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衍因為隱忍著熊熊,俊臉不自然地潮紅,只好頻頻以深呼吸來平定體內被她恣意挑惹起的欲火。
被他三番兩次的推離,柏真臻深深地受傷了!
她咬著下唇,大眼瞪著他的胸膛,眼淚再度落下……
單衍手忙腳亂地拭去她決堤的淚水,柔著嗓,問︰「你到底怎麼了?」認識真臻十多年,他從未見過這般的她,委屈可憐得像是全世界都對不起她。
「你老實說,你是不是愛上方琪了?」她噙著淚水、癟著嘴問。
單衍被她攪得模不著頭緒,他不解地問道︰「這跟方琪有什麼關系?」
「你不肯讓我踫你、也不肯跟我在一起一輩子,是不是因為方琪?是不是因為你愛上她了,所以不肯讓我踫你?因為你愛上她了,所以、所以你不肯承諾我們一輩子也不分開?」柏真臻眼里蓄滿淚水,咄咄逼人地質問他。
單衍凝視著她,霍然明白她對方琪的敵意是怎麼來的。她一定不知道,她此刻的模樣,簡直就像個懷疑他出軌的妻子。
同時,單衍也在心里肯定,她剛剛鐵定看見自己和方琪在一起了,否則她不會如此失常。可是,她清楚自己此刻失控的情緒就叫做「吃醋」嗎?
「與她無關。」單衍專注地凝望她,淡道。
「與方琪無關?那為什麼你不肯讓我踫你?」柏真臻握緊雙拳,氣憤地叫嚷。
看見阿衍冷漠的表情,她一顆心泛起了前所未有的疼痛!
腦中驀然想起剛剛親眼目睹單衍和方琪相處融洽的情況,她猛地撞進單衍的懷里,開始拉扯他身上的運動衫……
他的人,是她的;他的心,是她的;他的體溫,是她的;他的一切一切,都是她的!她絕不讓任何人染指、佔有他!
「不讓我踫!我就偏要踫!」她任性又氣憤地嚷。
柏真臻的貼近,使他們無法避免地靠得更緊密,她柔軟的前胸整個抵觸在他堅硬的胸膛上滯給單衍無數的遐想……
他再也無法抗拒,任由心底對她的渴望來主宰他的思緒。他接受她送上的紅唇,讓隱忍了無數年的想望傾巢而出——
她的紅唇像火焰,焚燒著他。
一吻既畢,單行因熱吻而微喘,他與她額抵額,警告道︰「你該知道,若我踫了你,我就得娶你,你沒有退路。」天知道他根本不想問,會問出口,是讓她考慮最後一次。如果她真願意給他,那麼,他娶定她了!
柏真臻被激情沖昏了頭,听見單衍的問話,拼命搖頭,篤定地說︰「不需要任何退路,我只要你!」
「很好。」單衍露出極度喜悅的笑容,十分滿意她的回答。
他略彎下高大修長的身軀,將她打橫抱起,朝房內走去——
柏真臻雙手攬住他的頸項,並沒有給彼此停頓太久的機會,便又吻住他的唇,引誘他一起沉淪。
噢!好痛!
大床上,未著寸縷的人兒趴在枕頭上,雙眼仍是閉起的,一雙秀眉卻蹙得死緊。
她到底是做了什麼事?為什麼會痛成這樣?尤其是兩腿之間,有種被撕裂後的隱隱抽痛,痛感正一點一滴地蔓延……
「哈、哈啾!」突然一陣冷風襲來,這一個大噴嚏,可讓柏真臻完完全全醒過來了。
她略略起身,茫然的打量過室內一周——是阿衍家,她睡的是阿衍的床、蓋的是阿衍的被,沒見到阿衍的人,嗯……還有,她沒穿衣服。
喝!啥?
沒、沒穿衣服?!
倏地,柏真臻捂著嘴倒抽一口氣,抓著身上的蠶絲被坐起身,小臉上滿是驚慌!
為、為、為什麼在阿衍床上的她,身上沒穿半件衣服?
啊!啊啊啊啊啊!
