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動了心 第20頁

很好!反正這件事遲早要解決,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罷了!她倒要看看她親愛的阿洋會怎麼處理這件事?

「嗯?」柏真希挑挑秀眉,示意他看看沙發。

雹聿洋會意,轉頭瞥了眼沙發的方向,卻愕然發現原本沉睡的人醒了,維持著側躺的姿態,支腮看著他們這個方向。他無措的看看心愛的小人兒,又看看沙發里的人,額角不禁急出了汗…

「咳!汶、汶汶,你、你什麼時候回台灣的?」耿聿洋尷尬不已。

沙發上側躺的女子坐起身,雙手攏攏一頭大波浪松發,聳聳肩道︰「今天啊!阿洋,沒想到你的鑰匙還是放在老地方嘛!對了,你怎麼這麼晚?我餓死了!我要吃意大利肉醬面和酥皮濃湯。」

她正是席汶汶的本尊。集美艷、驕傲與任性于一身的女子,也是耿聿洋和黎宣揚的幼時玩伴。

此刻,她正眯起一雙風情萬種的鳳眼端詳著耿聿洋。

阿洋變了!

從前剛毅木訥的大木頭,現在卻像個溫柔專情的好男人?

是誰讓他改變的?

直覺告訴她,是那個站在阿洋身旁嬌小卻美麗的女人。她不甚友善地睨著出色的柏真希,沒有打算問起柏真希的身份。反正以目前的情況看來,她似乎是阿洋的情人。

「好,我弄晚餐給你吃。」耿聿洋轉過頭,不自然地問柏真希。「你……你要不要進來幫我?」

柏真希淡淡瞥了眼美艷的席汶汶,聳聳縴肩答道︰「好啊!」

于是兩人進了廚房,著手烹煮席汶汶和他們的晚餐。

柏真希不主動問,她知道他現在的心情是混亂的,她再追問也只是讓他更加的焦躁不安。無妨,等他想說,他自然會說。

雹聿洋則是始終沉默地烹調食物,偶爾看著她姣美的側臉發怔。

再次見到汶汶,他並沒有感到特別開心;若真要為那股激動的情緒做出解釋的話,「驚訝」的成分可能還多一些。他並不知道汶汶這次回國的目的是什麼,可是,汶汶的出現,卻讓他在面對真希時,莫名的心虛起來……

而真希不纏不問的態度也讓耿聿洋迷惑……是她不夠愛自己嗎?否則,以他看連續劇的經驗來看,一般女人看見她的男人房子里睡著另一個女人,多半會追問、會哭鬧的,不是嗎?

為什麼……為什麼真希沒有這麼做呢?現在她的心里又在想著些什麼呢?猜不透她心底的想法,他不禁有些黯然,胸口隱約感到酸澀。

這該怪他!本來就該早點和汶汶說清楚他們之間的事了,卻因他終日沉迷在真希的甜美之中,把一切都給忘得精光!現在可好,汶汶回來了,那他當初允諾的承諾怎麼辦?一個承諾,又該怎麼同時許給兩個女人?他真卑鄙!

「真希……」他遲疑又困惑地低聲喚道。

柏真希持續做著手上的工作,並沒有抬起眼看他,只是淡淡地應道︰「嗯?

「沒……沒事。」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叫她?也許只是要確定,她還會理睬自己吧!

「真希……」

「嗯?」

「沒……沒事」

這樣的對話重復了不下十來次。

柏真希仍然不動聲色,她相信,他若真有話要問說,他終究會說的。

丙然——

「唉!」耿聿洋一嘆,雙手在圍裙上胡亂抹了抹,捧起她的臉,他的眼神是萬分懊惱的。

「真希,其實你很想問我汶汶的事吧?」

「嗯?」柏真希挑挑秀眉,既不承認也不否認。

見她這副不痛不癢的模樣,他慌了, 哩啪啦地想要解釋。「我……我不知道汶汶為什麼這麼突然就回來,我……」

「能夠煮出這一手美味的意大利肉醬面和酥皮濃湯,是不是因為她?」柏真希突然這麼問。她的直覺告訴她,事實的確是這樣。

「對!從前是為了她,現在是為了你。」他不知道怎麼說謊,也不願意對她說謊。

當初是因為汶汶纏著他,要他去學;他沒有異議,便也順著汶汶的意思去學習。可是自從汶汶離開後,他便不再烹調意大利面了。是真希喜歡吃,所以他才又開始煮起意大利面的。

柏真希微微頷首,接著又是一片沉默。

誰沒有過去?說不在意嗎?騙人的!

