做人?」韋霏霏臉紅了,害臊地大叫。

靳海只能模著被槌痛的胸口苦笑。「這下是事實嗎?」

認識她這麼久,他還期待她會有多溫柔、多體貼?可見得他有被虐傾向,否則為何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唉……這次果然栽了,他除了認栽,還能說什麼呢?

「說!」韋霏霏紅著臉,雙手插腰,中氣十足地暍道。

「說什麼?」靳海一臉茫然。

「你剛剛……有沒有……」她欲言又止。

「有沒有什麼?」他眉頭皺得更緊。

「有沒有送她回家?」問完,似乎覺得有點窘,她又嚷嚷著︰「老實說我真的不喜歡她,拜托,我才不相信她跟我們是巧遇呢,是故意跟蹤你吧?哼!」

看她一副酸不溜丟的樣子,靳海好心情地笑了。「你喜不喜歡她都無所謂,重要的是……你喜不喜歡我?」他盯著她問。

「你……你干麼啊!剛剛下都說了,還要問?」她漸漸垂下頭,不敢直視他熾熱的視線,變得別扭起來。

「這種事,當然要問個清楚。」他走近,兩手抬起她低垂的臉蛋,近距離地與她對看,嗓音變得低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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