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讓他更生氣的是,溫綺竟也聯合著算計他?溫綺竟認為他會愛上她?
呵!任祖雍冷笑。
要他和她在一起是嗎?可以,他奉陪到底!
但他會讓她知道,這個游戲她玩不起!他只能說她們的算盤打錯了,他任祖雍不是個可以任人安排的人!
任祖雍揚起魅笑,直接抬腿踢開浴室緊閉的門——
映入眼簾的,是袁韻雅受驚的俏臉和白皙無瑕的身子,那芙蓉出浴的美景讓他的眼黯沉下來,盛滿擄掠的視線慢慢地由她的臉蛋審視到她的腳,一寸都不放過。
在那短短數秒問,她驚慌的容顏竟讓他移不開視線……
「你……」袁韻雅瞪大眼看他逼近。他……他不是應該離開了嗎?
「願意和我在一起嗎?」他定要徹底毀壞她們的計劃。
他的指端輕觸她柔女敕的玉膚,嘴角帶著足以蠱惑人心的笑容。被滿心仇恨蒙蔽的任祖雍就像個惡魔,一個披著天使皮囊的惡魔。
「你……你說什麼?和你……在一起?」她在做夢嗎?會不會是她听錯了?都已經決定好要離開了,現在他卻又說出這樣暖昧不清的話,這要教她不亂想也難呀!
「你的決定?」任祖雍將未著寸縷的她困在自己和牆壁之間。
誰也想不到看來瘦削的她竟會有這樣一副誘人的軀體,但……他邪佞一笑。可以迷亂任何人,但不包括他任祖雍!
「你是真心的嗎?」袁韻雅帶淚的眼凝視著他冰冷的眼。
任祖雍輕觸她柔軟的唇,低啞的聲音極勾人。「你的決定?」他不給她任何保證,也絕不會讓她日後拿著他的誓言來逼他兌現。
「我願意和你在一起!」就像著了魔般,袁韻雅不再追問他的真心,就怕他會後悔一樣的瘋狂點頭答應。
她完全不知道,這個決定,就如同將自己交給一個沒有心的惡魔,再也沒有路可退,再也不能回頭了。而她當然更不知道,此刻在任祖雍眼里,她成了個會玩手段的女人。
她可真是坦白!莫非她當他是個蠢到會讓她玩弄于股掌間的男人嗎?
任祖雍森冷的眸光鎖住她義無反顧的臉。接著,他低頭粗魯地攫取她的唇,的火紋身,連同溫綺帶笑的臉龐,都給一並焚毀……
自那日之後,任祖雍便要她搬進他在外購置的高級豪華公寓。她變成了他私人的附屬品,就像個被金屋藏嬌、見不得光的情婦……或許,他就是吃定了她對他的愛吧!
袁韻雅終于明白,他所謂的在一起就是這樣。
不能埋怨呵!是她讓自己陷入這深淵的,又怪得了誰?縱使都已經知道他把她定位在哪里了,卻還是離不開他,也只能怪自己愛他如此之深。
面對他的刻意冷落和不留情的羞辱,她不哭、不鬧也不吵,這既是她選擇的路,就不說後悔!幾年下來,她的話越來越少,而原本就虛弱的身體也越來越差;這點可以從每回向醫生拿藥時,每過一陣子便要增加藥量就可以知道。
可是她也不會怨他或怪他,她會用她所有的生命去愛他,把溫綺對他的愛意也一起愛下去!
望著漸漸進站到達的台北,袁韻雅揚起了微笑,感覺上和他的距離,越來越近了。
???
時光匆匆飛逝,轉眼間五個年頭已過。過得真快,可不是?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也將昔日的傷痛一點一滴的帶走,卻抹滅不去那張燦如朝陽的笑臉和另一張總是柔弱的臉蛋……想著想著,兩副皮相竟重疊了起來,而後溫綺的笑臉淡去,停留在他面前的,是袁韻雅那張再深刻不過的恬靜面容。
一陣心慌擾亂任祖雍的心和他的思緒。
當時他忿恨著溫綺!為了袁韻雅,她是什麼都可以做的,是嗎?那他就照著溫綺的遺願,和袁韻雅「在一起」,但他是決計不會愛上她的!