東西弄好之後,柏真希隨即告辭。「我先走了。」

雹聿洋一听,慌忙拉住她縴細的手臂,急促地喚道;「真希!」柏真希微微欲掙月兌他掌握的舉動,讓他更加慌亂!

知道她離開的心意已定,他只好妥協道︰「我送你。」耿聿洋將面端到外頭的餐桌上,然後對席汶汶交代道︰「汶汶,我送真希回家去。」

席汶汶聳聳肩,表示沒意見。她也巴不得這女人趕快走,她還有好多話要問阿洋。

听見他這麼說時,柏真希的紅唇立即綻出一朵笑顏,任他拉出門去。離開時,她回過頭,恰好對上席汶汶的眼,她囂張地朝席汶汶丟去尋釁的一眼,而後才乖乖地任她親愛的阿洋將她帶離開。

席汶汶則是一臉莫名其妙地瞪著他們離去的方向。

她這次回來,只不過是單純地想度假,那個女人有必要把她當成情敵嗎?

OK!她承認自己自私自利,當初要阿洋等待自己,不外乎是把阿洋當成了避風港;一個當她倦了、累了,可以隨時給她呵護、讓她休息的港灣。

她一個東方人,要在歐洲時尚界掙得一席之地,需要很大的勇氣與毅力。當年毅然決然拋下台灣的一切,獨自前往意大利發展,她拋下所有驕傲,靠著一張有如銅牆鐵壁般的厚臉皮,換來了無數表演的機會。

最近,她愛上了一個好男人,就像阿洋對她一樣好的好男人;不同的是,阿洋總是放縱她的任性驕縱,但他可不!他教會她如何包容別人、改變自己的壞脾氣,和他在一起,她受益良多。

最近,她即將要和他結婚了。這次回來台灣,是打算把台灣的一切結束,以後她要跟隨她的丈夫長居國外。也許,她永遠都不會回來台灣了。

對了!這次回來還有一件事,那就是為自己的任性向阿洋道歉。以她對阿洋的了解而言,只怕他還死死守著當年許給她的承諾吧!不過以目前的狀況看來,她對阿洋的影響力似乎早已被取代了。她心中有點不甘,姑且決定暫時不說明回來的原因,就當是整整那小倆口吧!

***

漆黑的道路上,只有一盞盞的路燈還亮著。

雹聿洋瞪著柏真希縴細的背影,惱火得想殺人。

汶汶回來干什麼?重重喘了一口氣,滿腔郁悶仍然無法得到縴解。唯有他親愛的小人兒肯開口與他說話,他才能夠不再那麼嘔。

可是自剛剛走出他家到現在,她不回頭就是不回頭,害他慌得半死卻又無可奈可。

終于,忍不住了,他一個大步上前,溫柔但堅定地握住她手臂,低聲喚道︰「真希,听我說說話,好嗎?」

柏真希止住腳步,抬頭看著他。「你說吧!我在听。」

被她澄澈的眼看得有些發窘,他抓抓頭,一股腦地說︰「你早就從阿黎那里知道我和汶汶的事了,對吧?其實我對浪漢根本不是男女之間的感覺,在認識你之後,我就知道汶汶之于我和你之于我有何不同了!」

「那很好。」柏真希幾乎要綻開滿意的笑顏了。

「不好!」耿聿洋惱怒地朝她低咆。一雙黑到發亮的眸子隱含著怒火。

「怎麼個不好法?說來听听。」她揚揚秀眉,一副洗耳恭听狀。

「阿黎或許說了、或許沒說!我承諾過汶汶,我會等她回來。我承諾過她!你懂嗎?」他煩躁地開始在她周圍踱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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