昨晚的火辣纏綿,單衍的恣意愛憐,她的激情迷亂……這不容抹滅的一幕幕情景一一掠過腦海,讓她滿臉脹得通紅、心髒跳得飛快。
老天——她、她、她居然跟阿衍上床?而且、而且好、好像是她主動挑逗阿衍的!還有,她、她是不是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啊?
柏真臻雙手抱著頭,慌亂中努力回想昨晚她說過的話……好像……好像是說……胡亂瞟的眼光忽然瞥見屬于單衍的枕頭上,擺放著一張便條紙,她一把抓來,馬上認出那是單衍蒼勁有力的字跡,上頭寫著——
別忘了你說過的話,結婚的事,我會跟爺爺提。
我看你好累,所以幫你跟公司請假一天,安心睡吧!
別亂跑,乖乖等我回家。
單衍
結、結婚?不!不可能!一定是她看錯了!
柏真臻在心里安慰自己,把單衍留的字條放在眼前仔細端詳了一遍又一遍,橫看、豎看、倒著看,阿衍寫的——的的確確是「結婚」兩個字。
媽呀!她想起來了!阿衍說過︰「你該知道,若我踫了你,我就得娶你,你沒有退路。」而她則說︰「不需要任何退路,我只要你!」
柏真臻垮下臉,她根本無法思考,心里早已經亂成一片!
誰、誰要跟阿衍結婚啊!有沒有搞錯?她才不要乖乖等他回家。
柏真臻連忙下了床,胡亂穿回昨晚的衣物,逃之夭夭去也!
第九章
第十天。
真臻躲了他十天。
在單衍休假的這天,一大清早,他便獨自一人待在他租賃的小套房的沙發里,俊臉上一片煩躁,從不抽煙的他甚至買了包煙來解煩悶,足見他為了柏真臻的刻意閃避有多麼煩心!
時間回溯到他和真臻發生關系後的隔天傍晚——
一整天腦中都是柏真臻的身影,讓他無心做事,下班時間一到,他無法再耽擱半秒,連柏家都沒踏進去,興沖沖地便直接趕回家來。
可是,迎接他的,並不是她嬌美的容顏,而是一室的黑暗。
他狠狠地愣住了!隨即推測起,她是因為害羞,所以跑回柏家去了。于是他隨即撥電話到柏家要找她,可柏廉支支吾吾地說她不在家;而後他又撥真臻的手機,卻呈現關機狀態……心下納悶的他決定到柏家一探究竟。誰知道——柏真臻確實在家,正在吃晚餐的她一見他來了,快速的把碗筷一丟,匆匆忙忙便跑上樓去,把門給反鎖,對于他的叫喚卻理也不理。之後,只要他下班後一到柏家,真臻便馬上躲回房里,讓他拿她沒轍。單衍的俊眉間籠罩一片陰霾,薄唇抿緊!
這一躲,就是十天。
這樣下去不行。單衍告訴自己。
他不能一再縱容她,她明明親口承諾過她要他,為什麼在一夕之間卻天地變色?她忘了她說過的話,還把他當成瘟疫來閃避。
他得強勢些,不能再由著她任性了。
單衍瞥了眼時間——八點過五分,堵人的最佳時刻!
他拿了車鑰匙,往柏家而去。
八點十分,柏真臻還在家,正在房里著裝,準備出門上班。
她漫不經心地看向穿衣鏡中的自己,眸光被自己右手的無名指上那抹閃光給吸引。她緩緩抬起右手,呆呆地看著那枚鑽戒——設計一點兒也不花俏,但是她卻愛極了它的小巧精致。
那天她匆忙落跑,回到家後才發現,不知道何時她手上竟被套了枚鑽戒,當場她本想將之拔下,可是……她卻沒有這麼做,反而讓它棲息在它原來的位置上。
當周遭所有人看見她手上的戒指時,皆湊上來問東問西,諸如︰戒指是誰送的、她是不是要結婚了……等等之類的,八卦問題不斷,這些問題全都被她板著臉給一一打回;而自家人問起呢?總不能也冷著臉不回答吧?她只好說得模模糊糊。
說起她最近躲阿衍的事,早已引起家人的猜疑,不過,幸好他們都沒往「某方面」去想,只以為是她又跟單衍鬧脾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