和她幾年相處下來,奇異地,他沒有厭倦她,反而是在外流連花叢後,總還是覺得她最能讓他迷戀和安歇。說不上來為了什麼沒厭倦她,也許她是他用來忘掉溫綺的工具。
他和她之間的關系,就如同任祖雍五年前說的一樣——他非但不會交心,還要她一顆完整的心再也要不回來!
既喜歡她能撫慰他,卻又憎惡著她……這種種的矛盾心態總教任祖雍想不通。想得煩了,就執意將她歸屬于妄想著他的愛的女人。
然而在這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的日子里,他卻發現她並不像當初他所設想的那樣,是個擅耍心機、想要他的愛的女人。反之,她可以說是無欲無求的,從來不會對他奢求什麼,包括索求他的愛!
這讓他迷惑,卻不願去探索。
任祖雍眯起深邃黑眸,修長有力的指間夾著一根點燃的煙,另一手插在褲袋中,現在他正位于「翱翔飯店」頂樓的專屬辦公室里,透過一大片的玻璃帷幕,若有所思地低頭看著底下覆著夜色的景物。
晚餐時刻,飯店總是人聲鼎沸,但卻溫暖不了他冰冷的心,因為生命中那道朝陽的隕落,他與他人之間,早已越來越冷漠、越來越疏離。
他將煙遞進薄唇里,深吸一口後,吐出白霧繚繞。
此時,他身後那道棕色的鋼制大門傳來敲擊聲。任祖雍沒有回頭,因為這種時候只有一個人會來打擾他,他的好友——滕灝。
「今天沒有約會嗎,祖雍?」一張溫煦的俊臉笑得無害。
身為某科技集團的少東之一,生性好自由、無拘無束的滕灝,寧可屈就在任家老二——任冠廷的網路公司里任職主管,也不願回去替兄弟們分擔家中龐大的事業體系。
任祖雍轉回辦公桌前將手中的煙捺熄,坐進皮椅中,將長腿蹺在大辦公桌上。他神情莫測高深,不客氣地問︰「找我有什麼事?我不愛與人廢話,阿灝。」
滕灝揚揚手里剛出爐的晚報,看著頭條的文字,一字一句地念道︰「‘翱翔飯店’負責人任祖雍和嚴立委佷女、也是當紅的名服裝設計師嚴卿傳婚訊嗎?據嚴立委公開對外表示,他本人十分贊同這門婚事……」他大概花了五分鐘將長篇報導的經典處念完。
任祖雍一句話都懶得說地看著滕灝耍寶。
「祖雍,什麼時候有這回事,我居然不知道?」
報紙上大大刊登出任祖雍和嚴卿深夜出游的照片,照片里頭的兩個人還狀似親密的相擁,想教人不多加以揣測都難哪!
「我沒必要事事都向你報告吧?」
「你這家伙!什麼時候也對我這麼冷淡了?你上了報紙頭條,我趕來通知你,你不領情就算了,居然還對我擺臉色?」
滕灝認識任祖雍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也知道他的個性會越來越冷漠是事出有因的,好像自從五年前一個幾乎快成為他未婚妻的女孩自殺之後,他原本就不甚熱絡的性子更是變本加厲!
「冠廷的公司沒接到什麼生意是不是?」任祖雍瞥他一眼,問了個完全無關的問題。
滕灞被問得愣了下,直覺地答道︰「案子多得數不清呀!」讓他每天累得像條狗一樣。
「忙不忙?」任祖雍似笑非笑的挑眉問。
「忙呀,忙死了,你家小弟任翔要我幫他弄個程式,還有啊,冠廷最近被個女人給纏上了……」滕灝連聲抱怨著,不一會兒他才突然發覺這好像偏離了之前的話題,連忙兜了回來。「等一下!怎麼會說到這兒來?我們剛在說的不是你的感情問題嗎?」差一點就被唬了。
「那就怪了,既然冠廷被女人纏上、又接了小翔的案子,那你為什麼還有空三天兩頭就往我這兒跑?我還以為冠廷的公司快倒了。」任祖雍的唇邊帶著一抹沒有溫度的笑。